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告知殿下了……”李旦并未回应,摇头不语,现在的他已经被这个消息震惊住了。虽说在他的认知里,这两位老宰相在原先的历史上也没几年好活了,但地位在那,只要人不死,在中国古代这么一个尊师重道的环境里,随意地一句话要比不少人来的管用。恰逢现在的朝堂处于一个相对均势的情况,却不想在今日传来一个这样的噩耗,这是李旦始料未及的,帝党中的人在得知这样的消息后,难免会人心浮动了。为此,李旦首先想到的便是自家老娘出手了?但随后他否定了这个想法,武则天虽说对权力有着绝对的渴望,但她不会傻到在李治尚在的情况下如此激进。“刘老头,你如何看?”
这样的消息突如其来,李旦就算是两世为人,也一时间失去了判断力,也唯有寄望于见多识广的刘仁轨了。“殿下,老夫在来的路上也想了不少……是有一些浅见的,毕竟若老夫没猜错的话,殿下要登堂拜相了吧……”刘仁轨依旧是刘仁轨,一出声便切入要害,而李旦不置可否,但刘老头不以为意,皱起了眉头,继续道,“首先,这两位的身死,对于今后的朝堂影响巨大……”李旦微微颔首,对于这样的结论相当认同,刘仁轨叹息一声,道:“帝党中的人恐怕不少人要重新考虑阵营了……有些人啊,主心骨一倒,心思就会变了……现在太子殿下看似占据大义,但最根本的还是实力说话,若是天后崛起,那后党一方完全有可能在短时间内聚集庞大的势力啊……”李旦紧皱起眉头,心头又意识到闻喜县世家们暗藏的惊人势力,不禁有些后怕道:“朝堂混乱,‘五姓七家’虽说元气大伤,但这也是他们乘势崛起的好机会啊……”“只是这两位身死的时间太过凑巧了……”说到这里,刘仁轨看了一眼李旦,沉声道,“按时间推算,似乎是殿下在闻喜县那里取胜后,那两位老兄弟就身死了……”“嗯?老头,你的意思是对手是冲着本王来的?”
李旦诧异地反问着,“那这样的话岂不是完全掌握了本王的动向以及两位老宰相的动向?谁能有那么大的能耐?莫非……”后面的话李旦不敢说,刚刚他否定了武则天,那除了自家老娘,还能是谁?答案显而易见,李旦冷着脸,不愿相信这样的结论。精明的刘仁轨瞧着李旦那不断变换的脸色,便意识到李旦所想,但他摇摇头,极为肯定道:“殿下,不要轻易下结论,并不是你心里的人……天皇和天后不会如此做……”“是啊……”有了刘仁轨的定论,李旦像是吃了颗定心丸,略微思索后,想到那人离去后的话语,不禁冷笑一声,握紧了拳头,寒声道,“想不到对手的出招如此迅速啊!”
“殿下想到了……”刘仁轨笃定道,“老夫就知道殿下一定有头绪,毕竟也太巧了……”“嗯……冒昧问一下,两位老宰相是在哪里被杀害的?”
“是在岭南一带……据说是他们两个老兄弟要体会大唐的风土人情才去的岭南……”刘仁轨睿智地眨了眨眼,下了结论,“能从闻喜县发出命令来让岭南一带的人动手,那么那些人定是就在岭南,敌人是用飞鸽传书的形式发出的命令!”
刘仁轨不愧是老臣,一个细节就确定了敌人的方位,毕竟利用飞鸽传书这样的手法,那么信鸽必定是要在当地养着,从闻喜县放出信鸽飞到岭南,那么回巢的信鸽只有在岭南了。“但老夫可以很确定的是那里并没有什么大家族啊……”刘仁轨摇摇头,百思不得其解。说起岭南,李旦不动声色地问道:“刘老头,你博览群书,深知本朝的一系列大事,而本王对那里却是一知半解,只是不知那里是否有皇室中人啊?”
“皇室中人?”
刘仁轨皱起眉头,思索着皇室的人员。只是从大唐建立到如今历经三帝,分支无数,就算刘仁轨再如何能耐,一时间也想不到谁啊。稍许,刘老头只得无奈道:“殿下,你让老夫一时间也无从得知啊,老头子我又没有皇室的族谱……殿下啊,现在局势迫在眉睫,哪里还有工夫理会这些事情啊?”
“这对本王很重要!族谱?”
李旦心思一动,赶忙赶到正厅,招呼小婉儿找寻族谱。“殿下啊,你莫非忘记了,现在这些事物的放置可都是楚月姐姐再管呢!”
“咯咯……殿下稍等,奴家去取……”虽不知自家殿下要族谱干啥,但素来谨慎的阎楚月找寻这些事物还是很轻松的。接过族谱的李旦又返回了偏厅,留下一群人面面相觑。“老头,你现在就给本王找出来,这对本王很重要!”
李旦睥睨着刘仁轨,浑身上下散发着威势。刘仁轨无奈,再如何心不甘情不愿,在李旦用身份的重压下,终于查询起来,开始的一些就是开国皇帝李渊那一群人,人数还少,刘老头还能有些印象,但愈往后,分支愈多,刘老头也愈发力不从心,毕竟有些皇子并不是嫡子,作为臣子当然不会格外关注了。望着老奸巨猾的刘仁轨都流下了汗水,李旦的心沉了下去,刚想叫停,却不想这老头还一惊一乍的:“哈哈……老夫找到了!”
“哦?”
“就是他!”
李旦顺着刘仁轨的手指指的位置望去,却见那个位置上有个在历史上颇为有名的人名——就是号称最像太宗李世民的吴王李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