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宛原本也是觉得季小柔和她一样,都是挣扎于不幸婚姻中的可怜人。早上刚想着去找季小柔,问她需不需要帮助,还没敲开季家的门,警察也赶了过来。本来卢宛还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为什么季小柔会和蒋楠的死扯上关系呢?直到看到季小柔那张脸,卢宛才瞬间明白过来,季小柔是蒋楠的初恋情/人。事情也很快就查清楚了,季小柔和蒋楠一早就认识,两个人也早就逾越了那层关系,只是季家不同意季小柔和蒋楠这么个农村人在一起,然后季小柔在蒋楠面前提起了,还有卢宛这么一号有钱的远房亲戚。所以才会有了后来蒋楠和卢宛的邂逅,然后蒋楠和卢宛结婚了,有了孩子。季小柔也嫁给了她现在的丈夫姜晓东,姜晓东知道季小柔谈过对象,对季小柔不好,他们结婚三年,季小柔就开始和蒋楠厮混在一起,明目张胆给姜晓东戴绿帽子。姜晓东不甘心季小柔这么嚣张,也不肯跟她离婚,就用家暴的方式折/磨季小柔。季小柔呢,蒋楠没有离婚,她也就这么拖着,反正有蒋楠给她钱花,季小柔也愿意做蒋楠“背后的女人”。由于两家是远方亲戚,卢宛从来不知道季小柔的存在,季小柔和姜晓东的婚姻,也是平常蒋楠和季小柔厮混的一个幌子。那天罗春兰来找卢宛,上门逼宫,让卢宛知道了蒋楠在外面的花花肠子。蒋楠深知卢宛现在虽然还是“爱着他”,但总有一天会醒过神来,让他一无所有。季小柔就和蒋楠支招,不如借刀杀人,让姜晓东把卢宛母子烧死在家里,然后蒋楠就可以继承卢宛手底下所有的财产,姜晓东进了监狱,他们两人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一起。蒋楠同意了,带着季小柔准备的那些糕点想要让卢宛葬身火海。谁曾想,卢宛没有吃那些东西,而是蒋楠沉睡在红酒之中,烧死的人变成了蒋楠。蒋楠死了,警察通过沈青松提供的那些线索查到姜晓东身上,刚开始并没有定姜晓东的罪,而是问姜晓东为什么半夜三经出现在船厂的家属楼里,并且告诉现场的人,房子里面的人已经救出来了。姜晓东随口敷衍了两句,警察把他放回去了。当天姜晓东回家质问季小柔,问季小柔这是让他做的什么事儿。季小柔到这个时候,还以为死的人是卢宛呢,提出来给钱让姜晓东去坐几年牢,姜晓东同意了。可季小柔却拿不出钱来,因为这个时候,季小柔发现她联系不上蒋楠了,姜晓东见季小柔拿不出钱,索性把她打一顿,然后再去警察局自首,告诉警察一切的主谋就是季小柔。直到坐在警察局里,季小柔才知道,那天晚上的火,烧死了蒋楠。关于季小柔的结局,不用说,顾瑾都可以想象得到,不得善终。事情都查清楚了,顾瑾也能安心登上前往京市的火车,这一行他们一共八个人,顾瑾、沈青松、沈翠翠、温宏毓、江美佳、顾晓玲、翟方、孙淑。翟方和孙淑是在火车出发的前几个小时才坐车到省城,到火车站的时候,刚好离发车还有一个小时。到京市的火车要坐三天三夜,孙淑是要买坐票的,但顾晓玲出钱给他们买了卧铺。“我滴娘啊,还躺的是卧铺,有多少钱可以让她这样浪花,真是不知道过日子。”
孙淑非但没有高兴,还躺在卧铺上挑挑拣拣顾晓玲不该乱花钱。这话就是故意说给顾晓玲听得,她脸色果然黯淡了几分。“我去问问列车员能不能把卧铺换成座位?”
顾瑾也不惯着孙淑,当场就怼了回去。顾晓玲,“问这干什么?”
“孙大婶不是嫌卧铺贵吗?那就别睡了,我让人给她把卧铺换成座位去。”
顾瑾沉了脸色。顾晓玲极其隐晦地看了孙淑一眼,孙淑赶忙急着站起来说,“我……我可没说不睡,我就是抱怨两句。”
那样子好像生怕一个不注意就去把她的卧铺给换了。顾瑾沉着脸,“晓玲看你年纪大了,好心给你添钱买卧铺,你还要在这里抱怨她乱花钱,她花了你的钱吗?”
“没有。”
孙淑摇摇头。翟方在旁边见了,对孙淑说,“妈,晓玲也是一番好意,你就别闹了。”
孙淑脸上的表情讪讪,往后退了几步,不敢再多说什么了。顾晓玲躺在卧铺上,流了两滴眼泪,顾瑾拿了纸巾给她擦去脸上的泪水,“孙淑这样,就是想要给你一个下马威,让你怕了她,别怕,有她不讲道理的,你直接怼回去。”
“翟方对我挺不错的,他说他妈不会一直这样,让我多忍耐一下,等她对我的态度改观就好了。”
顾晓玲用极低的嗓音说。“有什么好忍的,你要是忍气吞声,那只有忍不完的气,我看这个孙淑就是个会作幺蛾子的,闹完了这个,总能想出花招对付你。”
顾瑾恨不得跟孙淑闹到底。顾晓玲却摇头,“能够和翟方订婚,厮守终生,我已经很满足了,孙婶子对我有意见,我也能够理解,我相信日久见人心,她总有一天能够看到我的好。”
“行了,傻姑娘。”
顾瑾心疼地擦了擦顾晓玲的眼泪,“她要是敢做什么过分的事情,你就告诉我,我帮你出头。”
“好。”
顾晓玲哭着点头,说,“小瑾,这些事儿你别告诉我妈啊,免得他为了我的事情担心。”
来省城的前几天,王凤芝知道顾瑾要出远门了,就成夜成夜的睡不好,一直担心她到京市人生地不熟,而且孙淑还要跟着翟方去读书,顾晓玲一个人应付不来。要是让王凤芝知道,顾晓玲刚上火车就被孙淑刁难了,王凤芝心里该更加着急了。顾瑾点头,“我知道。”
孙淑刁难顾晓玲,而翟方在旁边却没有一点儿说话,维护顾晓玲的意思,这让顾瑾对翟方这个人莫名其妙多了几分厌恶。当初翟方要是不能保证能够护着顾晓玲,那就不该这么千方百计和她在一起。沈青松给了一个眼色示意顾瑾,让顾瑾不要再管下去了,顾瑾也不再继续说,毕竟这是顾晓玲自己的事情,外人再怎么说也没有用。让顾瑾没有想到的是,有些事情你越是想避开,反而越是容易找上门来。刚在车上坐了一会儿,火车上上来两个人,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这火车这么脏,这么破,怎么坐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