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片刻，王天和三人相互对视了一眼。三人相熟已久，一个眼神就已经知道来了对方的心意。“这个香水的买卖，老夫很感兴趣，不过老夫还要斟酌一下。”
“老夫也是这个意思。”
“三日内，我们会给你一个答复。”
香水是个赚钱的买卖，他们不想错过。但答应了吴风，必定会引起李家和陈家的不满。兹事体大，他们还得再商议一下。吴风知道王天和三人心中有顾虑，也没有强求。“既然如此，那在下就恭候三位家主的佳音。”
吴风走后。王天和有些感慨道：“好一个李旭，果然智谋深远！”
“他让吴风拿香水来找我们，明着是想跟我们合伙做生意，实则是想离间我们江南五大世家。”
“好坐收渔翁之利！”
宋缺点头道：“此人确实可怕，若是我们不答应，他肯定会在江南自己做香水的买卖。”
“到时，我们胭脂水粉的买卖都要被他挤垮！”
胭脂水粉的买卖没了就没了，他们还有其它的买卖。他担忧的是李旭会不会把其它的买卖也做到江南来。李旭手上的雪盐、宣纸、天琼楼等买卖都是赚钱的买卖，在北方已经让北方三大世家毫无招架之力。要是他把这些买卖都弄到江南来，他们肯定也招架不住。到时候，就会损失惨重。赵牧附和道：“这是明摆着的事，老夫现在担心的是李旭只想报仇，还是这件事是楚阳羽指使的。”
“他只想报仇还好说，若是楚阳羽授意的……”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王天和跟宋缺已经听明白了。倘若是太宗皇帝授意李旭跟他们合伙做生意，那就是早有预谋。目的无非就是瓦解他们江南五大世家，彻底一统江南。王天和跟宋缺越想越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大。没有太宗皇帝的授意，李旭跟他们合伙做生意，无疑是在找死。“李旭太厉害了，不可留！”
王天和皱眉道。李旭的经商之才太高，谁也不能保证他以后还会不会有其它的主意冒出来。他们世家之所以能跟朝廷对立，就是因为他们掌握了各大行当。李旭是个异数。杀了他，一了百了。赵牧摇头反对。“此事不妥，楚阳羽把这么大的事交给李旭，必定极为倚重他。”
“而且，他还是萧长风的乘龙快婿。”
“杀了李旭，必定会引来他们的复仇怒火。”
“对我们不利。”
话音一落，宋缺跟着说道：“我也以为赵兄说的有理。”
“大魏虽然一统了天下，但楚阳羽一心想削弱我们世家。”
“只要我们加一把火，大魏定会重蹈前朝的覆辙。”
“但我们没必要跟他硬碰硬。”
朝廷不是不想铲除他们世家，只是没有名正言顺的借口。倘若真跟朝廷硬碰硬，那就是主动把借口送给了朝廷，自寻死路。王天和沉吟了片刻，说道：“你们的意思是，我们可以跟李旭合伙做香水生意，但我们只是以此来稳住朝廷。”
“在暗处，我们可以故技重施。”
宋缺和赵牧对视了一眼，同时点了点头。“楚阳羽已经动手了，我们不能束手就擒。”
赵牧眼睛一眯，射出一道道光芒。前朝末年，炀帝退守江南，想要江南五大世家支持他，大有不从，就要灭族的架势。江南五大世家看出周朝不可挽回，就暗中扶持了几个反贼造反，声势越闹越大。周炀帝这才不敢对江南五大世家动手。如今，大魏想削弱他们，他们只能想办法推翻大魏。王天和沉吟了片刻，也同意了。“要不要把此事告诉李家和陈家？”
赵牧斟酌了一下。“还是跟他们打一声招呼，现在江南还不能乱。”
江南五大世家内乱，得利的是朝廷。……吴风回到大铜山，找到李旭。“侯爷，三大家主说还得斟酌一下，三天之内会给答复。”
李旭嗯了一声，丝毫没有觉得意外。能成为世家的家主，谁都不是省油的灯。他们不可能看不出他想分化他们江南五大世家。但香水又是个赚钱的买卖，有这个买卖在手，他们三家就能更上一层楼。有了这个诱惑，他们犹豫也是在所难免。不过，他知道他们最后还是会答应的。“他们不急，我们也不急。”
“当务之急，你要派人严密监视李家和陈家，找出匈奴人的踪迹。”
……大梁，坤宁宫。“好！好！好！”
太宗皇帝看完吴修齐的奏章，忍不住开怀大笑。一旁的姜皇后看太宗皇帝这么高兴，笑问道：“陛下，莫不是李旭把大铜山打下来了？”
太宗皇帝放下奏章。“岂止是打下来了，李旭还找到了大铜山上贼匪的财宝，足足有一百多万两！”
“现在大司马已经把七成的财宝送来大梁，这回朕不用再为银子的事着急上火了。”
“哈哈哈……”京畿道还没有冲上次匈奴入侵中缓过来，归根到底就是银子。虽然他跟李旭合伙做生意，赚了一些银子，但是时间太短，分的银子也不是很多。有了这批财宝，也可以撑一段时间。而且，江南可不只大铜山一个贼匪窝，一个大铜山就有一百多万两的财宝。江南的贼匪那么多，五六百万两肯定是跑不了。今年的税收，加上宣纸和雪盐等买卖的分成，又是不少银子，他今年可以过个肥年了。待到明年，说不定就可以筹备北伐。姜皇后知道太宗皇帝一直在为银子的事担忧，没睡过一个好觉。听到这个消息，她也很高兴。“臣妾不在乎大司马和李旭有没有打胜仗，臣妾在乎的是皇上这回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太宗皇帝看姜皇后巧笑倩兮，心有所动，一把搂过姜皇后。姜皇后嘤咛一声，落入了太宗皇帝的怀中。她跟太宗皇帝成亲多年，如何不知道太宗皇帝的心思。“陛下，你好久没有好好歇息了。”
“今日你且歇息一下，待你歇息好了，臣妾再陪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