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盘了哦!”
李贤眉毛一挑,大喊一声,“将军!”
“唉……为师输了……”王勃顿了顿,抬眼望向自家主子,迟疑道,“殿下,如今因为二圣在内宫设宴,东宫里炒得沸沸扬扬,许多帝党人士都看衰你了啊……你还不着急吗?”
“着急?”
李贤眼底闪了闪,当下摇摇头,低眉摆弄着棋子,叹道,“老师啊,孤能着啥急?你要明白,坐在上面的是二圣啊……”王勃顿时心头一窒,随即闭口不言。这时,东宫专门接受各类消息的人员有了新的情报,而来人将新情报递于李贤。李贤一目十行,大约查阅了一番,便是皱起了眉头,眼神不住地投向坐在对面的王勃……半晌,李贤抚着“帅”字棋,冷不丁地问道:“老师,王家据说也来到了这东都里,不知老师有何感想?”
“呵呵,看来殿下还是知道了……”王勃摇摇头,感叹道,“不错,臣原先便是太原王家子弟,只是因为王皇后的关系,臣的这一支便已经被王家放弃了……”涉及王皇后,作为武则天的儿子,李贤自然不好发表评论,而是松了口气道:“老师,你没有关系便好……”“嗯?”
对政治向来敏感的王勃还是听出了其中的明堂,眯着眼睛道,“听殿下话里的意思,莫非天后娘娘要翻旧账吗?”
李贤笑着摇摇头,叹道:“据宫里的消息,你王家有人不知天高地厚啊……公然当面挑衅八弟,反被八弟抓住了破绽,让母后大获全胜啊……”说话间,李贤随手将刚刚的情报递于王勃,王勃怀着好奇的心思接过了情报,仔细查阅了起来。这份情报细致地将刚刚的宫廷宴会发生的事讲述了一遍,看到最后的精彩之处,王勃也不禁抚掌大笑,拍手叫好起来:“漂亮啊……天后就是天后,这一手着实漂亮……不动声色间便是将了不可一世的崔家一军啊……”李贤也是附和道:“的确,母后的手段依旧这般狠辣而恰到好处啊!还有,这‘五姓七家’的目的也是清楚了,为的是下月的裴家招亲会,这下八弟被召见也不足为奇了……”尽管李贤有自知之明,明白自己父皇的理想的太子人选始终是李旦,但他还是有一些幻想的,深怕二圣提前动手,将自己这个太子位废了,早早扶李旦上位,而如今是这般结果,也着实令他的心里松了口气。王勃再次低眉瞅着那份情报,不由得笑了起来:“我们还是太杞人忧天了……只要殿下能做好自己,就算殿下不是二圣心里最好的人选,他们也无理由废了你,别忘了,你身后还有整个帝党呢!”
相较于王勃的乐观,李贤却是有苦说不出。这个刚刚做了没多少天的太子明白自己的职责,待李治说的那个时机到来,恐怕他这个太子也要彻底远离那个原本就遥不可及的帝王梦了……但如今李贤还是颇为自信的,不动声色地道:“八弟也到了这般年龄了,若是孤没猜错,恐怕他是要去闻喜县了……”“裴家啊……相王殿下怕是要吃苦头了……”王勃饶有趣味地应着。……出了皇宫门,崔兴河心里郁结难解,终于还是维持不了自己的世家形象,彻底瘫软下来,这一下惊得各家公子争先恐后地围在他的身旁,一番折腾后,一行人终于回到了崔家在东都的院落。崔兴河躺在软塌上,勉强地睁开了双眸,扫视着各家公子那些情绪低沉的面庞,不由得叹道:“我们七家一来一出皇宫竟会少了一家,武媚娘真是好手段啊!”
“崔老,你说咱们之后应该怎么办?”
不同于崔兴河的清河崔氏,博陵崔氏的崔家小公子也是以这位崔家长老马首是瞻。有了一人带头,其余各家公子纷纷效仿,而崔兴河却不是不应,而是偏头望向一直端坐却默不作声的崔欣,便是问道:“欣公子,你觉得该怎么办?”
崔欣在这群公子哥里的地位还是颇高的,全部屏息凝神地倾听着。崔欣抬手敲着桌案,皱起了眉头,吩咐道:“既然武媚娘想秋后算账,那我们就暂时靠向她又何妨?各位,都向各家长辈们说明现在的情况,将跟王家有关的事情和生意迅速斩断,然后凡事出问题的事情都推给王家!”
“这……欣哥,这样是不是太狠了……”范阳卢家公子向来是个自来熟,跟谁的关系都好,就是胆子小,因而这时有些退缩,“有些不地道啊……”“无毒不丈夫!”
崔欣冷笑一声,幽幽地道,“难道你们不觉得‘五姓七家’的名号该改改了吗?你说呢?兴河长老!”
崔兴河欣慰地望着这个崔家大公子,微微颔首,附和道:“欣公子杀伐果断,家主一定十分欣慰啊!”
有了这里资格最老的崔兴河的肯定,其余人也没了脾气,纷纷离开,各自找寻自家的人手安排去了。待众人离去,崔兴河却是想爬到地上,给崔欣行礼,而由于现在崔兴河身子骨不行,崔欣制止了他,摆摆手,道:“别搞那些虚的……本家主不兴那套!”
“是,家主!”
崔兴河的称呼却是这么令人惊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