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眼。“老师,我请假,去看看妹妹。”
小雯的哥哥忙说。段轩也请假去医院看段馨儿。老师都答应了,一下子少了这么多人,段馨儿和小雯又受伤了,老师也没心情再上课,直接放学了。回到段杨泓这,小似和段杨泓一起回去。段杨泓回头,目光落在她手上,“伤怎么样,又上药了吗?”
小似眼珠转动,笑说,“上药了,再有三五天就好了,到时候我会继续练字的。”
段杨泓看着她,突然靠近,低声说,“知道吗?你一撒谎,左耳就会红。”
小似瞪大眼,下意识的抬手去摸耳朵。手摸在耳朵上才知道/上当了,抬眸有些恼怒的瞪着段杨泓。两人靠的很近,段杨泓眉心一动,俯身深吸了口气,歪头看着她,“你身上什么味?”
男人高大的身体俯下来,呼吸喷在她肩上,这样近距离的凝着她,让她有些紧张,不自觉的挺直了腰背,如实说,“花粉。”
段杨泓微一点头,“还有一些蜂蜜的清甜。”
小似眼珠转过去,斜着男人,身体依旧没敢动。段杨泓起身,意味深长的看了她一眼,转身而去。男人离开,那种迫人的气息也随之而去,小似轻轻呼了口气,并不因为男人察觉什么而害怕,下意识的,她觉得,他不会出卖她。段杨泓回到书房,他的心腹助理方蓝跟着进来,将培训学校后院的事详细的说了一遍。段杨泓脸上没有惊愕,甚至没有什么表情,只淡淡点头,“不错,想留在我这儿,第一件要学的就是自保。”
方蓝恭敬的低着头,“可是您不觉得这件事蹊跷吗?赵小姐怎么能将那些黄蜂引去段小姐和小雯那里?”
段杨泓想到在山里她就可以和动物打交道的场景,眸底暗光闪烁,难道她是蛊族人?方蓝说,“不如让我去查查她的底细?”
段杨泓棱角分明的薄唇抿着,不知道为什么,他心底并不想去查她,半晌,才说,“查她,不如查查她那位在山上的师父。”
方蓝目光一闪,立刻应声,“是,我这就去办。”
快傍晚时变了天,雨来的很急。小似和沫沫忙着把之前采的花瓣都搬到屋里来,小似看着被雨打湿的花瓣,沮丧说,“沾了雨水,白忙一场了。”
沫沫说,“小姐,您采这么多花瓣做什么啊?”
小似捻了一下花瓣,看还有多少能用的,“做精油。”
“精油?”
沫沫笑说,“小姐如果想要泡澡用,这缅国到处都是精油,何必自己做呢?”
小似说,“算了,我是闲着没事做着玩儿的。”
沫沫说,“小姐真的会做精油,真厉害。”
小似突然眼睛一亮,“花瓣沾了雨水不能做精油了,但是我们可以做鲜花饼。”
“自己做?”
沫沫惊愕说。“是啊,很好吃的。”
小似说干就干,带着沫沫把花瓣都弄到小厨房里,一直忙活到天黑。天刚擦黑,段杨泓的房间里面灯火映着春雨,满院雾气朦胧。段杨泓一直在书房里看书,管家进来恭敬说,“天不早了,您吃饭吗。”
段杨泓抬手摸了一下眉心,合上书页,起身往外走。出了书房,风里带着湿气扑面而来,让人顿时神清气爽,段杨泓看了一会儿院中灯下细雨,才转身往饭厅里走。桌上已经摆了饭,样样精致,色香味俱全,段杨泓坐下,听着窗外滴滴答答雨声,只觉今夜格外的清寂。左手边是一盘饼,薄薄的酥皮,透着里面红色的馅。他不爱吃甜食,却伸手拿了一块,放进嘴里,饼皮酥/软,不干不黏,刚刚好,里面的馅料是用鲜花调制,甜而不腻,到是让他有了些胃口。管家给他盛了一碗鱼汤,笑说,“这鲜花饼是赵小姐那边送来的,沫沫说是赵小姐亲手做的,还真看不出来,赵小姐竟然会做鲜花饼。”
段杨泓一怔,“是她做的?”
