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几个朋友过来,拉着闫清宁喝酒说笑,闫清宁想问的话自然也没有机会再问出口。而叶静娴出了轮船去了甲板上透气,服务员过来问有什么需要,叶静娴摇头说不用。木梯上又有人上来,服务员忙去招呼。“颜少,王少,里面请。”
“把你们这最好的酒都上来,还有唱歌的女孩有没有?叫两个来。”
一男人语气轻佻。站在船头的叶静娴闻言浑身一震,本能的转过身去,大气不敢喘。服务员赔笑说,“酒咱们有的是,但是唱歌的没有,颜少多多包涵。”
“唱歌的没有?”
颜子诚咧嘴一笑,向着叶静娴走过来,“这不就有一个吗?”
叶静娴绷着身体不敢动,颜子诚冷笑一声,“怎么,见到熟人这位小姐也不打个招呼?”
叶静娴不得不转身,“颜少,你好。”
颜子诚目光不善的打量她,“我还以为你攀上了闫家的高枝就忘了我呢。今天正好,陪我过来喝几杯。”
叶静娴立刻后退,紧紧靠着船边上,“颜少,我今天是跟着闫少出来的,等下还要回去。”
“拿闫清宁吓唬我?”
颜子诚咧嘴笑着,目光却凶狠狰狞,“被闫清宁救了一回儿还真当自己是贵人了?还不是要回来唱歌儿,现在我当着人给你脸,别给脸不要脸。”
叶静娴脸色青白,“我不会跟你走。”
颜子诚一把捏住叶静娴的脸,“真不给我脸?”
叶静娴脸上剧痛,说不出话来,只拼命的挣扎。服务员见情况不妙,忙上前说,“颜少,这女孩的确是和闫少一起来的,闫少和粟少他们就在包厢里,等下如果是闹起来,两败俱伤都不好看啊,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何必认真呢?”
其实颜子诚的身份根本就不配和闫清宁放在一起相提并论,两败俱伤更是服务员说的好听的。果然颜子诚一听闫清宁在这儿顿时脸色一变,问说,“闫清宁真在这儿?”
“我怎么敢欺骗颜少,要不我带您去见闫少?”
颜子诚哪敢在闫清宁面前露面,忙放开叶静娴,故作淡定的说,“今天我有客,改天再去拜见闫少。”
叶静娴低头咳了两声,脸颊两侧有明显的指印,她抬头看着颜子诚离开,心里长长松了口气,也越发笃定了一件事,那就是无论如何也要抱住闫清宁这颗大树,只有闫清宁才能保住她不被颜子诚这种人欺负。服务员领着颜子诚几人进了包厢,回来看叶静娴脸上有青色的指印,忙说,“这要是被闫少看了肯定责怪,不如你和我去下面拿东西敷一下脸,或者上点药什么的。”
叶静娴摸了一下自己的脸,点头,“也好,麻烦你了。”
“请跟我来。”
服务员客气的在前面引路。包厢里,闫清宁被灌了不少酒,人没醉,可是肚子已经装不了了,起身出去方便。隔壁房间里人刚进去,房门都没关严,颜子诚坐在主位上,刚一来就碰了个软钉子,心里憋气,脸色也不太好。和他一起来的是平时一起的狐朋狗友,故意说别的转移话题,“刚才在二楼看到的是文家的小姐吧?”
“前几天被传的满城皆知的那个?”
