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大哥，你自己赌博不能给你的女儿吃口饱饭就算了，现在你还要拿她抵你的赌债，你这个当爹的未免太不负责了。”
有好心人不忿道。小县城里面，虽然没有大都市繁华，但是只要不偷懒总归是能吃饱饭的。正常人家谁也不至于走到卖儿卖女那一步，这男人此等行径，围观的人都看不下去了。“牛贵，不是我要为难你，你欠了咱们赌场五万的赌债，二喜哥说了要么砍掉你的一条腿，要么卖了你还上这笔钱，你家姑娘抵上可不行，她年纪这么小能干什么？咱们赌坊养着她还得三五年才能管用，根本不值五万块。”
那赌场的带头人说道。牛贵还在哀求，“哥，你让二喜哥再考虑考虑，一个姑娘卖五万块真的不多，养几年等水灵了，你想让她去干什么都行。”
看热闹的人很多，不忿的人也很多，但目前这局势就是一个死局，因为目前想要解救这个女孩的唯一方法就是拿出五万块。有谁愿意拿出五万块的巨款去解救一个陌生女孩呢。本来杜跃清觉得面前场景实在太残忍，准备走了，突然人群中站出来一个打扮时髦烫着卷发的女人，她捏着小女孩的下巴，说，“五万确实有点多，我花三万，剩下的我去和二喜打声招呼。”
竟然真的有人愿意帮她解决眼前的困境，人群哗然。围观的群众当中有人认识这个女人，小声的说着，“这……这好像是天上人间的经理，她把这小姑娘带回去是要干什么的，不用问都知道，这小姑娘以后可就惨了，真是命苦哇。”
“天上人间那是什么地方，男人的销金窟，女人的地狱，就算是以后不做这行了，也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女孩是农村的，但是天上人间是什么地方，她一下子就明白了了。女孩看向牛贵，扯了扯他的衣服，“爸，爸，求你了，不要卖掉我，以后我保证我会好好听话的，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我不想去天上人间。”
“小姑娘，我们天上人间虽然名声不太好听，但是条件还是很好的，你呆在家里也是吃不饱饭，连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这样活着有什么意思？还不如到我们天上来，醉生梦死人生大梦，虽然谁也不知道你的未来会怎么样，但起码你有选择的机会，等临了不会后悔来这一遭。”
女人听到女孩这么说，嘴角勾着浅浅微笑，劝道。牛贵把小姑娘的手，狠狠从自己衣服上面打下来，说，“静苗，你也别怪爸爸心狠，要不是你妈当年跟人跑了，给我留下一屁/股烂事儿，还让我被村里人笑话，我也不至于成天赌钱，你留在家里也是没用，就算每天吃一顿也是浪费家里的粮食，我现在就要被赌场的人打死了，反正你妈也是个biao子，你不过是跟她做一样的事儿而已。”
说完牛贵看向女人说，“我除了要你帮我摆平赌场的账，还要你给我五千块钱。”
“你这小姑娘可不值这么多钱，你没有资格和我讲条件。”
女人看了一眼小女孩说。“她很听话，也肯做事儿，未来肯定能赚更多钱，你只要额外给我五千块钱，我这姑娘以后就是你的了，以后不管你让她做什么，甚至让她去死，我都不会过问一句。”
牛贵说道。牛静苗没想到她的父亲心里从来就没有把她当成过一个人，在牛贵心里她和牲畜和猪狗没有任何区别，随意就可以买卖。牛静苗心如死灰，还没等女人继续和牛贵讨价还价，看着路边的红砖围墙，猛地一脑子就撞上去，当场头破血流。在牛静苗脑袋碰上墙的那一刻，沈敬眼疾手快上前抵挡了一下，然而还是没来得及。血液飞溅在女人和牛贵身上。女人立刻退避三舍，生怕牛静苗的鬼魂跟着过来，缠上她，“青天白日的，碰上这种事儿，可真是晦气。”
牛贵看着这一幕也是傻了眼，没想到平日里乖巧逆来顺受的牛静苗，竟然会直接撞墙。他赶忙走过去，见到牛静苗目光呆滞看着天空，但还是有口气的，讨好的看着女人说，“没关系没关系，还活着，这样吧，你给我一千块钱，咱也不讨价还价了，一千块钱你把人带走。”
女人退了一大步，嘴巴撇了撇，说，“牛贵啊，你是不是当我是个傻的，你女儿人都要没了，早就不值钱了，我不要赌场也不会要，你自己看着办吧。”
说完，人就走了。她的意图很明显，低成本买个小姑娘回去教，但要是剩半口气，还得花钱照顾，她可不是做慈善的。牛贵见唯一一个肯要牛静苗的人都走了，赌场的人还在逼着他给钱，一下子就崩溃哭喊起来，“老天爷啊，我牛贵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讨了个老婆是个biao子，然后生了个女儿，也是一个这么让人不省心的赔钱货，老子就要被赌场的人弄死了，你就不能去天上人间么，有了这笔钱我就不用死。”
看着这一幕幕的杜跃清，一口气憋在胸/口，就差上前去把这个牛贵弄死了。“赌场的账我来平，我再给你五百，以后这姑娘跟我走。”
在现场一发不可收拾之前，杜跃清站出来，走到牛静苗面前，试探了一下她的气息，她说，“你好好想清楚，她的呼吸已经非常微弱，如果不及时救下来，人可能就没了。”
“这位漂亮的小姑娘，你都已经愿意帮我平账了，那就再给我五百吧，赌场最低一千块才能进去。”
牛贵见有人愿意来给她平账，还肯给钱，连忙不再哭嚎了，开始讨价换价起来。“现在人要死了，你就自己看着办，我只有五百块，就算她能活下来，也要花掉我一大笔医药费，如果人就不过来，我还得赔上给你平的账和五百块。”
杜跃清站起身说。牛贵也看了一眼牛静苗的状况，已经是呼吸不畅了，心里顿时明白，这牛静云最后能不能活下来也不一定，再拖下去，她可能就真的死了。牛贵咬了咬牙，说，“行。”
“好，我让人送她去医院，你带我去找赌场老板。”
杜跃清也没有时间和牛贵说太多，让沈敬先送牛静苗去医院。赌场的人怕他们跑了，指了指沈敬，“你跟我们去赌场，让你女人送这个小姑娘去医院。”
沈敬看了赌场的人一眼，默默点了点头。既然对方要求沈敬过去，杜跃清也不好跟着，时间不等人，她快速的把牛静云放在三轮车上面，朝着医院的方向而去。不过走到一半，杜跃清停了下来。拍了拍牛静云的脑袋，说，“他们看不见我们了，你睁开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