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龙泽与再一次的道歉，季小慧微微睁大眼睛，只是一瞬不瞬地看着他，似乎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
龙泽与眉间刻着几道阴影，他沉了沉眸，再次说道。
“这件事由我来解决，给你造成的损失我会全部……”
“女孩家的名誉，你要如何补偿？”
却在这时，季寒川冷咧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不客气地直接打断龙泽与。
他一步一步走上来，凌厉的眼神紧紧盯住这个不速之客。
龙泽与抬眸，两道攻击性十足的视线对上，似乎在空中碰出的不是火花，而是能瞬间冻结大地的寒气。
“哥！”
季小慧赶紧挡了一下季寒川，总觉得很可能一言不合就打起来。
季寒川垂眸扫一眼胳膊肘往外拐的妹妹，面无表情，直接抓住她的胳膊，往自己身后丢。
他隔在了两人中间。
“我是来道歉的。”
龙泽与咬了咬后槽牙，忍着自己的脾气，重申来意。
季寒川冷嗤一声，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道歉？你龙家人真知道是非黑白，还会搞出这种龌龊的事吗？”
“……”
龙泽与微微眯起眼睛，缓缓收了一下指节。
他对季小慧有愧，但对季寒川，只有无限的恨意。
两人各立一边，似乎就代表着两家水火不容的局面，一触即发。
“季……”
龙泽与有些烦，可他刚要说话，季小慧忽然抓住季寒川的胳膊，抬头望向他不满地说道。
“哥，你干嘛这样！人家是来道歉的！”
“……”
季寒川额头的青筋跳了一下，有些无话可说。
全家人都为她这件事忙得晕头转向，这傻缺孩子倒好，一个劲儿地往外倒贴。
“你上去。”
他冷声命令了一句，不想让妹妹和龙泽与接触。
季小慧立马摇头，瞄了一眼龙泽与，试探性地说道。
“接受道歉的人是我，让我和他说嘛？”
“不行。”
“哥！”
“这件事确实是龙家做得不对，我不指望你认为我的道歉多有诚意，但不管你们接不接受，我言尽于此。”
龙泽与微冷的眸底透出复杂的神色，突然说了这么一句。
季寒川冷眼扫向他，语气比眼神更加冰冷。
“这就是你所谓的诚意？”
“那你想怎么样？”
龙泽与从刚才开始就没有再靠近一步，他不是来激化矛盾的。
季寒川根本就不信龙家人会真心实意道歉，私下道歉算什么，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冷冷看着龙泽与，丢出一句。
“把龙家的生意交出来。”
“季寒川，你不觉得你趁火打劫更龌龊吗？”
龙泽与差点发作，却听得季寒川轻描淡写的一句。
“那你来道的是什么歉？诽谤完一句对不起就可以了？”
“我是不是可以抢光你家的生意，回头再跟你说句对不起扯平？”
季寒川微微眯起危险的眸光，血腥的颜色透了出来。
两人三言两语说到了两家核心的一个矛盾点上，季小慧听得着急，却插不上话。
龙泽与忽然沉默了，微微低下脸，他给不了季小慧真正想要的东西。
“你走吧，这里不欢迎你。”
短暂的死寂后，季寒川发声赶人。
季小慧有些急了，她话都没说上两句。
可就在她要向哥哥争取的时候，突然听到龙泽与低沉地说道。
“你说得对，我这种道歉没有诚意，但是诚意是给你妹妹，不是给你的，对于季家，我不需要有诚意。”
听到这句话，季寒川瞬时沉了眸色，一沉到底。
季小慧难以置信地看向龙泽与，在季寒川动了的瞬间，立马松开手，竟是换了个方向张开双臂将龙泽与挡在身后。
“哥！你不能动他！”
季小慧态度坚决，她不能让救命恩人在这里挨打。
“……”
季寒川黑漆漆的眸色转换了好几波才克制住怒气，他眉心一拧，不动龙泽与，大手扣上季小慧的手腕，直接拉她走。
季小慧被拉了个措手不及，也根本挣不开，只是挣扎着被拖出去几步后，拉力突然卸掉了。
季寒川停了一下。
他没回头，只森冷地给了一个字。
“滚。”
“哥你放开我，放……”
季小慧回头去看龙泽与，奈何只能看着对方越来越远。
“……”
龙泽与停留在原地，没有再往前。
过了几分钟，真的走了。
陶昕然在楼上焦急地等待，看到季寒川把季小慧拉回来，才微微松口气。
季小慧一回来就闹起了别扭，谁和她搭话都不理。
陶昕然稍微观察了一下她，觉得这不像是看了龙家那个视频后该有的反应。
她本来想问一下季寒川，但他又接着去打电话了。
几场闹剧过去，但最大的那个问题还存在。
不过很快就有了新的进展，也是一个出乎所有人意料的进展。
龙泽与亲自在网上发了一个澄清，澄清的内容和关明月视频里暗示的截然相反。
他承认长期追求对方的是自己，都是他单方面的爱慕行为，与季小慧无关。
他死缠烂打，但季小慧一直都是拒绝的态度。
有一段时间他以病人身份试图接近她，季小慧只是基于医德才与他接触。
他在最后还写了一句话，“是我配不上她，都散了吧”。
一时间，似乎全世界都乱了。
两极反转，所有人都在看龙家热闹。
“我去，我还真的猜中了，果然龙家人才是被吃得死死的那个！”
“那有没有人来说明一下龙家发的那个视频啥意思，自己打自己的脸？”
“哇，我已经脑补出了两个家族虐恋情深的一万字小说了，什么长辈竭力阻止，自己至死不渝忠贞不二……”
“不是，难道没有人觉得这个后续展开结合前面信息量炸裂的视频，有点像……公开求婚吗？”
不知道谁提了这么一句，居然还有不少人凑热闹附和。
“天啊，佩服龙家少爷的勇气！”
“我好像又可以了，这个邪教cp我先磕为敬！”
网络持续发酵，但舆论已经完全向有利于季家的方向倾倒。
陶昕然看到了龙泽与发的，莫名有些感慨。
这得顶着多大的压力才发得出这份澄清声明，但也确实像是龙泽与会做的事情。
如果这件事到这里就结束了，也许就是最好的结局吧。
这个时候，她收到了关于季寒川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