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思捏着手上的纸袋绳子紧了紧,望着傅砚,听到傅砚冷漠语气说的那句滚,眼睫直颤,心脏震颤。
她轻咬了咬唇,脸色有些灰白。
说不出的难堪。
傅砚的态度,和之前的反差非常的大,这让顾思有些怀念从前那个傅砚。至少,他对她还算温柔。
但是现在,因为傅迟,傅砚对她只有厌恶和冷冰。
顾思想过放弃的,算了。
可每每夜深人静时,她抱着那些装有傅砚东西的盒子一遍遍抚摸,以泪洗面时,想到江晚柠躺在傅砚的怀里,笑颜如花,她真的真的不甘心!!
她哪里就不如江晚柠?
而且,江晚柠还是个潜在的神经病。
她的精神有问题!
苏一苒说江晚柠有点精神疾病,但不知道是不是家族遗传,这已经很可怕了。
保不证,江晚柠哪天就真正彻底成了一个疯子。
顾思就不相信,傅砚会深爱一个有精神疾病的女人。
而且,更不可能。
她会比不过一个神经病!
难道,傅砚就不知道?
不知道江晚柠的个人状况?
顾思无声深吸一口气,没有被傅砚冷漠的语气打败,她站在原地,轻柔的语气喊了一声“傅砚”,还像是从前一样,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的平静。
她眼里根本没有江晚柠。
只有那个深沉出色冷峻矜贵的男人。
“傅砚,我今天来,是想跟你告别的。但是我走之前,想把一些你的东西,物归原主的还给你。”
顾思这话,说的颇有技巧。
傅砚的东西,物归原主,在顾思那儿。
这话说的不能不让人多想。
傅砚没搭理,他仿佛根本就没在听顾思说话,不知道她刚说了什么,只是问江晚柠,“晚上想吃什么,喜欢吃什么都可以,老公给你做。”
语气判若两人。
顾思被忽视,身体又僵硬一分。
顾思的话,江晚柠听的一清二楚,她眼神淡淡的凝视着莫名有些小心翼翼和讨好的傅砚,声音没什么波澜起伏,平淡的说:“什么都不想吃,没胃口。”
不是生气。
是真的没胃口。
江晚柠想起身,腰被傅砚的手臂圈的更紧了。
江晚柠:“你搂我这么紧干什么,担心我会冲动打人?”
傅砚说:“你打人我不管,我只担心你会跑。”
江晚柠勾唇,“我为什么要跑?”
傅砚笑的漫不经心,语气却认真的回答:“老公惹我的宝贝老婆生气了。正哄着呢,都抱不够,不想松开手。”
江晚柠不说话了。
江晚柠不明白傅砚这是唱的哪出,对于逢场作戏这种,她不认为傅砚那么深谙。
以前能当着陈醒醒的面,故意调戏傅砚,不在意别人的眼光,那是因为还没有追到傅砚。
她跟他在暧昧期。
她无所谓展露,或者是隐藏。
但是现在,当着顾思的面,江晚柠并不愿意跟傅砚去做一些亲昵的事,刻意去秀恩爱。不管是证明傅砚是她的人,还是去刺激顾思,她都不想那样。
未曾拥有,才急需证明。
拥有的东西,江晚柠反而不想炫耀了。
见傅砚跟只大狗一样又黏黏腻腻的凑上来,丝毫不顾及家里还有个外人在,江晚柠手抵在傅砚胸口,“傅砚,你再耽误顾小姐的时间,她就没机会说话了。”
江晚柠并不看顾思,提醒傅砚。
“还有两分钟。”
……
顾思心里愈发的讨厌起江晚柠。
她知道今天来的目的,压下心底的不舒服,抬手,动作缓慢轻柔的理了一下耳边的头发,把手上的纸袋子打开。
里面的四方盒取出来。
一个鞋盒那么大。
“傅砚,有些话,我想单独和你说,这是有关我们过去的事情,我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说完,自然就会走,从此以后不会再打扰你。”
“好吗?”
