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顾瑾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沈青松已经去上班,屋里有淡淡的花香味,她转头看过去。窗下的花瓶上插着几支红梅,梅瓣上有霜雪化后留下的水珠,映着窗外透进来的阳光,芬芳宜人。顾瑾看了一会儿,心情大好,手撑着床起身,突然,肚子一阵抽痛,她停在那,等着抽痛过去,刚要起身,又一阵更猛烈的抽痛袭来。她低头看了看,裤子有痕迹晕开。“吱呀”一声,珊姐端着水盆进来,喊了一声,“小姐。”
顾瑾一手托着肚子,语气平静的说,“珊姐,让司机开车,送我去医院。”
珊姐一怔,待想到什么,脸上顿时慌乱起来,手里水盆一歪,撒了她一身的水。“别慌。”
顾瑾面容镇定,“刚刚有反应,来得及。”
珊姐忙点头,将水盆放在一旁,慌忙去把司机都叫来。沈青松赶到医院的时候,顾瑾已经进了产房一个多小时,沈建李梅荀清瀚还有江颐都在外面守着,宁小彤顾晓玲楚诗雨几人都到了,坐立不安的在医院的走廊外面走来走去。沈青松脚下不停,直接像进产房。听到动静,医院的护士忙跑出来拦住沈青松,“家属不能进,女人生孩子,男人是不能看的。”
产房里传来小瑾忍耐的声音,沈青松脸色紧绷,绕过医生,继续往产房里面走。不管什么时候,他都要陪着她。“师长。”
护士再次拦上来,“我知道你不怕什么封建传言,但是女人生孩子是紧张的时候,男人如果进去,反而让她容易出事。”
沈青松一听说这样容易导致顾瑾出事,脚步立刻停在那,他转头问说,“我老婆的胎位正吗?”
“正,正,只要再用些力,孩子就要出来了。”
护士忙说。沈青松缓缓点头,坐在医院走廊的椅子上,“我不进去,就在这里等,你别啰嗦,赶紧进去照顾我媳妇儿,只要她平安,你们都有红包。”
护士忙不迭点头,“好的”产房还有一个团队的医生在教给顾瑾使劲,产房门前进进出出,门外人影晃动,沈青松只觉心慌意乱,下意识的闭上眼睛。片刻后,宁小彤几人等人过来。宁小彤说,“我生过孩子,有一些经验,我进去看看小瑾。”
楚诗雨和顾晓玲因为紧张,脸色都有些发白,“我们也进去。”
“别进去那么多,免得让小瑾分神。”
宁小彤说。顾晓玲点头,“那我们在外面等着,你去吧。”
宁小彤深吸了口气,掀帘进了产房。屋外李梅和江颐,一个抓着小孩子的衣服,一手紧紧抓着段杨泓的手,面上满是担心。沈建则是一袋接一袋在抽烟。段杨泓听着屋里传出来断断续续的声音,好像受了惊吓一般,抓着李梅的手都是汗。“没事儿,没事儿,这么多人守着,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李梅给段杨泓搓手,这样似乎自己也放松些。段杨泓大眼睛睁着,声音郑重说,“过年的时候,我吃到硬币许了愿,妈妈会平安的。”
“对,对。”
李梅喉咙发哽,几个字像是挤出来的一样。柏思琪得到消息,带着西西过来,满脸的焦慌,“多久了,怎么还没生出来?”
李梅满心焦虑,也无心和她客套。柏思琪挽住李梅的手,温言劝说,“婶婶别急,女人生孩子都是要经历这一遭的,当然我生西西也是生了一天才生出来,还差点难产。”
段杨泓仰头凶狠的瞪着她,“我妈妈不会难产。”
柏思琪忙笑说,“是,是,小瑾吉人自有天相,一定会母子平安的。”
沈青松一直都坐在椅子上,听着外面的风刮过,每一刻都像过了一辈子那么久,那么煎熬。过了中午,只听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声,“哇。”
沈青松“噌”的站了起来,紧绷的太久,脑子里有一瞬的空白,他忍着眼前的黑暗,抬步迎上去。“生了,你生了,是个小男孩。”
医生抱着裹好的婴儿出来,声音激动的打颤。沈建李梅都跑进来,楚诗雨和顾晓玲已经围上去,眼眶忍不住发红,“小瑾呢,小瑾怎么样?”
沈青松看了一眼孩子,转步往产房里面走。突然另一个医生一把将产房的门给关上,拦住沈青松,“先别进来,你肚子里还有一个。”
众人都是一愣?沈青松更是脸色一变,果然是双胞胎吗?“顾小姐,您再用点力。”
大概有十多分钟的功夫,屋里再次传来孩子的啼哭声,沈青松站在门口处,只觉出了一身的冷汗。另外一个医生抱着孩子出来,笑说,“恭喜沈师长,这是个千金,你生的是龙凤胎。”
“我看看,让我看看。”
李梅疾步过来,伸臂小心将孩子抱过去。沈青松长吁了口气,掀帘大步进了产房,看都没看外面的孩子一眼。宁小彤正坐在产房边上,屋外众人惊喜欢笑成一团,屋内却格外的安静。“小瑾。”
沈青松突然心慌,急步走过去。他刚要拉开最后一道门,宁小彤突然抓住门,声音有些颤,有些惶恐,“等一下。”
沈青松脸色唰的一白,猛的掀开床帐。小瑾满脸的汗水,脸色雪白,已经昏睡过去,宁小彤正忙不迭迎的拿起东西包裹床上的孩子。孩子?怎么会还有一个孩子?宁小彤目光惊慌,有些不知所措,包孩子的手也在发抖。“怎么回事?”
沈青松声音嘶哑的问说。宁小彤看了沉睡的顾瑾一眼,将刚生的孩子抱出来,看了产房外面一眼,见无人进来,才将沈青松拽到一旁,把孩子下面的包裹打开,哽声说,“你看。”
包裹露出一双小婴儿的脚,蜷缩在一起,看上去没什么两样,但是和上面一对比就会发现,孩子的下半身比上半身颜色要白,这不是那种实白,而是透明的白。好像是孩子的精气不够要消失了一样。顾瑾原来生下的不是双胞胎,而是三胞胎!沈青松猛的睁大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