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沫沫过来找小似,知道小似和沈夫人她们刚刚睡,一时惊愕不已,悄声退下,让她们休息。中午的时候小似起身,先去看了段杨泓,回来后小瑾支开念念,单独和她叙话。两人坐下,小瑾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小似隐隐已经知道小瑾要说什么,浅笑说,“母亲有什么话尽管说。”
小瑾眉眼温静,柔声开口,“小似,我和你爸爸刚刚找到你,我们想带你回华国,你呢,你怎么想?”
小似想了想,点头说,“我和你们回去,但是,我还想回来,可以吗?”
小瑾握住她的手,“我知道你和段杨泓的感情,可是有些事,母亲也必须提前告诉你。你可以和段杨泓结婚,但是将来你就要一直呆在缅国,缅国的情况和咱们华国的一夫一妻制是完全不一样的,为了政/治因素段杨泓可能还会有其她的女人,这些你都能接受吗?而且你一旦留在缅国,以后便不能时常见到我和你爸爸,我们刚刚相认,便要长久的分离。”
小似眼中的光芒变的暗淡,这两天她一直沉浸在找到父亲亲人的喜悦之中,忽略了即将面对的种种问题,是啊。如果她留下段杨泓身边,就要和父母分离,她这样的喜欢他们,自然万分不舍。如果回华国不再回来,那她再见不到段杨泓。“母亲。”
小似目光迷茫,“段杨泓将来还会和很多女人在一起吗?他说他会只喜欢我一个人。”
小瑾开口,“我知道段杨泓对你的感情,也相信他说的话,可是你如果想留下,仍旧要做好准备,他喜欢你,身体却在另外一个女人床上,你能忍受吗?”
小瑾把话说的透彻,因为这是小似将来要面对的,她不希望小似将来失望痛苦,更不希望她和段杨泓因爱生恨,让如今单纯美好的感情变得面目全非。小似惊愕的看着小瑾,她突然想起了段将军和蒙佳,他们也曾山盟海誓,段将军也曾许诺只宠爱蒙佳一人。可是后来段将军有了很多女人,有了阿欢,最后落得彼此仇恨的下场。她将来和段杨泓也会这样吗?“我不能接受。”
小似缓缓说。……傍晚的时候,小似又去看段杨泓。段杨泓仍旧未醒,管家说昨晚段杨泓发了高烧,惠空大师过来,给段杨泓喂了药,第二天早上天亮了才退烧。小似坐在段杨泓床边,看着男人英俊苍白的面孔,心中突生悲凉。“段杨泓,你是不是早就已经知道了?说起来真是让人不可思议,你的父母竟然也是我的父母。”
“小的时候,其实我也很羡慕别的孩子都有父母亲人,后来大概是失望了,所以便不想了。”
“我现在找到父母了,可是为什么我刚刚有了亲人,就要在你们之间做出选择。”
他们是真正的一家人了,可是她是不是也要失去他了?段杨泓不能回答她所有的困惑,他仍旧昏睡着,对身边发生的事一无所知。小似喂了段杨泓汤药,暮色降临的时候离开房间,她沿着回廊往外走,对段杨泓家她已经如此的熟悉,不像刚来的时候,处处让她烦躁、想要逃离。路过后花园的时候,惠空大师坐在亭子里。小似走过去,坐在他身后,低低喊说,“师父。”
惠空大师回身,慈祥的看着她,“去看段小将军段杨泓了?”
“段杨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小似一双明眸清澈如许。惠空大师倒了一杯凉茶给小似,“大概还要几天。”
小似喝了一口凉茶,问说,“师父这几个月去哪儿了,我回去看您,您不在山上。”
“四处走走。”
惠空大师温笑,“我看到了你给师父买的衣服,很合身。”
小似想起这十年和师父在山上相依如命,虽然过的清苦,但师父从来没让她挨饿受冷,教她读书,教她做人的道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春耕秋收,日子过的简单平凡却又充实。那样的日子大概再也回不去了。“师父,我该如何选择?”
小似问说。惠空大师看着她,“你心里很迷茫?”
“是。”
小似点头,她不舍得刚得到的父亲亲人,同样也舍不得段杨泓。惠空大师慈和笑了笑,“和你的父母回华国吧,回去之后,你心里就会有答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