“这个盒子,里面都是你的东西,我拿过来还给你。”
江晚柠扭头看顾思。
顾思却是看着傅砚,眼里根本没有她这个人的存在,还真是觊觎的明明白白,丝毫不把她这个女主人当回事,也根本没把她当傅砚的妻子。
江晚柠眼神犀利一分。
想说什么,张了张嘴,终究又没说。
末了,她一笑。
自己都不知道在笑什么。
傅砚始终都没看顾思一眼,眼神没离开过江晚柠,江晚柠脸上的表情变化,他都全部看在眼里。
“东西放下,你可以滚了。”
看着江晚柠,傅砚话是对顾思说的。
顾思很执着,语气很轻柔,“傅砚,你现在就这么怕我?连看我一眼都不敢,单独说几句话都不行吗?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就算我对不起你大哥,可那是我跟他之间的事。这跟我,跟你之间,没有关系。”
傅砚冷嗤一声,“跟我单独说话?不想让第三个人知道?我跟你之间有关系吗?当着我老婆的面,你想撬她墙角,她愿不愿意我不知道。”
“但是我不愿意。”
“脏东西送给我,我都不会多看一眼。”
傅砚继续捏着江晚柠的耳垂,“东西拿走,你可以滚了。”
顾思好不容易等到机会,怎么可能滚。
她的目的本来就不是傅砚。
而是江晚柠!
只要能逼到江晚柠发疯,失控,让傅砚看看,他娶到手的是一个什么样的女人,就够了。傅砚的态度怎么样,是好是坏,顾思无所谓,根本不重要。
只要江晚柠介意就好了。
顾思就是要在江晚柠心里埋下一根很深的刺。
猜忌,暧昧,怀疑。
两个相爱的人从亲密无间到感情破裂,只需要一个小小的缝隙,往里面灌凉风即可。
现在,江晚柠就是这个小缝隙。
有可趁之机。
顾思得不到傅砚,江晚柠也别想跟傅砚幸福的生活在一起。她顾思爱了那么多年的人,本来可以和她有机会成眷侣的人,怎么能和别的女人同床共枕,恩恩爱爱?
傅砚没有女人就算了。
要怪,就怪江晚柠出现了,抢走了她最深爱的男人!
所以,江晚柠,她彻底毁了才好。
顾思遮住眼底的情绪,把盒子打开,放在一旁的椅子上,看了江晚柠一眼,她从一堆东西里翻出一件外套,很珍视的拿在手里。
顾思说:“傅砚,这件衣服,你还记得吗?那天下雨,我等了很久,最后你打着伞来接我,雨太大,你脱下外套披在我肩膀上,我们一起回去。”
“这件衣服,我洗了,你没从我要,我就自私的留下来,没有还给你。还有这个发夹,是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还有你用狗尾巴草编织的小兔子,你的打火机,你衬衫上掉下的一枚口子……”
江晚柠已经听不下去了。
她从心平气和,到胸腔里无端升起一股怒火。
江晚柠面上没表现出来愤怒,忽然揪住傅砚的衣服,把人拉到面前,她用力的吻住他的唇。
江晚柠罕见的急躁,一边亲傅砚。
一边,手扯傅砚的衣服。
傅砚一开始懵了下,他很快反应过来,无奈的笑了笑,但没有阻止,纵容着柠柠的动作,任由着被她欺负。
她就算当着顾思的面,强了他,他都不会说什么。
反抗,不可能反抗。
拒绝柠柠,那就更不可能!
老婆想玩疯的,他当老公的,陪着她一起疯就是了。
他在乎的是柠柠的情绪。
至于外人,与他无关。
话没说完,看到这突然的一幕,江晚柠疯狂的亲傅砚,傅砚不推开,却纵容。
顾思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