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理会古月在旁边嘚吧嘚,牛白掏出摩托车放在地面复原成正常大小。
“你走不走?不走我一个人回去了!你留着当山大王吧,水果管够!”古月不情不愿得坐上车后座,咬着牙在牛白的腰上掐了一把。 空中飘着小雨,八月底的天气微凉,加上雨水扑面更加冰凉,夏天已经彻底过去,秋雨绵绵不但不让人讨厌,反而让人还更加心情舒畅。 不过牛白这时却一点也不开心,他望着眼前伸手不见五指的浓雾有点莫名其妙。 摩托车穿越两个世界的时候有点像从一个机场到达另一个机场,牛白在现实世界选定跑道然后到达客户不远处,再从客户端选定跑道重新回到现实世界。 客户端的地点是随着客户位置变动的,但是他每次回程的时候,不论他是在客户端的任何位置回头,都会出现在离他出发点不远的位置。 第一次牛白将跑道选在了开发区的一座荒山上,回来的时候也在那里。 第二次牛白嫌麻烦,就直接在自己家门口的空地上出发,回来买杀虫剂的时候也就出现在自己家门口不远的地方。 可是这次却把牛白干懵了,他载着古月回来时竟然直接出现在一片浓雾之中。 除了地面上熟悉的建筑碎渣还能让牛白确认自己确实是回到了现实世界之外,他俩骑着车已经转了半个小时了都还没有走出浓雾。 最过分的是这里的信号还不好,除了几个三位数的紧急电话之外其他的全都打不出去。 牛白只知道自己确实是在自己家门口不远的空地上,但是却怎么都回不了家。 不管他怎么走,地面上总是满地的碎砖头,幸好这里被附近的老头老太太们拿着吸铁石扫荡过好几十遍,一片铁片都没剩下,要不这会早爆胎了。 古月在后座早就不耐烦了,嚷嚷着要兵分两路,“我说你到底行不行啊?怎么还不回家呢?”
牛白被吵得心烦,本来绕不出去就已经感觉很丢人了,再被古月一直催,他也很不爽。 “真是奇了怪了!这尼玛大上午的怎么起这么大的雾啊!”
手机没信号就没有网络,可是牛白明明记得天气预报说今天是个晴天,虽然说早雾晴晚雾阴,但他从来也没见过到十点都还没散的早雾啊。 兜兜转转又过了半个小时,牛白终于在地面上发现了一点不一样的东西。 地面上横七竖八纵横交错着各种履带的印子,牛白知道这是中宝集团昨天拉过来的工程车留下的。 顺着地面上好不容易理出来的一条完整履带印,牛白又绕了十多分钟才终于走出了浓雾笼罩的范围。 “这…” 抬眼看,牛白惊讶得发现自己竟然出现在了整片拆迁区域的最外围,两边是铁皮围挡,他的车正停在一个缺口处。 外面的阳光暖洋洋,完全没有一点雾气,一个戴着安全帽的中年人正从围挡边朝牛白走来,一边走一边喊。 “喂!你们谁啊?这里是工地,危险,快走开!”
牛白没搭理他,转身回头看了眼自己来时之路,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 只见身后原本是一片废墟的大空地,此时正以铁皮围挡为界全都被笼罩在了一团浓雾之中。 古月在后座跟那个中年人打了个招呼,“大叔,我家就在里面,没听说这里变工地了啊!”
中年人脸色一变,但是很快掩饰了起来,语气有点古怪,朝着牛白开口发问,“二十来岁,骑着辆破摩托,你是牛白吧?你是怎么从里面出来的?”
牛白从震惊中缓过了点,这四周明明有风,可那团浓雾就像是被一只看不见的大碗扣住了一样纹丝不动。 还是没搭理那个中年人,牛白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信号已经恢复正常,他赶紧给诸葛亮打了个电话。 “喂!老朱!你在哪呢?我家什么情况?”
电话那边很乱,隐约传出几个微弱的说话声,“快快快,小白回来了,快把牌收起来!大小姐肯定跟他一起,被她发现又要扣工资了!”
过了一会才传出诸葛亮的声音,“啊!是小白啊!你回来了吗?你到狐狸爱吃鸡来,咱们见面说,事情有点乱,电话里说不清楚。”
牛白挂掉电话拧油门就走,旁边戴安全帽的保安愣了半晌,才意识到自己好像被别人无视了。 古月在后座朝前面大喊,“人家问你是不是牛白,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
牛白闷头骑车,他觉得事情有点不太对劲,哪有停在原地不动的雾? 安全帽中年人看着两人走远,也不生气,反而一副很兴奋得样子,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知道给谁打了个电话,边说话边走开了。 牛白骑着摩托车带着一溜黑烟冲到了狐狸爱吃鸡,店门敞开着,门口乱七八糟的停着十几辆电动车。 店里一个客人都没有,几个小妹在柜台里忙来忙去,几个飞虎军的战士骑手坐在桌子边喝水聊天。 这家炸鸡店严格说来是牛白的第一笔正式投资,刚开张的时候生意确实挺好,牛白也分到了不少钱。 只是随着古月将家搬到了牛白那之后,堂食的生意就差了很多,不过这并不影响这家店线上的生意。 很多人每天蹲点守着手机,就是为了抢一只古月限量供应的独门烤鸡。 线上的生意好,骑手光顾就多,店里没人吃东西可桌椅又没减少,于是这里慢慢就变成了一个骑手休息站,没单在手的骑手们就到这里休息喝水等单。 见牛白走进店,休息的骑手们头也没抬一下,只有李二蛋对他笑了一下之后接着玩手机。 牛白也无所谓,径直往楼上阁楼走去,刚踏上台阶就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整齐的招呼声。 “大小姐好!”
不用回头牛白也知道肯定是后面的古月跟了进来,这帮欺软怕硬的孙子… 阁楼上古月原本的卧室里,床已经被人拆了堆在墙角,房间中间摆放着一张矮桌,桌腿边放着一桶纯净水,桌子上放着一只功夫茶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