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作战,但是再走的时候心里依旧没底,渡边凉太一直在后方的指挥部,枪打不到,炮够不着,自然可以站着说话不腰疼,但他们这些在一线战场作战的士兵,却清楚的看到战狼团的可怕!即使秦峰已经打爆了小鬼子的六辆装甲,但是他的心里面却还是七上八下的。伟大的政委曾经说过,要在战略上藐视敌人,在战术上重视敌人。只有在战略上藐视敌人,才能敢于和敌人做斗争,才能保持旺盛的斗志,百折不挠,一往直前,不被敌人外强中干的现象所迷惑,不至过高估计敌人而悲观失望、停顿不前。而只有在战术上重视敌人,才能不至过低估计敌人而产生麻痹轻敌思想;才能保持清醒的头脑,不至鲁莽蛮干,毕其功于一役。教员曾指出:“当着我们正确地指出在全体上,在战略上,应当轻视敌人的时候,却决不可在每一个局部上,在每一个具体问题上,也轻视敌人。秦峰对自己一手拉拔起来的战狼团的战斗力有着绝对的自信,他相信自己一手训练的独立团不亚于任何一个军团,但鬼子这次的攻击来势汹汹,很显然在战斗开始之前,也是做了充足的准备,绝对不能小瞧他们。而且,根据秦峰的了解,鬼子一个战车中队,共有十二辆轻战车,但现在被他打爆的只有六辆,也就是说,鬼子手上少说还有六辆坦克埋伏在暗处,等着给他们致命一击。俗话说,术业有专攻,卷轴中爆出来的六枚穿甲弹,在之前的战斗中已经全部打光了,秦峰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崔长安的装甲连身上,秦峰看着站在身边的葛二蛋,“去把崔长安叫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他。”
没一会儿,崔长安便小跑着过来了,鬼子攻打南口村这么大的事情,早就传遍了整个南口村,崔长安在后方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就等着秦峰一声令下,带着装甲连闪亮登场,可是他左等,右等,等的花都谢了,就是始终没等到秦峰的命令。眼看战狼团的战士在前面大杀四方,杀的鬼子节节败退,崔长安以为已经没有他们装甲连出场的机会时,葛二蛋却说秦团长有重要的事情要交代给他,崔长安一下子就支棱了起来,急不可耐的跑了过来,生怕晚一步,鬼子就被战狼团的弟兄们全部歼灭了,他们装甲连,连汤都喝不到。秦峰将战场上的情况简单的和崔长安说了一下,“崔长安,在这附近,鬼子还有六辆坦克,我要你带着装甲连把鬼子的坦克车找出来,干掉他们,然后带着装甲连进行战术穿插,为战狼团的战士们杀出一条路来!”
秦峰眯了眼,掌心忍不住摩挲着巴特雷狙击枪的纹理,脸上满是无法遏制的对鬼子的杀意,“崔长安,能不能做到?”
崔长安没想到自己在战狼团的第一场战斗的任务就如此艰巨,他的喉头上下滑动,不自觉的咽了两下口水。秦峰神情严肃,冷冷的看着崔长安,“我问你,能还是不能?”
崔长安在秦峰的鹰瞵鹗视之下,深吸一口气,随后用力点头,“报告团长,能!”
“好,那我就吧这项最重要的任务交给你!”
秦峰拍了拍崔长安的肩膀,“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随着崔长安的离去,秦峰居高临下的站在南口村的最高处,俯视山下的一切,战狼团埋伏点,人头攒动,而与他们不过三百米的距离的小鬼子们也在蠢蠢欲动。很显然,双方都在积蓄着自己的实力,这是暴风雨来临之前的平静。不久的将来,这片土地必然会被鲜血浸染,可能是鬼子的,也可能是自己兄弟的!秦峰知道,山下的兄弟都在等待着他的旗语,他们如拉满弓的弓箭,蓄势待发!但是在这一刻,秦峰却犹豫了。战争是惨烈的,战斗是残酷的,鲜血与死亡永远是它的主旋律。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必然有的人会受伤,有的人会失去身体当中的一部分,更有的人会失去生命!一个人的死,对于这个世界来说不过是多了一座坟墓,但对于相依为命的人来说,却是整个世界都被坟墓掩埋!第一次,秦峰感受到自己肩上沉甸甸的担子,虽然之前也和小鬼子们交过手,但是他们的人数却并不多,而且就好像葫芦娃救爷爷一样,一个一个送,但是现在光看下面人头攒动,就感觉到有些眼晕!之前一直听老一辈的人说抗日战争的惨烈,但是如果不亲身经历过,又怎会知道它会惨烈至斯!突然一只白嫩的手,握在秦峰已经肿胀的肩膀上,语气带着埋怨,“看我果然猜的没错,留你自己一个人在根据地,你就会乱来。”
“这是怎么弄的?胳膊都脱臼了!一点儿也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你将来要是残废了,我可不养你。”
被李云龙派到战狼团的医疗兵苏茉话虽然是这么说,但是却手脚麻利的帮着秦峰接骨。秦峰吃惊于苏茉突然出现,任由她摆弄自己的手臂,但是回过头来越琢磨越不对劲,谁家接骨需要大幅度的摆动手臂?苏茉握住秦峰宽大的手,用力向下一摆,秦峰整个人傻愣在原地。“你这是在做什么?战场之上岂能儿戏,现在这么贸然的发动总攻,不知道要损失多少兄弟?”
秦峰剑眉隆起,整个人怒不可遏,双手捏住死死的苏茉的双肩,大声质问道。“你以为你就这样犹豫下去,时间就会停滞不前吗?”
“你以为你迟迟不下决定,小鬼子们的攻击就不会来吗?”
“你以为你像个娘们一样在这磨磨唧唧的,你的兄弟们就不会死亡吗?”
苏茉抬起头平视着秦峰,脸上带着挣扎,但他的眼神中更多的是一种坚定,那双素日里总是平静的眸子,此刻漆黑的深不见底,却无端令人感到那黑瞳深处燃烧着层层焰火,是那样的灼热,炽烈。苏茉高昂着头,和秦峰对视,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坚毅,殷红似血的唇瓣轻启,吐出的话却字字有力,句句铿锵。秦峰被苏茉接连抛出来的三个问题问的有刹那失神,苏茉此刻傲骨嶙嶙而立的模样,仿佛在这个瞬间如蒙尘的明珠被拂去了灰尘,又如被困于笼中的凤鸟挣脱了桎梏,刹那绽放的光芒甚是璀璨夺目,耀眼的令人移不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