热热这会是真睡着了。 之前的醉酒其实都是装疯。 好汉不吃眼前亏,鬼灵精怪的女孩子自然也不吃。 办完手续,阿梅在白玫的帮助下就去抬热热。 别看热热身躯娇小,但醉酒酣睡的状态是死沉死沉的。 在警察的帮助下,三人才将热热送到出租车上。 见是一个“酒鬼”,司机师傅很是担心会吐脏车子,本来想跑。 是白玫看出苗头,提前跑过去稳住了他。 “师傅,您放心,她要是吐脏了您的车子,我出三倍的洗车钱。”
知道车子难打,白玫可不想再浪费时间。 此招凑效。 阿梅挤在后座,半蹲半坐,可怜天下父母心,热热就死猪一样躺在后排。 白玫坐在副驾,时不时地回头看看情况。 阿梅显然是难得有机会和女儿如此亲近,所以不显得辛苦,反倒是饶有兴致地时不时捏捏女儿的脸颊,看看她是胖了还是瘦了。 车子到了目的地,白玫掏出一张五十的钞票,递给司机师傅。 “没钱找,你直接手机上回头支付一下就行了。”
不乏有人平时开车,并不熟悉网约车的用法,司机师傅显得见怪不怪,十分平静。 “知道,这是另外给您的,请您帮个忙,帮我们将这女孩送家里去。”
司机师傅又看了一眼白玫手里的钞票,直接接过,二话不说地下车开始行动。 阿梅很是感激地对白玫说:“哎呀,多亏了你,回头我把钱给你。”
白玫笑笑,说:“天助你呀,你想让女儿跟我住,这不,老天就提前把你女儿给送来了。”
“哈哈哈……”阿梅被逗乐,“真有你的!”
心情好,再难的事都不是事。 阿梅没有了后顾之忧,连脚步都轻快起来。 本来,她一路上还担心,女儿应该怎么安顿。 如果将女儿放在自己的房间里,指定热热醒来会和她吵架,母女二人单过的时候都是强人,奇就奇怪在不可兼容。 但让白玫当缓冲地带吧,又显得唐突,毕竟人家刚刚答应女儿可以当舍友,但不是这个时候呀。 可经白玫这么一弄,所有的忧愁都烟消云散,心情巨靓起来。 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美滋滋。 司机师傅也是给力,直接一个人背着热热,送上了三楼。 白玫和阿梅千感万谢地送走了他。 虽说是付费的,但这年头,连正规搬家公司都会坐地起价,按楼层和重量加收费用的。 这五十元值! 相当于人家做了一次助人为乐,必须感谢。 司机师傅上车,从后视镜里回望一眼这家花店,轻轻地摇摇头,女人真是不容易。 【内有探头,非请勿入】的破窗户纸还在风里忽扇着呢! 这家的男人哪里去了? 车子消失在城市夜色中,这个点,生意难做。 都不容易。 白玫的闺房收拾的很是干净,简单却不失温馨。 热热就像一个闯入者在这刻进入到她的生活中。 阿梅当初出租给她的时候,是一张架子床,白玫收拾成了一个大学女生宿舍的那种风格,上面拉上帘子睡觉,下面是工作台。 但工作台就有点意思了,虽然很精致,女性元素很多,但主题元素还是电竞风。 阿梅虽然住在二楼,但她是第一次进入到白玫的房间,这是房东必备素质之一,阿梅是个讲究人,跟白玫关系再好,她都没有主动提出过进来看看。 当然,白玫自然也不会邀请她进入自己的生活空间。 再说,有一楼那个花园一般的店面空间,足够她们有交流的地方。 一张北欧极简风格的宜家皮质沙发就成了热热这晚的临时栖息地。 女孩子都怕冷,尤其是单身女孩子。 沙发上铺着一条雪白的澳大利亚羊羔绒的垫子就正好被热热当成席梦思床垫。 白玫显得很是大度。 还另外找来一条毯子,给热热盖上。 阿梅将这些细节都看在眼里,很是感激。 只是,她好奇,明明电竞椅上搭着一条毛毯,为什么白玫还要去柜子里找一条新的? 阿梅又盯了一眼电竞椅上的毛毯,很普通,甚至有些旧了。 白玫看到了阿梅的视线,笑笑,说:“前男友上大学那会送的,我一直在用,都成了私人物品了,所以找一条新的当客用。”
“哦,哦,”阿梅被白玫识破心事,有些尴尬,“我就是看看,你平时爱打游戏?”
“也不是啦,以前爱打,现在只想怎么做业绩。”
白玫说。 “挺好,挺好,人总要有个爱好的,有个解压的方式,我现在就后悔,当初管她太严,跑网吧一次就打她一次。”
阿梅说着指了指热热。 “看不出来,梅姐这么精致的女人还会使用暴力。”
经过这天一系列的事情,两个女人的心理距离更加近了。 “你和你前男友怎么分手的?”
阿梅忍不住好奇心,试探着问一句。 毕竟,一个女孩如此优秀却相亲失败三十二次是一个很匪夷所思的事。 “异地恋吧。”
白玫很淡然地回答,像是已经走出了情伤。 “异地恋那是不靠谱。”
阿梅表示理解,“别急,姐再给你物色新对象,咱白玫这么出色,必须非上海人不嫁。”
“也不是啦。”
白玫笑了笑,她很感谢阿梅的热心肠,但有些事情必须要让她知道比较好。“我决定了,暂时把重心放到工作上,以后不相亲了。”
白玫将自己的决定告知阿梅。 “那不成吧,好小伙主动上门的概率太低啦!现在人都满门心思地赚钱,没有时间打理感情,你要是再拒绝相亲,那可就把终身大事给耽误了呢。”
阿梅知道白玫没有交际只有工作,她这个房东责无旁贷地要承担起半个母亲的角色。 再说,远亲不如近邻,还有求于她呢。 “一个人过挺好,我若盛开,花香自来。”
白玫主意已定,八匹马拉不回来。 阿梅干脆打趣地说:“也是,就看便宜哪个小伙子了。”
两人又絮叨了几句废话,阿梅就要白玫赶紧休息,她先行离开。 教养这东西都是刻在老上海骨子里的基因,有规矩。 “明早我给你准备早饭,你几点出门?”
“哦,谢谢,我明天8点,跟平时一样。”
白玫比了一个心给阿梅。 阿梅又瞅了一眼沙发上的女儿,带上门走了。 又恢复到满怀心事的样子,轻轻地下了楼梯。 怎么说服女儿住这里?住下来不能一直睡沙发吧?白玫前男友是不是渣男? 真是有操不完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