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司寒并无异议,当下便大步走出了房间。
在外面干站了好几个小时后,房门总算是被打开了。他第一时间看向走出来的凯瑟莉,开口问道:“她怎么样了?伤得很严重吗?”
“我已经处理过伤口了,所幸烫伤面积并不算很大,还在可控范围内。现在已经上了药,这段时间我会每天来帮她换药的。到底是怎么搞的?你没让人看好她?”凯瑟莉擦了擦汗,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
问及原因,她注意到了他的表情有些不对,当下就察觉到了些什么。
她上来的时候,看到有下人在客厅收拾被打碎的杯子。
“是我的错。”徐司寒垂眸,手收成了拳头状,攥得紧紧的。
拍摄现场。
“卡!泽一,你今天是怎么了?这情绪怎么老是不到位?”导演已经喊了好几次卡了,看着被问责的胡泽一,雪莉也是有些于心不忍。
“导演,泽一他可能是累了,不然先让大家休息一下,等他调整一下,我们再继续吧?”
雪莉开口求情,导演也不好再多说,扬了扬手,工作人员就都散了。
环顾四周,见人都走得差不多了,雪莉就把攥在手里很久了的冰摩卡塞到了胡泽一手里。练习生时期,他最常喝的,就是冰摩卡。
“泽一,给你。”
“谢谢。可是我现在已经不喜欢喝摩卡了。”胡泽一背对着她坐着,把那杯摩卡放到了地上。
语气听不出喜恶,也听不出情绪起伏。
“你要是这样一直憋不说,一个人在那里乱想的话,会耽误大家的工作的!”看他还是一副一蹶不振的样子,雪莉不禁大了些声,好让他能清醒一些。
从进组到现在,她可是亲眼见证他状态一日不如一日,她也很着急。
“姜絮她,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他的一句话打破了这冗长的沉默。
雪莉还没反应过来,就看到他已经站起来了,打算走开。
“她已经结婚了,总不能天天和你拍青春剧吧?!”看着他已经走远了的背影,她有些愤慨地质问道。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姜絮不能,但是她可以。
可是他,为什么好像就是永远都看不到她的存在?
胡泽一像是没听到似的,兀自走远了,身影慢慢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姜絮,又是姜絮!怎么到哪儿都有她?!成天阴魂不散的!”雪莉气得跺脚,可是却拿胡泽一毫无办法。
待机室。
胡泽一关上了门,躺倒在了宽大的一张沙发上,只有在这里,他才感觉清净了几分。拿起手机,看着联系人里她的名字,明明想要打过去,可是他却不敢。
“泽一,公司那边通知下来了,说是接下来你会和姜絮有些联动,给《十八岁》带点热度。”这时,经纪人推门走了进来,大概跟他说明了一下情况。
本来还愁眉不展的胡泽一一听,表情立马舒展开来了,像是拿了糖的孩子般满足。
“欸欸欸,我都还没说完呢,你这么快就赶我走?”
徐司寒私邸。
“司寒,”已经是凌晨两点了,徐司寒依然坚守在床前。
听到睡得迷迷糊糊的姜絮叫他,立即站起,伸手给她轻轻擦了擦额间的汗。
“我在。”他轻声在她耳边说道。
随即,握紧了她的手,好让她安心一些。
“司寒,我,我好冷,”她的声音很小。
看着她不住蜷缩着的身体,他蹙眉,转身想去叫人多给她拿一床被子。可还没走,就被她拉住了衣袖。
她艰难地想要支撑起身子,他当下就重新将她安顿回床上,免得她又受凉了。
“我去给你拿被子,乖,好好待着,我马上就回来。”轻轻顺了顺她的头发,他又柔声说道。
“我不要你走。”可再转身,她又拉住了他,声音可怜巴巴的。
“好,我不走。”实在拗不过她,他只能在床边坐下,给她掖了掖被子。
看着她紧紧皱着的眉头,看来这觉也睡得不安稳。
“还冷吗?”
“…冷。”眼下他也想不到别的办法,只能翻身上床,将她搂入怀中。
“司寒,你好暖啊,”她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似的,拼了命地将他搂紧。
他一愣,随即又将她抱紧了些。
“现在没事了。”他在她额间轻轻落下一吻,低声说道。
良久,她终于沉沉睡去。
“嗯,不要走,”正想起身,她却敏感地觉察到了,把他抓得紧紧的,几乎是动弹不得的程度。
“好好好,我不走。”靠着窗外的月色依稀看到她姣好的面容,他心里不由得一软。
其实,他倒也享受她的依赖。毕竟,平日她绝不会如此向他示弱,她向来是个要强的人。
夜色如水,他倒希望这夜更漫长一些。
次日。
“不要走!”猛地在睡梦中睁开眼,姜絮看到了一张线条明朗的俊脸。他们靠得很近,能够清晰地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我这是怎么了?怎么连梦里,也全都是他,?
她有些失神地意识到了刚才在梦里想要叫住的人,正是徐司寒。看着那张魂牵梦绕的脸出现在面前,她一时间有些征仲。
“醒了?”这时,他的声音低低响起。
她一抬眸,就对上了他那双尚且还有些迷离的眼睛。
“嗯,嗯,我昨晚,麻烦你了吧?对不起,你都没睡好吧,都怪我。”姜絮隐约还能记得昨晚是她死死拉着他不放,现在清醒了,不由得有几分愧疚。一想到是她害得他没休息好,她就自责地说道。
想来,他昨晚应该睡得不踏实。
“不碍事,只不过是非要缠着我一起睡罢了。恰恰相反,昨晚应该是我睡得最好的一晚了。良辰美景,月下美人,不亦乐乎。”他的语气有三分轻佻,七分认真,像是在回忆着什么美好的画面似的,眼神向往。
配上那张诚挚的脸,让她有些许晃神。
“什么良辰美景,你莫不是睡傻了。”姜絮愈听愈觉得好笑,不由得嗤笑出声。
可没曾想,他一双乌黑的眸子却紧紧地盯着她看,看得她都有点不好意思笑了。
“还疼吗?”他的目光停留在她已然处理过的伤口处,那里高起了一块,显得臃肿了几分。
她双眸低垂,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手触及覆盖在纱布上的一层纤薄睡衣面料。
“凉凉的,不那么疼了。”
嘴角一扬,语气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