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不一样,武勋人家的孩子,一般来说,长子会相对稳重一些,毕竟是要挑大梁的,一向是被父母重视,从小就被精心培养。次子以及更小的孩子,就算不是娇惯着长大,但对他们的栽培程度,往往也比不上长子,甚至是差得多。再加上有了长子挑大梁,其他的儿子就不用太严苛对待了,这就使得这些小子但凡是年纪不大的,那都是长着反骨的。若是爹娘好声好气的说,他们虽然未必听,但也愿意摆出一个愿意听的态度来。可爹娘明摆着不如人家的爹娘有本事,还要怪他们做儿子的没本事,这就让他们很不服气了。爹说的这番话,真是好生没道理!他们不争气?爹觉得蓝家的小辈争气?那爹怎么不学学人家凉国公,先在太孙面前有了脸面呢?若他们的爹是凉国公,他们也能有机会在太孙面前露面表现一番,这不是当爹的不给力,没能给他们提供这个机会嘛!有些嘴比脑袋快的,在被爹教训的时候,就将这样的话给说了出来。这可不得了了,原本还只是说教,在听到儿子顶嘴后,直接就变成了棍棒伺候。这类纨绔数量不少,就导致当天晚上,不少府邸里都传来了哭爹喊娘的声音。家里不用愁这种事的邻居,听了这些后,都忍不住感到无语。“隔壁怎么又开始打孩子了?”
有个勋贵自己不怎么上进,但也不会逼着自家孩子上进,坚持“平庸就是福”的理念,此刻听着隔壁哭爹喊娘的声音,他端着的茶杯都忍不住晃了下,只觉得烦躁。魔音灌耳啊!早知道当初就不买下这座宅子了,明明庭院深深,偏偏他住的正院,与隔壁的正院只有一墙之隔,这就导致隔壁一打孩子,他这边就能听得挺清楚。如果是打十岁以下的孩子,打也就打了。挨打的还是快二十岁的“孩子”,这可真是让人说什么好呢!反正但凡是听见的人,那是真烦啊。最开始听到时,还能听个热闹。时间久了,这种热闹邻居都懒得听了,只觉得烦躁!“就他们家这样的教育法,怎么可能教育出有用的人才来?太孙如何能看上这样的纨绔子弟?如果他们家的小子成,那咱儿子也成!”
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的勋贵,忍不住跟妻子嘀咕着。当妻子的只是笑笑,没接这话茬儿。能说什么呢?他们的儿子的确不是惹事的纨绔,但儿子随爹,胆小怕事,只坚持“平庸”原则,这样的人,太孙同样也看不上啊!朱英可不知道,因为蓝玉得了赏赐,竟是让应天府多出了不少“家庭矛盾”来。他现在正坐在开了暖气的宫殿里,一边喝着热茶,一边在批阅奏折。今天又是轮到他帮忙批阅奏折的时候,不仅折子他来批阅,连进来禀报事情的官员,也是他负责接见的。他爷爷昨天偷着喝酒,竟是喝醉了,趁机睡了懒觉,将事情都推给了他。朱英只能是照办,好在他之前就帮着处理过这些事,所以无论是批阅奏折,还是与大臣们议事,都是很顺利,没出什么岔子。但当天晚上,就有锦衣卫送来情报,说是应天府内开始流传一个小道消息。这个小道消息与老朱有关,有人在传,说是皇帝突然病了,所以才没有上朝,也没有亲自接见大臣,将事情都交给了太孙处理。朱英:“……这里面的有些事,可不像是外面人编的啊。”
外人可不知道老朱不仅没上早朝,连接见大臣都是让朱英来办,自己没出面。外人最多知道第一件事,这还得是家里有人能上朝的情况下,才能知道的事。如果家里没人能上朝,连这件事,背后的人都不会知道。可背后的人不仅知道这件事,还知道他爷爷没有亲自接见大臣,让他代表皇帝与大臣议事。能知道这件事的人,绝不可能是普通百姓。难道是那几个大臣出去后乱说了?朱英有点无语,正要让锦衣卫去调查,顺便辟谣。结果,刚刚睡醒的老朱从内殿里走出来,开口说道:“不必辟谣,让他们去说吧,朕倒要看看,是谁传的闲话。”
老朱越想,越觉得这是个钓鱼执法的好机会。他虽然已是对官员体系清理了好几次了,但对宫里的宫人却还没有进行过大清洗。这二者,都可能有点问题,趁着这个机会将这件事给解决了,不是挺好的?朱英蹙眉道:“您是想要装病?”
这可不是什么吉利的事。虽然换成朱英自己,他也会趁着这个机会清理一番。但让爷爷装病,尤其在历史上,老朱的寿命本就不长了,这都让朱英有点忌讳这件事,有点不太愿意。老朱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知道他不乐意,顿时乐了。“你啊,怎么比咱还要扭捏?这是什么大事?当初咱打天下的时候,又不是没有装病过,还不止一次呢!可你看看咱现在的身体,还不是壮得像头牛一样?”
老朱都这么说了,朱英能说什么呢?他只能是同意了,但却要求老朱最多只能装病,绝不能故意再将自己暴露在危险之中。以他对老朱的了解,他爷爷一旦“玩”起来,那真是不管不顾。被大孙子这么一管教,老朱不仅不生气,更乐呵了。他现在就是很享受这种被大孙子重视的感觉,大孙子担心他,在意他,这让老朱就感到很欣慰。老朱哪有不同意的道理?他就说:“英儿放心就是,咱就是装个病。至于怎么揪出他们,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如何?有没有信心将他们给揪出来?”
朱英回给爷爷一个笑容,让他爷爷自己去体会。有没有信心将那些人给揪出来?这一次,他不仅要将那些人给揪出来,还要杀鸡儆猴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