“是啊。”
管家把汤放在一边。段杨泓看了看手里的鲜花饼,没再说话,静静吃饭。一碟鲜花饼有六块,段杨泓一顿饭吃了三块,吃完饭离开饭厅的时候,见佣人要去收盘子,转头说,“鲜花饼不错,不要浪费了,你们分了吃了。”
管家忙说,“谢谢小将军。”
“嗯。”
段杨泓又看了一眼那碟鲜花饼,才转身走了。雨一直在下,十点多的时候段杨泓回房睡觉,整个家里只有雨声淅淅沥沥。十二点,熟睡中的小似突然睁开眼,静静的听了片刻,随即翻身而起,纵身到了窗前,推开窗子,一个闪身消失在夜色中。雨已经停了,屋檐依旧在滴水,小似站在屋顶之上,看着前面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的黑衣人,追上去。黑衣人察觉身后有人,半空中硬生生停下,手中刀光一闪,对着小似的双眼直插过去。小似不闪不避,把他的刀子给制住,一脚向着黑衣人胸/口踢去。黑衣人眼中迸发出杀气,伸手去抓小似的腿,同时袖口间有暗器飞出来,直射小似的喉咙。小似忽然后退,武器擦着黑衣人的脖子而过,这片刻的交战,他甚至连她的样子都没看清,这样认知,让他又惊又怒。十几米开外,段杨泓站在窗前,透着半开的窗子,看着屋顶上两人过招。方蓝和段杨泓的另外一个助理丁山,两人一左一右伏在屋檐下,他们都看的出,今晚来的人身手非常好极高,然而他却始终不能脱身,对面的人身形如烟,像一张网,紧紧的罩着网里垂死挣扎的猎物。天上乌云密布,漆黑不见五指,那人的动作非常快,他们甚至都无法分辨她如何出手。她/他是谁,为什么会突然出现拦住黑衣人?丁山方蓝正惊愕时,就见黑衣人突然捂住脖子,踉跄后退几步,随后几个翻身,仓皇逃走。他离开的同时,对面那人也消失在屋顶上。丁山方蓝对视一眼,一个去追黑衣人,一个去追杀黑衣人的人。段杨泓抬手将窗子全部推开,看着已经空空的屋顶,看着依旧漆黑幽静的夜色,眸底波光闪动,良久才恢复沉寂。片刻后,丁山和方蓝一同回来,丁山说,“雇佣兵逃走之后后死在路上,致命伤不止一处。”
死的很惨,全身的血几乎都流光了。方蓝说,“没追到那人,也没有任何痕迹。”
没有疑问的是,今日那黑衣人是来刺杀段杨泓的,怎么会突然冒出来一个人,干净利索的杀了黑衣人,还来去无踪。丁山说,“那人下手刁钻,黑衣人留着命离开,逃出去之后伤口齐齐爆发,那人似乎有意不让他死在屋顶上。”
或者不让他死在段杨泓这。方蓝轻笑,“这人到是有意思。”
段杨泓坐在沙发上,长眸深邃,透着几分思索,半晌后,再次转头看向窗外,透过屋子看向某/处。……小似回到房间里面,从半开的窗子滑进去,沾了血迹的衣服被她脱下,只着里衣,回到床上,掀开被子躺下去。黑发扑散开小似闭上眼睛,睡着之前,突然想,段杨泓到底结了多少仇家,半夜都有人上门刺杀。怪不得师父要自己来保护他。这样想着,小似神智渐渐模糊,很快入睡。至于小似隔壁房间的沫沫从头到尾都睡的很踏实,丝毫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