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骆月珍见到段维的时候,眼睛里就有这种光。骆月珍垂眸笑了笑,缓缓说,“现在到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了,我喜欢段维,喜欢整整十年了。”
骆月珍回忆起往事,面庞柔情似水,“十年前,段维在我家里住了一夜,我在走廊上看到他在下面经过,一身军装气势凛凛,和天神一样降临在我的世界当众,从此,我就经常梦到那个影子。”
“段维并不认识我,我住的地方和他也相隔几百公里,我们也不可能有任何交集,我的这种喜欢走到最后也只能是单相思罢了。我没有办法嫁给他,便也拖延着不肯还结婚,直到二十岁那年,父亲瞒着我,让我和别的男人联姻,还订了婚,我知道后去找父亲退婚,第一次和父亲起了争执,父亲说我如果能说出一条合理的退亲理由,他便重新考虑我的婚姻,我说不出来,我不敢提段维的名字,我和段维相差非常大,他甚至连我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怎么会到骆家来娶我?”
“后来我的未婚夫突然死了,我立刻要求不再和别家定亲,说是要遵守这份婚姻,其实我是为自己守着,他一天不娶,我便一天不嫁。”
“每年我的外公要生日了,是我最期盼的日子,我可以和母亲一起来京都,走在京都的街上会期盼遇到段维,虽然从来没有实现过。”
“我知道段维喜欢有文化有见识的人,我就拼了命的读书,努力的变成更加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孩子。知道段维爱吃甜食,便学着做各种糕点,知道他喜欢蓝色,所以我的衣服都是淡蓝色,做这一切,只是希望有一日我如果和段维遇到,他对我会有一丝熟悉,而不全部是陌生。”
她苦笑一声,继续说,“我去段杨泓家,希望会在那里见到他,所以后来他去找段杨泓,我故意以找段杨泓借书为由,只为见他一面,我们去外面打猎,夜里他坐在我旁边,是我离他最近的一次,他和我说的每一句话,我都在心里反复的思索、回味。张禾纠缠我,我很厌恶,却也想看看段维是什么态度,外公想要让我和表哥在一起,我没有直接拒绝,也是想知道段维会不会阻止?”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去试探,有时候明知道不可能的事,还是会带着一丝丝希望的,段维说娶她的那一天,现在想起来仍旧觉得恍惚,像是做梦一样。小似震惊的看着她,想想之前的种种,当时不觉,此时才明白原来背后有这样一番缘由。骆月珍垂眸浅淡一笑,笑容晦涩,“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处心积虑的接近段维,很让人不耻?”
小似立刻摇头,“不会。”
这一刻,她甚至很敬佩骆月珍,在对方不知情,甚至没有一丝希望的时候,喜欢一个人喜欢了那么久,等了那么久。还好,最后她嫁给了他。“可是我做了一件蠢事。”
骆月珍满目都是悔恨,她握住小似的手,语气诚挚,“千万不要学我,要好好珍惜和段杨泓的感情。”
小似轻轻点头,想了想说,“我觉得,你应该把你的心事告诉段维,他如果是知说,一定不会和那个吴艳有什么关系的。”
骆月珍低声说,“你和段杨泓互相爱慕,而我和段维却不是,段维娶我不过是出于责任,他并不喜欢我。”
小似笑说,“你不说、不问,怎么会知道段维怎么想的?”
她鼓励的看着骆月珍,“你告诉段维,段维怎么选择是他的事,但你不会有遗憾了啊。”
骆月珍微怔,目有所思的看着她,半晌,轻轻一笑。阿星把念念找回来,两人陪着骆月珍呆了一天,傍晚的时候,小似离开段家,半途中眼珠一转,特意绕路去了一趟花池。天黑的时候,管家跑到段维的书房,气喘吁吁说,“先生,不好了,您养的金龙鱼不知道为什么都死了。”
十几条金龙鱼飘在水上,专管喂鱼的佣人吓坏了,自己不敢来说,便求管家去告诉段维。段维眉头一皱,起身往外走,待到了锦鲤池,果然叫水面上飘着十几条金龙鱼,他仔细瞧了瞧,“死”的都是金龙鱼,到不见其他品种的鲤鱼。他蹲下身,捞起一条,鱼还没死透,在他手掌上翻着白眼,甩了两下尾巴。“谁来过这里?”
段维问。佣人忙说,“除了家里的人,没人来过,对了……傍晚的时候,段小将军家的赵小姐路过这里,在鱼汤边停了一会儿,不过我们并没有看到赵小姐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