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蚂蚁是没太多好感的,因为上一次帮小绒球找妈妈和他们打过交道,他们一点都不近人情,问什么都不理不睬的高傲模样。但现在,这里也没别人了,我们只能求助于她。 她看起来像一只母蚂蚁,但是又不太像,蚂蚁好像都是看不出是男是女的样子。她一身黑甲,肚子上是两条横条花纹,是我平日里经常看见的小蚂蚁。 她远远的看着我们,低着头,摇晃着两个触须走了过来。 “谢谢你,谢谢你。”
我连忙道谢,希望有了四个伙伴的帮忙,我们能摆脱这些烦人的粘稠的丝。 蚂蚁姐姐走过来,用触角拍了拍我,又绕过我拍了拍小苍,又绕过小苍拍了拍嘤嘤。 “苍蝇。”
转了一大圈后,她得出结论。 “是的。”
我点点头,我们是苍蝇,这不是明摆着的吗?“你能帮帮我们,把这些粘稠的丝......” “受伤了。”
她打断了我说。 “是的。”
我又点点头,我们三个都摔的很惨。 “食物。”
她又拍了拍我,再次得出结论。 然后开始拖拽我。 “不不不不!我们不是食物!”
我抗议道。 但是这位蚂蚁姐姐一言不发,好像已经将我们当成了货物,一口叼住我没有被丝线缠住的脚,奋力的向后拖拽起来。 “嘤嘤嘤,我们不是食物啊。”
她拖拽着我,和我粘连在一起的嘤嘤和小苍也被拖动着。 “刚挣脱狼窝,又入虎穴。”
小苍自嘲的说。 沉默的蚂蚁姐姐用六只爪子顶着地面,奋力的拖拽我们,但因为我们三个的挣扎反抗,只往后挪动了一点点。她松开我的脚,又去扯小苍的翅膀,我们趁着她松开的空隙,反而又逃开了几步。 她拖拽小苍,依然十分艰难,又去试了试嘤嘤。 这样左右拉扯,我们势均力敌。 毕竟我们有三只苍蝇,虽然三只都身负重伤,摔得鼻青脸肿。但她只是独自一蚁。 “好沉。”
她累得气喘吁吁坐在地上,得出这个结论。 她也咬的我们又酸又痛,难以再逃跑了,我们也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喘气。 过了没多久,她站起来拍拍屁股走了。 我盯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 我长舒一口气。 “她...放弃了?”
嘤嘤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 “好像是的。”
“现在怎么办嘤?”
“休息一下再说吧。”
小苍便心宽的回答。 “不能休息。”
我从地上坐起来,冷冷的说。 “怎么了?”
我没有回答他们,但一直望着可恶的蚂蚁离开的方向。于是小苍和嘤嘤也望过来。 只见蚂蚁消失的地平线上,很快又出现了她的身影,六只爪子快速的爬行,头上的触角左右摇晃。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 “快逃啊!!”
我连忙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我们三个抱作一团艰难的狂奔,她竟然没一会儿就叫来了这么多帮手。 “就是他们!”
我听到蚂蚁小团伙在后面喊着。 “抓住他们!三个鲜嫩多汁的家伙!”
“你看他们翻滚的样子,他们跑不了了多远。”
...... 一段时间的狂奔与追逐之后,我们还是被群蚁狠狠按在了沙地上摩擦。 “嗷,好痛啊!”
嘤嘤惨叫着,我们被四五只蚂蚁拖拽着往来时的路走去。 “你们要带我们去哪里啊?”
我已经没有力气挣扎了,绝望的望着天,任由他们摆布的问道。 “回家,回家,带你们回家。”
一只蚂蚁十分高兴的说。 “你们要杀我们吗?嘤嘤嘤——” “不不不。”
这只拖拽我的蚂蚁看起来比那只发现我们的家伙要健谈很多。 “冬天就要来了。我们会把你们储存起来,冬天再吃。”
动物们好像都很担心冬天的到来,大兄弟也是,这些蚂蚁也是,明明现在还不到10月。 “把他们放进23号粮仓吧。”
她想了想说。 “23号仓库已经满了。”
另一只蚂蚁说。 “那就放进24号粮仓。你们可以和死掉的毛毛虫们住在一起。”
“呜呜呜,我不要和死掉的毛毛虫住在一起。”
嘤嘤大哭着说。 “对不起啊,嘤嘤。”
是我害得他们跟我一起被绑架,现在性命也不保了。 “没关系,没有被人类杀掉,已经是我命大了。”
嘤嘤也哭累了,一连=脸挫败的停止挣扎,然后歇了一会,再次嚎啕起来。 “呜呜呜,不行,我不要被吃掉...我每天小心谨慎,都没有被人类吃掉,怎么会防不胜防,落到蚂蚁的嘴里。”
他好像吓得精神分裂了... “人类是不吃苍蝇的。”
我好心的提醒他。 很快,我们被拖拽到了他们的洞穴门口。他们的洞穴在两块石缝之间,建造洞穴的沙砾被他们摆在门口,像一片圆形小沙滩。 “必须把他们分开来。”
一个像小长官一样的蚂蚁和把守在洞口的卫兵交谈了一下后,回过头来指挥着大家说。 于是在我身旁的蚂蚁开始撕咬我身上的丝。 但是那丝依然很有粘性,将他的嘴粘住了。更多的蚂蚁涌了过来。从嘴里吐出那种让我感觉又疼又痒的毒汁,很快将我们三个分开了,一一拖拽到洞中去。 蚂蚁们的洞穴昏暗潮湿,并且因为没什么光亮,一不小心就会磕到头。我被推搡拖拽着往前,摸索着走了好久眼睛才适应了昏暗的光线。 当我看清了周围的景物,我震惊了。 蚂蚁们的洞穴像个地下迷宫,蚁群们井然有序的在我们身旁穿行,大大小心的洞穴看得我眼花缭乱,而他们每一个好像都不用看路,就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我们经过了蚂蚁们盖在最顶层的日光浴场,他们的墓穴,他们的寝室,传来麦香味的谷仓,最后到了仓库的通道入口。看来进了这个门,我们三个就正式的变成粮食了。 前面的蚂蚁忽然停了下来,使黑暗里的我一头撞了上去。 “哎呦。”
我柔软脑袋,我的脑袋撞在他屁股上了。抬起头看去,我们这一列往里走的队伍都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忍不住好奇的问。 “嘘。”
押送我的话痨蚂蚁示意我小点声,然后她偷笑一声,“别说话,新娘子来了。”
“新娘子?”
我蛮惊奇的,原来蚂蚁家族里也会结婚,举办婚礼,娶新娘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