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着冰镇的可乐和柠檬汁从便利店里走出,一旁等候了一会儿的阿一不知道在想着什么,阿一有一种习惯,那就是在思考的时候会挠挠头发、眼睛会失焦,就像是死死地盯着某个地方一样,不知道的人可能会以为眼前的男人跟什么东西有仇呢。或许是意识到我走了出来,阿一突然僵硬地扭过头,我便将可乐递给他,阿一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接了过来,一下子打开拉环,把诱人的可乐从嘴角灌进去,随后向空中打了个嗝,像个老大叔一样,什么时候阿一做出与自己年龄违背的事了?但是我特意叫阿一跟我一起走是有原因的。“所以你应该有什么事找我吧?”
阿一向前方的道路走去,我只好连忙跟上,话说路上的人来人往其实挺有城市魅力的。我点点头,往嘴里塞了口柠檬汁,酸甜的味道在口腔里散发开,也许是看过的轻小说太多了,我的脑海里老师浮现出“但是往事却不像这杯柠檬汁一样可口”的字幕,是我太紧张了吗?我面对阿一怎么会紧张呢?阿一见我没有开口,停住了脚步,我被他吓了一跳,结结实实地撞到了他的后背,我向他看去,阿一咧起猥琐的嘴角,一脸遗憾地说道:“对我都开不了口了吗?你这是什么恶劣的性格?”
别开玩笑了。我走到他的旁边,继续跟他并肩走起来。“阿一,你也察觉到班上的情况不太对劲了吧?仅仅一天的时间,班里的同学原来就可以知道那么多事情啊,甚至是调查,我的个人魅力有那么强吗……?”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拜托像RPG游戏里的NPC那样把所有话说清楚啊。”
“我想说,你早有察觉了吧?一直呆在教室,毫无存在感的你,一定听到什么消息了吧?”
“不不,我什么都没听见,反倒是麦小冬来推理社委托了。”
“啊?可以详细告诉我内容吗?”
“作为推理社成员的你我自然可以告诉你一些内容。”
一些内容?仅仅是一些内容?“麦小冬将在后天的时候跟你最后一次表白,那么一想,后天就是一年前麦小冬向你表白呢。”
阿一将喝完的可乐瓶扔进垃圾桶里,转头向我我说道。最后一次?她是那样和雀菓说的吗?她们初次在推理社见面的时候,好像挺合不来的呢。“多谢,我会在后天的时候做好准备的,也许会直面,也有可能会逃避,反正委托结果肯定是以顺利结束为最终结局吧?”
“未必,要是让委托人难堪,可能委托也会宣告失败。”
很快,我们就来到了家门口,阿一想都没想就往家里走去,边走边挥动右手,好像在说“你加油”或是“再见”,阿一这个人真是有趣。每次都可以给我意想不到的惊喜,自从在初中的那场事件跟他认识以后,我就为此感到幸福。我边想着边脱下鞋子,打开指纹锁,推门而入,家里面依旧是空无一人,爸妈估计还没有下班。我把书包随意地甩到沙发上,随后安心地把身体放到松软的沙发上,看着家里熟悉的天花板,我显然不是第一次这样子做了,每次一有事我就会这样,想要把身上背负的不好的事全部塞到沙发里,变成可以使我愉悦的填充物,但是只有这一次我可能无法那么轻松地释怀,我为什么会在意教室里众人的目光?即使以后出到社会也不会有多大交际吧?因为麦小冬的转学而感到害怕只有阿一一人。我并不害怕麦小冬,相反,我对她有一种说不出口的情愫,很温柔,很正直。但是一直跟我认识的阿一就没有过多的情感,我对阿一更多的还是敬佩和欣赏。其实在一年前麦小冬向我表白之后我还跟她在阿一不知道的地方交流过,阿一应该只是知道今年麦小冬还会给我送巧克力吧,而且,他所说的“一些内容”和他没有告诉我的“另一部分内容”我也差不多知道了。那就是麦小冬会叫很多人来到表白现场,而来与不来取决于我。一年前,我和麦小冬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即使是冬天,街上的人们也不会因为天气的寒冷而冰冻内心,反而是敞开心扉地接纳,试图抱团取暖,以此获得短暂的温暖。那时候,麦小冬便说会跟我来到同一所高中,但是当她去到另一所高中的时候,她还是发短信跟我说一定会过来,所以可以说麦小冬转学过来是既定的事件,只不过是早或晚的差别而已,所以我被表白也是既定的事件;不过还是有很多我感到有些许差别的事,比如,麦小冬委托内容中的“最后一次表白”是我不知道的,但是她既然说辞是那样,那就肯定是“最后一次表白”,这又是为何?我不禁想到那时麦小冬那时的提问,伴随着她呼出的暖暖的热气,和她身上特有的体香,她凑近我的耳朵,说道:“小光你会期待吗?”
其实这个问题我不是很清楚了,只记得是个类似于这样的问句。一切的一切还是有太多谜团,我接受不了那么大的信息量,但是能理解,也能快速地想出最简单的方法——逃跑。抱歉了麦小冬,我还是没想好你给我抛出问题的答案。另外,阿一,我还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包括初中那场算不上事故的“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