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梅到是不计较，笑说，“西西有心了。”
西西胆怯地看了李梅一眼，小声说，“以前的事是我不好，不懂事，奶奶别生我的气。”
李梅眉眼慈祥，“旧的一年都过去，那些事也过去了，咱们都不提了。”
柏思琪感动说，“我就说这天下没有比李婶子更加宽厚善良的人了。”
西西一直躲在柏思琪身后没说话，几人寒暄了几句，柏思琪放下饭盒走了。离开荀家，西西青白的脸色才好些，紧紧抓着柏思琪的手，冷哼说，“今天除夕，这顾瑾也不说留我们在思荀家吃饭，真是一点都没把我们当成家里人。”
除夕是团圆的日子，一大早不见顾瑾让人来喊她们，柏思琪带着西西来送千层糕也是试探一下顾瑾会不会留下她们，谁知道……“算了，我们本来就是外人。”
柏思琪语气冷淡，沉叹一声。西西咬着牙没说话。荀家，顾瑾挽着李梅的胳膊往屋里走，珊姐在后面提着千层糕，大概是先入为主，总觉得柏思琪没安好心，只想把这千层糕给扔了。顾瑾叹了一口气，淡声说，“柏思琪的话妈听听就好，不要当真。”
李梅点头，“我心里有数。”
顾瑾没再多说别的，刚才她还担心李梅会留柏思琪留下吃饭，幸好李梅虽然善良，但不糊涂。因为晚上要去参加军区的烟灰，所以除夕团圆饭提前到了中午，顾瑾沈青松陪着沈建和李梅吃饭，晚上江颐和荀清瀚也是要去军区的。吃饭之前，顾瑾拿出提前准备好的红包给欣姐，温声说，“这些拿去给家里的大家发下去，等做好了菜，你们想吃什么自己做，只要不误事，酒也随便喝，辛苦一年，今天也好好过个节。”
欣姐把红包接过去，感激不已，“我替大家谢谢小姐的红包，祝小姐新的一年一切安好，万事顺心。”
欣姐是真心感激顾瑾，顾瑾不挑剔，对人温和有礼，是她见过脾气最好最宽容的主顾，尤其是上次李梅出事，顾瑾并未迁怒她们，让她们打心里感激钦佩。“去吧。”
顾瑾轻笑。“好。”
珊姐离开了。中午饭比平时早些，只十道菜，却样样精致，每一道菜厨房都用了心思，荤素搭配，鲜美可口。一家人围在一起，过年的气氛一下子就有了。荀柏也回来了，至于荀菀是真的识相，知道他们一家人的聚会跟她没关系，一个人就去了外省旅游，江颐也没有留她。沈青松起身给沈建和李梅倒酒，笑着说，“小瑾不能喝酒，我代她祝四位父母身体康健。”
“好、好，大家都身体康健。”
沈建和荀清瀚笑呵呵的把酒喝了。李梅抿了一小口，酒香醇厚，回味甘甜，即便女人喝也觉得很顺畅。段杨泓也举杯，声音稚/嫩的说，“我也祝爷爷奶奶，外公外婆新年开心、如意。”
“乖。”
沈建高兴，满脸是笑，仰头又喝了一杯。“先吃菜吧，边吃边喝。”
顾瑾给外公李梅两人夹菜。李梅笑说，“等明年这个时候，我们这桌子上就要多一口人了，那个时候才热闹。”
段杨泓开心说，“到时候就有人陪我玩了，我就不是最我了。”
顾瑾挑眉，“对，你快要有小跟班了。”
段杨泓很是得意。几人连说带笑，还说了不少往事，一顿饭吃的其乐融融，酒也喝的尽兴。吃完了饭，卫寅和顾晓玲来接沈建李梅。顾晓玲笑容温婉柔和，“我知道你还有荀叔叔今晚要和沈青松去宴会，大过节的沈叔叔李婶子留在家里也无趣，所以接他们和段杨泓去我们家吃年夜饭，这也是我共欧诺个婆婆的意思，吃完了饭，还可以带沈叔李婶子去街上看烟花。”
顾瑾因为卫家人的周到体贴感觉到暖意，回头征求沈建李梅的意见。沈建抽着旱烟袋，笑说，“我咋都行，你问你妈。”
不等李梅说话，段杨泓先喊说，“要去，要去，奶奶，你还没在京市看过烟花吧，很好看的。”
李梅见段杨泓这样兴奋，哪里还能扫兴，对顾晓玲笑说，“就是给你们家添麻烦了。”
卫寅说，“一点都不麻烦，知道您二老要去，我妈激动的一上午都乐的像朵花，上午就催我们来接您二老和段杨泓，我说你们也要团圆一下，所以等吃了中午饭才过来。”
李梅知道卫婶子那人实在又好客，点头应下。顾瑾笑说，“去也行，别太累了，段杨泓爱乱跑，让卫寅看着他。”
“我不乱跑，我领着爷爷奶奶。”
段杨泓立刻做出一副懂事的样子。众人一笑。顾晓玲说，“放心吧，出门的话也不会走太远，今晚如果早，我们就送爸妈回来，如果晚了，就在药店里歇下，小花也回家了，药店二楼两间房都空着。”
卫寅接口说，“到时候我让聂士龙到家里来说一声。”
顾瑾点头，“也好，明天一早我们过去。”
众人说定，出门的时候，沈青松嘱咐说，“今晚街上人肯定很多，容易发生/踩/踏，大家都注意安全。”
“放心吧。”
卫寅俊朗笑说，“我会看着的。”
顾瑾一直看着沈建李梅段杨泓几人上了轿车离开，才转身回去。沈青松揽着她肩膀，“不用担心，我会让人跟着。”
顾瑾挑挑眉梢，歪头俏皮说，“到不是担心，是心痒，我也想去。”
比起和亲近人的人一起过节，宴会上和那些不熟的人客套、虚与委蛇，简直一点意思都没有。“就算不去宴会，你这肚子还能和他们一起去街上不成？”
沈青松笑哼了一声，“放心吧，宴会有我，有你爷爷，还有你爸妈你就当去陪我吧。”
顾瑾撇嘴，“我们又不能在一起，怎么陪？”
“还有楚诗雨和沈翠翠也会去，你不会无聊的。”
沈青松语气轻哄，搂着她腰身护着她回到书房，“去睡一觉，醒了以后我们再去宴会。”
顾瑾应声，掩唇打了个哈欠，最近她的确越来越爱困，医生说孕妇到了快要生产的时候一般会有各种疼痛，晚上睡觉也浅眠，可是她躺下就睡的昏天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