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反应就是大怒:“什么?这小子,竟敢当街辱骂朕的大孙子?”
范忠:“……”皇上,您还记得您现在骂的这个小子,也是您的亲孙子,排行老八吗?虽然不是大孙子,但都是嫡孙,这态度上的差距,实在是有点太大了啊。饶是范忠早就知道皇上对皇长孙极度偏爱,但偏爱到这种程度,还是超出了范忠的想象。范忠也不敢吭声,就老老实实站在一旁,低垂着头,心里却在庆幸。庆幸他从未得罪过皇长孙。同时,他也在感慨,感慨朝中某些人是机关算尽,怕也要徒劳一番了。就皇上对皇长孙这样的偏爱,大概所有孙子捆在一起,都不如这一个孙子重要。这样的偏爱,气不气人吧?再多的阴谋诡计,再多的挑拨离间,在皇上这里是完全不管用的啊。他都敢相信,就算是这次皇长孙无理伤人,皇上可能也是这个态度,还会觉得对方没有站稳了让大孙子打,让大孙子累着了。朱元璋怒喷了几句后,就冷冷说道:“朱有爋也不小了,竟还这样不懂事,就让他好好在兵马指挥司待着!若是他爹教育不好他,就将他留下来,让他在里面直接过了年再说!”
好家伙,其他皇室宗亲就算是被圈了被禁足,也多半是在自己府邸或是宫殿里。这位周王次子竟是直接被关在兵马指挥司里,若是不反省,估计是要至少待上几个月了。范忠将脑袋压得更低了。朱元璋又道:“英儿必是被气着了,他前几日才让人查城中的纨绔子弟,今日就跳出一个纨绔子弟,竟还是他的堂弟!这件事若是传出去,必是有人要说三道四,苦了朕的乖孙了,竟是被这样的人拖后腿!”
“去,到朕的库房,再挑几柄玉如意,到时候送去给英儿。”
皇帝送玉如意,这不仅是送东西,同时还是光明正大地摆出了一个称赞的态度,意思是,这件事,老子支持!至于别的贡品,凡是送入宫的,老朱都是第一时间会分一些给朱英,根本就不会放几日再送。范忠这才敢出声:“是,奴这就去办。”
“还有,再敲打一遍宫里的人,若有人敢对皇长孙不敬者,直接拖出去杀了,不必奏与朕!”
“……是。”
范忠打了个冷战,立刻应道。等退出去了,他才忍不住擦了擦额头的冷汗。望着已是被暮色笼罩着的皇宫,他有一种风雨欲来之感。按说,在此之前,皇宫里的人经过几次清洗、敲打,都知道皇上对皇长孙的重视,谁还敢跑到皇长孙面前惹事?但皇上现在又提了一遍……这是在未雨绸缪吗?“你们几个小子,从今日起,给咱家绷紧了皮,若是不小心得罪了皇长孙,或是惹下了其他麻烦,怕是咱家都救不了你们,办好差事,少说话,认真办事,懂吗?”
一回去,他就敲打了自己身边的小太监们。这些人中,有他的徒弟,也有他收的干儿子,都是跟着他做事的。若他们惹了事,他这个当师父当干爹的也要吃挂劳,他只能提醒提醒再提醒。这些小太监忙都应了,同样感觉到了一种风雨欲来之感,都心中感到不安。而此时的朱英,已是巡视过了商超,本打算去城外转一圈,但天色已是开始暗下来了,他就打算打道回宫,结果就在这个时候,一阵骚乱声,从不远处传来。经过了之前周王次子打人的事,朱英一听,就立刻打发人去查看情况。结果回来的人脸色很不好,开口说道:“殿下,河南那边闹了水患,有难民逃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