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栩从斗虎场回来之后,大病了一场。
高烧两天不退。
期间也总是梦着一些奇奇怪的东西。
她还错将教她道术的师父的脸看成了玄朔的了。
还梦见了自己一身白袍,笑的那般肆意,但她从未穿过如此华丽的衣裳。
这些梦光怪陆离的让她沉溺,又让她觉得熟悉又陌生。
“公主……”思文在一边擦拭着她的额头,一边心疼的抓着她滚烫的小手。
所有人都守着景栩,就连江星也也来了好几次,但她的暴君爹却从未踏足过她的大殿。
景栩这几日睡的模糊,但大家说的话她隐隐都是听得到的。
就是睁不开眼。
甚至连动都动不了。
又是一天夜里,景栩惊讶的发现自己竟然飘散在半空中,能看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的小女孩,奄奄一息。
一边是急的团团转的思文,灯火通明的公主殿,下人们一盆水,一盆水的换着。
她围着她们转,却没有一个人看得到她。
“公主!”思文的声音带着无助,抓着她的小手,更是无助。
景栩微微一叹,思文对自己的感情真的太深了。
也难怪后来景栩就算不惜被慎刑司折磨死,也没有供出是为思文偷药。
景栩想要进去,根本进不去。
因为她的魂魄硕大,和这具肉身已经无法匹配。
等等。
那之前为什么她可以穿进那具小小的身子?
似乎是魂魄的状态,景栩的头脑瞬间清醒的记着那句“小笨蛋,我找到你了。”
有人,一定有人从中做了什么。
是谁呢?
玄朔?
不知道为什么,景栩脑海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就是那个怪人玄朔。
景栩还来得及细想。
景煜竟然来了,身后还跟着面色焦急的江星也。
“公主高烧不退,我等已经尽力了。”崔御医跪在地上,这种长久高烧不退的情况并不是没有。
要么直接死亡,要么高烧过后就成了傻子。
所以御医们才说尽力了。
景煜的面上难得的露出一丝暴躁,当然这暴躁不是对着太医的,而是对着景栩的。
“你若是再不醒来,孤明日便屠了这康宁宫。”景煜的眼里带着势在必行。
但不知为什么,作为琥珀的局外人,竟然感受到了他一丝稍纵即逝的慌张。
景栩觉得有些好笑极了,一个暴君,一个喜欢屠杀九族,一个连亲闺女十几年都不管,一个看着虎斗,冷漠无情的他,会慌张?
要是真在意,早干什么去了,要是真在意,景栩又怎么会惨死慎刑司。
假慈悲,伪装狂,无上疯子。
“陛下饶命—”又是跪了一片。
那些人连饶命声都不敢大喊,只能小声的颤抖着轻喊着。
但有思文在这,她还是要想办法回去的。
她不想思文再次死在暴君的刀下。
但现在她一点法子都没有,她来的莫名其妙,这场高烧也是莫名其妙。
就像一切都被人强行拽出和塞入似的。
忽然,她看到了景栩胸前的圆珠子,那是玄朔临走时候给她的。
说是有生命危险的时候,一定要捏碎。
要不然,试一试,死马当活马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