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她猛然瞪圆了眼睛,下意识呢喃:“不可能啊,明明写的就是母亲的呀!”
萧素面色陡然沉了下去,眸光幽冷的盯着她道:“萧翎儿,你怎么会如此笃定?”
兰姨娘迅速反应过来,连忙解释:“大公子误会了,刚刚静心师太寻到的时候,就说这是诅咒夫人的邪祟!”
镇国公冷哼:“师太怕是算错了吧?既然这生辰八字不是夫人的,那么必然就不会影响到她的身体!”
静心师太被质疑,自然就有些不服。
她毫不犹豫的争辩:“镇国公,话不能这样说,既然出现了邪祟娃娃,就是说明她在害别人!”
宁小苏面色复杂的解释:“这是我娘亲留下的遗物,她说,只要想念她了,就可以念叨她的生辰八字,这样,她就在九泉之下也会有感应!”
说完之后,眼圈竟是也红了。
那委屈的小模样,任谁都心头泛起了酸涩。
静心师太没想到她会这般解释,一时间也想不出别的话反驳。
倒是萧素冷然开口:“不是刚刚说了吗?别的院子也要搜上一遍,师太既然来了,就查清到底是什么邪祟在府里作怪!”
静心师太自然不敢忤逆他的命令,她心里也恼恨兰姨娘,竟然没有布置妥当,害她跟着吃瓜落。
如今更是想要表现一番,不然惹怒镇国公,可真够她喝一壶的了。
她二话没说,直接带人重新去各个院子搜查。
然而当进到兰姨娘房间的时候,竟然在她的枕头底下发下了同样的黑色锦盒。
她下意识的要藏起来,却被眼尖的萧素给及时抢走:“这是什么?”
他利落打开,就看到刺满银针的黑色人偶。
兰姨娘见到这一幕之后,险些就直接栽倒在地上,老天爷,那不是她给翎儿准备的邪祟娃娃吗?
怎么跑到她的枕头底下来了?
萧素此时已经开口:“父亲,这上面的生辰八字是母亲的,请你过目!”
镇国公自知此事难以善了,眸光冷寂的看向静心师太:“师太请去管家处领了赏金,自行离开!”
静心师太巴不得呢,这国公府的热闹可不是随便瞧的,保不齐,她连京城都待不下去。
再没有迟疑,她迅速告退离开。
而兰姨娘迅速跪在地上哭天抢地的哀求:“老爷饶命啊,兰儿那般尊敬姐姐,怎么会诅咒她呢?一定是有人故意冤枉我!”
镇国公眼底晦涩难明,迟疑片刻,他才沉声喝问:“守门的婆子呢?今天都有谁来过兰姨娘的院子?”
守门的婆子不敢说谎,连忙回答:“除了二小姐,再没有旁人!”
萧翎儿脑子已经完全糊涂了,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应该在宁小苏房间的邪祟娃娃却到了姨娘的房间,难不成它自己长腿了会跑吗?
耳边陡然传来父亲的训斥声,她紧跟着跪在地上簌簌发抖,她颤声争辩:“父亲,不是女儿做的,女儿纵使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害母亲啊!”
宁小苏自若开口:“查清邪祟娃娃的来历很简单,看看布料出自哪里,再去盘问,就能水落石出!”
她的话音落下,兰姨娘母女已经吓得各自面孔雪白。
镇国公还能看不出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他简直是快要气炸了,没想到自己后宅里面,竟然会出现这样的肮脏事。
她们怎么就容不下宁小苏这个孤女呢?
简直是不可理喻!
他厉声说道:“兰姨娘德行有亏,即日起去庄子里面思过,白天下地劳作,身边不许有任何仆妇丫鬟伺候!”
闻言,兰姨娘两眼一翻,陡然晕死了过去。
这哪里是惩罚,根本就是发配啊。
从此,她就再没办法享受镇国公府的荣华富贵了!
她怎么能不气急攻心?
萧翎儿用力抱着姨娘哭嚎:“父亲,你不能这么狠心将姨娘赶走啊,她怎么能去劳作呢?她那么娇弱,万一生病可如何是好?”
镇国公面上满是寒意,他决绝的说道:“怎么别人能做的,她就不能做?不但是她,就连你也要罚去女德学院,明日就启程,也是不能带任何仆妇婢女!”
宁小苏疑惑的眨眨眼睛,竟然还有女德学院呢?
萧素下意识解释:“女德学院是京中寻常女子学手艺的地方,有绣活,还有各种园艺,以及医学科目!”
宁小苏眼睛陡然一亮,这不就是跟后世的学校模式吗?
想不到天运朝竟然也有,她是不是也可以去做老师,再赚兼职的银子啊。
她现在可穷的很,没钱寸步难行呢。
此时萧翎儿却已经跪在地上连连哀求:“父亲,你不要把我送走,我身为镇国公府的二小姐,怎么能去那种不入流的地方?”
镇国公失望的看着她:“京中有多少优秀的女子出自女德学院,她们凭着真本事吃饭,怎么就成了你嘴里的不入流了?你若是再求,就将你逐出府去!”
萧翎儿没料到后果竟然这般严重,当下紧紧咬着唇瓣,再也不敢求了。
毕竟,她真怕父亲不要她了。
母女两人被强行送回院子之后,镇国公才满目歉疚的看向宁小苏:“对不起,让你受委屈了!”
说完,还重重的行了礼。
宁小苏面色动容,她连忙开口:“伯父,事情既然都已经弄清楚了,我就不觉得委屈!”
镇国公这才复杂的看了她一眼,无奈开口:“你没来之前,老夫从来都不知道她们母女竟然还有这么一副嘴脸,如今让她们去涨涨记性吧!”
他也没说什么时候让她们回来,想来应该是真的动怒了。
萧素跟着宁小苏来到屋内,面色复杂的看着她:“是不是你做的?”
她脚步顿住,眸光凉凉的掠过他,讥诮道:“少卿大人果然是心细如发啊,什么事情都瞒不过你,不错,是我将计就计,将邪祟娃娃送到了兰姨娘的枕头底下,觉得我狠吗?”
萧素坐在她面前的椅子上,自顾自的喝了一口茶,然后才缓缓开口:“你做的对,她们就是欠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