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杭电话里面还说自己还会直接坐车到县里面的大巴,所以杜跃清和杜昕菡去了汽车站,郭杭如果是坐大巴回来,会在这里下车再坐公交车回村。两人上午便到了,一直看着来往的人群,等到中午也不见郭杭的影子。杜跃清买了中午饭,两人吃完了,继续坐在三轮车上等。到了五点多,太阳快要落山了,又一队大巴车进了站,停留在汽车站门外。杜昕菡顿时眼睛一亮,“跃清,来了,就是这个大巴。”
“你怎么知道?”
杜跃清问道。大巴上下来的人很多,还有很多的货物,熙熙攘攘,并不见郭杭的影子。“那司机我记着了,就是上次带郭杭去省城的。”
杜昕菡道了一声,急忙往大巴中间跑,大声喊说,“郭杭,郭杭?”
此时一道清瘦的身影从最后下来,看到杜昕菡,大步奔过来,“菡菡,我在这儿。”
两人见面分外激动,大庭广众之下又不好亲/热,只热泪盈眶的打量彼此,见对方安好,才放下心来。杜跃清没过去,好让两人说些贴心的话。杜昕菡将郭杭身上的行李取下来自己背着,给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双眼含泪,“一路上是不是很辛苦?”
她言语温柔殷切,像是等着丈夫归来的妻子一般。郭杭将杜昕菡拉到一旁的大树下,亦是双目灼灼的看着杜昕菡,俊容微红,“菡菡,我天天想着你,终于又见到你了。”
杜昕菡脸一下子红起来,腼腆低头。杜跃清坐在三轮车上,看着两人低低私语,情深义重,不由的有些羡慕,杜昕菡是真心爱慕郭杭,郭杭也是真喜欢杜昕菡。她和沈敬呢?她喜欢沈敬,沈敬也喜欢她吗?不过沈敬对她似乎也越来越好了,不再像最开始冷冰冰的,也不像刚结婚的时候那样疏离有礼,两人之间变的亲昵,默契,她都能体会的到。想到这里,杜跃清低头笑起来,摇晃着双腿,由内而外的感到愉悦。那边杜昕菡和郭杭正卿卿我我,诉说离别后的种种,突然一道身影蹿出来,抓着杜昕菡的头发便打。“不要脸的贱/人,勾/引我儿子。”
“在村里勾/引不成,还要追到这里来。”
“贱/人,你也配我儿子?我儿子现在是有钱人家的继承人,根本不是你能配的上的人。”
杜昕菡被突然蹿出来的郭母给吓懵了,脸上挨了一巴掌,头发也被扯的散了下来。郭杭方反应过来,忙去拉扯郭母,“妈,你怎么来了?”
“妈,你快放开菡菡。”
杜跃清也跑过去,将杜昕菡拦在身后,查看她脸上的伤势。郭母不依不饶的叫嚣,“下三滥的贱/人,勾/引我儿子。”
“今天我撕了你的脸,让人看看你是什么货色。”
“妈。”
郭杭皱眉说,“你不是已经答应我和菡菡的事?”
郭杭和郭母说过一次自己和杜昕菡在一起的事情,之前郭母含糊答应,一是为了让郭杭安安心心去港市寻亲,二是因为当时的郭家没钱,要拿着杜昕菡给的那些钱才能够路费让郭杭去港市。现在郭杭已经找到舅舅从港市回来,她自然反口不承认,“我什么时候答应了,我怎么可能答应你娶一个人家不要的贱/人?”
“菡菡不是没人要,之前她未婚夫家嫌贫爱富,和别人结婚了,菡菡是无辜被害的。”
郭杭解释。郭母冷笑一声,“连一个穷农村人都不要她,你可是未来的豪门继承人,怎么能要一个村姑?”
“我也是农村人,怎么就不能娶村姑?再说我虽然已经找到舅舅了,舅舅认不认我还不一定呢。”
“不许胡说。”
郭母冷冷瞥了杜昕菡一眼,掐腰说,“今天你要是要这贱/人,就别要我这妈,要我这妈,就当着我和这贱/人一刀两断。”
郭杭一脸为难,“妈,你为什么要这样苦苦逼我?我和菡菡是两情相悦的。”
“妈全是为了你好。”
郭母一脸刻薄。杜昕菡伏在杜跃清肩膀上哭起来,哽咽说,“郭杭,你和你妈回家去吧,以后、我们都不要再见了。”
她不愿他为了自己为难,更不愿他为了自己闹出什么不好的影响,到时候他舅舅说不定会因为这件事情不让他继承。郭杭听到杜昕菡的话,知道她一心为他着想,更坚定了决心,“妈,我不能辜负菡菡,我一定要娶她。”
杜昕菡抬头,双目含泪,感动的看着郭杭。郭母一副大受打击的模样,“那你是不要妈了?你就不怕妈去你舅舅那儿把你不孝顺的事情说出来,这样你所有的一切都没了?”
“我怎么可能不要您,您对我有养育之恩,我也不敢忘。”
郭杭跪在地上,“妈,求你接受菡菡吧,等她嫁过来,儿子会和她一起好好孝敬您的,您如果非要到舅舅面前去说这些,我也认了,下半生的荣华富贵我全部不要,我只要菡菡。”
“你是铁了心的要和妈作对?”
郭母气的脸色发白。“儿子不敢,只求妈成全儿子。”
郭母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拍着大腿,撒泼大喊,“大伙都来看看啊。我儿子成了豪门继承人,却为了一个没人要的贱/人不要老妈了……”“妈。”
郭杭见郭母这般,又羞又恼,急的满脸是汗,跪着哀求郭母,“求您别这样,妈,求您了。”
杜昕菡更是无措起来,好像自己真成了十恶不赦的罪人。眼见周围有人就要围过来,杜跃清大步走过去,对着撒泼喊叫的郭母冷声喊说,“你真的要毁了你的儿子?”
郭母抬头瞥着杜跃清,“你什么意思?毁了我儿子的是杜昕菡那个贱蹄子。”
“姑且不说你儿子能不能被他舅舅看中,继承他们家的全部财产,就算他真的被看中了,你当众撒泼,败坏人品,等下让他那个舅舅知道了,你儿子继承的事情就没指望了。”
杜跃清语气说的重,煞有介事。郭母一听事关她儿子的前途,果然不敢再闹了,拍了拍身上的土起身,伸手去拉郭杭,“跟妈回家去,以后再不许见那贱/人。”
郭杭回头看向杜昕菡。杜跃清说,“你先跟你妈回去吧,以后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