“可不就是。不过后来被澄清了,是被人陷害。”
颜子诚冷笑说,“什么陷害,还不是文家有权有势,随便找个人当替死鬼。”
另一人唏嘘说,“难道说的那些都是真的?我觉得不可能,文家的小姐,身份比陈家也不差,肯定温柔贤惠的。”
“那是你把她们想的太好了,人前一副高贵的模样,放到床上还不是骚的像鸡一样,空穴不来风,不知道被多少男人上过的破烂/货。”
颜子诚心里想着叶静娴婀娜的腰身,心里有火有气,胡言乱语。他话音刚落,就听“砰”的一声巨响门被踹开,闫清宁一脸凌厉杀气的站在门外。屋内几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躲,颜子诚更是浑身一颤,挤出一抹笑,“真是巧,原来闫少也在……”他话没说完,就见闫清宁走过来,拿起桌子上的一酒瓶,二话不说,对着他脑袋砸下来。“哗啦”一声,酒瓶四分五裂,酒水和血水一同淌下来。颜子诚向后仰坐在地上,整个人都懵了,看着闫清宁面无表情却透着煞气的俊脸,整个人都恐惧的打颤,不等求饶解释,闫清宁一脚踩在他胸/口,差点将他五脏六腑都给挤出来。其他人都吓坏了,不敢劝,只敢跑出去喊救命。叶静娴上完了药回来,看到大门四开的屋子里闫清宁正殴打颜子诚,猛的睁大了眼,一动不动的钉在那儿。隔壁屋里听到动静,粟裕何晨几人过来,也吓了一跳,本以为是颜子诚得罪了闫清宁被收拾,可仔细一看,闫清宁完全是把颜子诚往死里打,顿时脸色一变,上前去阻拦,“清宁,别打了。”
“滚开。”
闫清宁将粟裕一甩。粟裕撞在木隔上,起身再次冲上去,冷声喝说,“都看什么热闹,赶紧都过来拦着闫少。”
何晨等人反应过来,纷纷去拉扯闫清宁。楼上闹成一团,本来和颜子诚在一起喝酒的几人怕被牵连,纷纷往楼下逃散。文雨瞳出来帮沈侯易拿奶茶,看到一人满面恐惧逃命似的叽里咕噜从木梯上滚下来,不由的向上面张望,问说,“出什么事了?”
一人惊魂未定的说,“上面好像打起来了。”
“谁打起来了?”
另一过路的问说。“是什么颜少,还有闫家的闫少。”
那人说。文雨瞳面露错愕,闫清宁和人打架了?他怎么会和人打架?她本来想不多管闲事,可心里像长了草一样的焦躁,最后还是快步往楼上跑去。不用人引路,人最多的那里肯定就是。文雨瞳挤开人群进去,正见闫清宁推开粟裕,抄起不知谁掉在地上的一把刀子,扬手便往颜子诚的胸/口捅。文雨瞳脸色大变,扑过去死死的抱住闫清宁的手臂,“闫清宁,不可以。”
闫清宁挣了一下,大概闻到熟悉的气息,转头看过来。文雨瞳看到男人血红的双目,和眸底的凛凛杀气,她怔了一下,有些惧怕这样的闫清宁,却仍旧紧紧的抱住他。看到文雨瞳,粟裕下意识的松了口气,他刚才拼命拦着闫清宁,此时也颇为狼狈,喘/息说,“文雨瞳,赶紧劝他,他疯了。”
听到粟裕说话,闫清宁猛然想起文雨瞳和粟裕即订婚亲的事,脸色一点点冷下来,声音也没有半分温度,“不关你的事,放开。”
“别打了。”
文雨瞳满目担忧,语气里带着一丝哀求,“不关他犯了什么罪,把他抓起来让警察局处理就是,你不能打死他。”
这里是广市,这么多人看着,他想给颜子诚偿命吗?闫清宁不愿让文雨瞳知道方才颜子诚胡言乱语的那些话,烦躁的扬手,“不用你管我,你走。”
文雨瞳被他推的晃了一个趔趄,退后几步,惊愕的看着闫清宁。抬手的瞬间自己力道没收住,闫清宁立刻便后悔了,下意识的转头,看到粟裕将文雨瞳揽住,动作亲密自然,心里的火气顿时又涌上来。“闫少、饶命。”
颜子诚被打的半死,满脸是血,眼神都已经恍惚,求生的本能让他开口求饶。闫清宁长眸冷戾,手中刀光一闪,向着颜子诚的喉咙插过去。颜子诚瞳孔一缩,直接吓晕过去,粟裕及时扑过来,拉住闫清宁的手,“闫清宁,你真疯了吗?”
文雨瞳惊魂未定,真怕闫清宁把颜子诚给杀了。一直躲在众人身后的叶静娴悄无声息的走到她身后,低声啜泣说,“都怪我,刚才在船头上遇到颜子诚,他要我去唱歌,我没去,不知道是什么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闫少。没想到闫少发这么大的火,早知道,我就去给颜子诚唱歌算了。”
屋子里一团乱,旁边的人都未听清叶静娴说什么,偏偏文雨瞳全部都听到了。她一愣,转头看向身后的女孩。女孩哭的梨花带雨,双眸含泪,满脸懊悔,雪白的脸颊两侧带着几个青色的指印,看上去更加的柔弱,楚楚动人。颜子诚强迫叶静娴去唱歌,还动手伤了她的脸,所以闫清宁就疯了?怪不得闫清宁说不关她的事,果真是不关她的事,是关于别的女人的。文雨瞳刚才焦灼气恨的胸/口突然便平静了下来,像是破了一个洞,对流的冷风吹进去,吹的她骨缝里都是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