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晓玲找顾瑾的时候,脸上还是一脸的沉郁,等饭桌上和年轻的女孩子认识,谈天说地,一餐饭吃下来已经好了好多。这家饭馆的菜味道挺不错的,不愧有本事开在京市。这个时候经济不像后世经济和信息都发展的那么发达,餐馆有了某团某音有各种各样的测评,但人们做生意凭的都是良心,没有本事吃那口饭,绝不敢出来做。所以味道好也在意料之中。一餐饭吃下来,最开心的要数王雪珍了,农村物资贫瘠,王雪珍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下过馆子,吃过这么多好菜。菜上桌之前,王雪珍还想着,她一定要少吃,到时候回请,也就可以找理由推脱掉了。但看着这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她忍不住连盘子都想吃下去。吃完饭,老板娘过来结账,顾瑾说了她请客,顾晓玲却坚持说她要来请,把钱往桌上一拍,说什么也不让顾瑾拿钱。一顿饭,吃了十三块二毛,顾瑾也没和顾晓玲争,因为顾晓玲出得起这个钱,而且来日方长,她有的是机会请顾晓玲。桌上的基本已经没有了,剩下的只有炒菜用的料汁,不然顾瑾是要打包回去的。华国人从小就会的一首诗就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所以顾瑾也不觉得这是一件丢人的事儿。当然,饭桌上能够把所有菜都吃完,这是好事儿。几个人准备往外走,王雪珍却突然伸出手,“对……对了!吃不完的,我能打包回去吗?还剩这么多呢,别浪费了……”他们几个人都显然懵了一下,这桌上已经没有可以打包的菜了呀。而且这个天气,寝室里没有冰箱,把这些东西打包回去也容易坏。沈翠翠想要制止王雪珍,顾瑾却拉住沈翠翠的手,彭小琪也是个心直口快的,想要说,被滕宜给用眼神阻拦住了。只见王雪珍眼疾手快,把桌上剩余的料汁都装在塑料袋里,然后装着就走了。几个人一起走到了学校门口,顾瑾等人该回家了,其余人回宿舍,约好了明天一起上课,然后才分道扬镳。沈翠翠对王雪珍的骚操作有些无语,“这个王雪珍,嘴巴不怎么样,行动倒是挺快的,只是我有些不明白,那都没什么东西可以吃的了,就连小炒牛肉里面的配菜芹菜都被夹完,剩的那点儿东西,还有什么好吃的呀!”
“别管她,她想干什么就随便她去。”
顾瑾是从苦日子过来的,虽然不喜欢王雪珍尖酸的样子,但对她的这种行为还算是理解,嘱咐沈翠翠说,“以后我们还是免不了要和王雪珍打交道的,当面你可千万别说人家什么,伤人自尊。”
沈翠翠点了点头。把那些东西都送回了家,顾瑾一行三个人,又去了一趟杂货铺,中午买的东西虽然多,但是还不够全,洗发水和肥皂什么的都还没有买,还有漱口杯、卫生纸这些生活中必须要用到的东西。顾瑾看到这个时候已经有了类似洗面奶这样的东西,也买了一些,倒不是顾瑾到了京市以后爱俏了,而是她对做女性护肤品和药材结合成药妆这一项非常感兴趣,打算买回去研究研究。女人天生有种购物欲,买了东西的顾晓玲,心情又好了一些。三个人又拎着东西回了顾瑾家里,沈青松这段时间会非常非常忙,不会回来,所以顾晓玲才过来的,此刻也没什么拘谨的,一起在顾瑾房里躺下。“说说吧,你和翟方今天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瑾知道顾晓玲今天是怎么回事儿,直到现在才问她,是为了让她生活中不要总是充满不开心,多和人相处一下,会发现生活不止你看见的那一点点精彩。顾晓玲脸上的神情更加沉重了,嘴上却说,“我和翟方还挺好的。”
沈翠翠一句话说出了顾晓玲的心事,“你和翟方挺好的,但是孙淑是不是又为难你了?”
顾晓玲看着天花板,眼角的泪水滑/落,她沉默了半晌,哽咽着说,“小瑾,翠翠,你们说我是不是很没用,翟婶子不喜欢我,我压根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讨她欢心。”
“这不是你的错,她不喜欢你,是她看不到你的好。”
顾瑾皱起眉头,安慰顾晓玲,“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顾晓玲似乎是觉得这件事情有些难堪,犹豫了很久,才说,“我……学校那边赶着报道,给翟方留了一百块钱,给他租房子用,我没想到京市的房子那么贵,是要一年一年租的。孙婶子和翟方一起去租房子,因为钱不够被人拦了回来,我赶到的时候孙婶子睡在招待所,她很生气,我急忙又拿了一百块钱,让她去把房子租了,谁曾想招待所的人把她的钱全都给偷了。这都是我不好,如果当时我多想一下,给翟方两百块,那他们就不会因为少钱,也不会去住招待所把钱被人偷光了。翟婶子说她再也不想看见我了,翟方心里知道翟婶子这是无理取闹,想要送我回学校,可是翟婶子一直哭,骂翟方不孝,翟方也没办法,让我这两天不要过去找他了。”
“这个孙淑,做事情也太过分了点!”
顾瑾阴沉着一张脸,“她既然决定了要过来,那就要事先准备好租房子的钱,都不了解京市的物价,硬要跟着一个还在求学儿子过来陪读干什么。丢了钱那是她的能力问题,连这点钱都看不住,还能指望她干什么事儿,最可恶的是,她居然把这件事情怪在你身上,你可不能这样顺着她!”
“小瑾,你说我是不是太笨了!翟方安慰我说,没关系,翟婶子这是正在气头上,等她的气头过去就好了。”
沈翠翠留着眼泪。“等她的气头过去?干脆世界上的人都围着她转好了,你们两个就没一个硬骨头,被这个孙淑闹得一点办法没有,这次你要是妥协了,那这辈子都有妥协不完的幺蛾子。”
顾瑾听了这话,恨得牙痒痒。顾晓玲叹了一口气,“除了忍下去,我再也找不到任何的办法了,翟方从小和翟婶子相依为命,我不能让翟方做不孝子。”
顾瑾对顾晓玲心疼又多了几分,问,“租房子的事儿,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