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陈国和听到叶苗的提问，皱起了眉头。“对！准确说，是泥水。”
叶苗向前凑了凑说道。陈国和皱了皱眉，苦笑一下。“因为这个人在儿时给我的印象特别深刻，所以后来我上学的时候，查阅过一些资料，确实有一些人可以通过锻炼自己的嗅觉，然后达到这样的效果。你比如狗的嗅觉就特别灵敏，但是一条训练过的和未训练过的，也是有很大差别的。”
“但是泥土总归是固定不动的，通过闻是可以获取埋在下面的物件传导的信息的，水是流动的，这个信息怎么可能固定传导？除非你说的水，是一汪死水，但是就算是死水，同一个湖泊中的水，长年累月，味道大概也是一样的。所以，我认为，通过闻水，是不能发现下面埋藏着什么，而且水底下开墓穴，这也是闻所未闻的事。以古代的技术手段，怎么可能实现？”
陈国和说罢，摇了摇头，否定了叶苗的话。我听到这里，不由得撇了撇嘴，看来我和叶苗还是想多了。“无论是摸金校尉还是发丘派的人，他们都只会去盯着那些龙血宝地，怎么可能来挖这种三四品小官的陵墓。至于搬山派的人古时还不少见，但是时至今日，已经越来越少，几近失传了。所以，我想说的是，这个盗挖这个瓷瓶的人一定是卸岭力士。”
“这么说来，那个瓷瓶确实是真的了。”
听完陈国和的话，我沉吟道。“真的是肯定的，当场的时候，我虽然不是专家，但是老物件这东西，我还是略知一二。”
陈国和很自信的说道。“可是，我当时看的清楚，瓷瓶却明明是孔宇自己故意掉落在地上摔碎的。”
我不解的说道。“这很正常，这种来历不明的老物件，想要出手是非常困难的。我审问孔宇的时候，他交待，当时见狄夫人穿着不俗，加上还说了一句，‘不贵’所以他认定，你们是有钱人。既然是有钱人，又怀着身孕，自然孩子比什么都重要，所以他的想法就是打碎了敲你们一笔，东西肯定是真的，谁去鉴定都假不了，东西已经打碎了，只要你们给了钱，自然也就没人再关注它的来历了。”
陈国和说道。我苦笑一下，当时如果不是二妮执意不给，我几次都要花钱消灾了，这个孔宇的算盘打的还是很准的。“对了，你刚才说到卸岭力士，他们跟这个案子又有什么关系？”
瓷瓶的事我已经想清楚，忽然想起陈国和刚才说了一半的话，于是继续问道。“嘿嘿，C国建国之后，发丘派算是彻底没有了，搬山派也因为其行事不端，渐渐消失。留下来的就只有摸金校尉和卸岭力士。摸金校尉混迹闹市，我们根本无从找出。但是卸岭力士就不一样了，他们因为拥有独特的本领，盗挖老物件这事不合法之后，渐渐的转型上到台面上来，摇身一变成为了鉴宝专家。许多鉴宝节目，甚至一些豪门贵胄，都需要请他们去鉴宝，你看他们皱着眉头，左摸右看，然后又是放大镜，又是专业仪器的，其实当他们拿在手里鼻子轻轻一闻的时候。这个物件什么年代的，什么材质，经过一些什么样的演化，都在他们心里了。多余的那些动作，一个是给人放烟花，让人觉得这门技术很高深，另外就是让花钱的主，觉得这个钱花的值，人家费了多大的劲呀。”
陈国和摇头说道。“这些人都有备案！”
我脱口而出。“对！”
“那就不会有的卸岭力士，没有备案？”
叶苗抢着问道。“笨……”我一个“蛋”子还没出口，陈国和已经给叶苗解释；。“不会，鉴宝专家不仅光鲜亮丽受人尊重，又挣钱。谁还去费尽力气，盗挖老物件？最后卖不出去，还有可能被抓起来。”
陈国和说道。“可是……这个瓷瓶……”叶苗仍然不解的问道。“所以，有可能是有些人，近些年来又手痒了，不过我猜他们只是负责帮忙找位置，真正去挖的另有其人。一旦出问题了，这些卸岭力士一推三六五，毕竟他们没有实质参与，只说是帮人看风水。”
陈国和说道。“那你是要把所有的鉴宝专家都调查一遍？”
我听的入迷，陈国和讲的入迷，半天过去，我们居然都忘记了吃菜。“也不至于，这人八成就是粤州地界上的。粤州的专家就那么几个，等过了年我逐一去拜访一下，也许会有收获。”
陈国和说的自信满满。“看来我是不能看到你立功的那天了，我过几天就要回北江了……来，陈所长，我再敬你一杯，祝你早日立功！”
我说着再次端起酒杯。“我陪一个！”
叶苗说着，拿过酒瓶子，给自己也满上了一杯，没等我们说话，自己一扬头，干了！干完，还把酒杯倒置，示意滴水未剩。陈国和长大了嘴，看了看我，那眼神，足以讲一偏故事了。我尴尬的笑了笑，“你就这么干了？”
“干了，怎么了？陈所长讲的好，我听的过瘾。怎么？喝你一杯酒，你心疼了？”
叶苗不屑一顾的问道。“没……只是，你的车一会儿谁开？”
“哎呀！我怎么把这个事忘了！糟了，我还要请代驾，我都要穷死了，没钱，怎么办呀！”
叶苗说着站了起来，疯疯癫癫的跑开了。“秘……秘书？”
陈国和指着叶苗的背影问道。“秘书，秘书……”我心虚的点了点头，这个时候硬撑也不能说别的了。“哎呀……你们这些个，大老板确实有点意思，来吃菜，光听我白话了，两杯酒下肚，一口菜还没吃呢吧？”
陈国和转移话题。我很乖觉的开始于他聊起这些个菜呀，景呀的，没人再提瓷瓶的事，更没人再提秘书的事。我和陈国和闲扯了一些有用没用的，又喝了几杯酒，大概半个小时的样子，叶苗晃着脑袋回来了。“完了，完了，代驾要一百块，我这种穷人，怎么出的起这个钱……”我扭头看向叶苗，只见她此时两眼赤红，脸色苍白，脸颊上还挂着泪痕。“你这是？”
我惊声问道。“刚刚吐了吧？”
陈国和见多识广，一语道破。叶苗点了点头，“吐了，连胆汁都快吐出来了……陈所长，您给看看，我这样要是开车，还算是酒驾么？”
“你这么半天，跑去扣嗓子去了？”
我惊讶的问道。“嗯……希望没有吸收太多。”
看她这个样子，我很是无语，“算了吧，代驾的费用我出，你不至于吧。”
“真的么，狄飞？你总算是做了一把好人！”
叶苗高兴的说道。我尴尬的看了一眼陈国和，“秘书，秘书……”“理解，理解……”陈国和点着头随口说道。这时我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我一看是二妮打来的，不知为什么心中突然闪过一丝不安。“喂，老公，我肚子不知道为什么，突然疼的特别厉害……”“等我，马上回来！”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脑袋“嗡”的一声，虽然眼看着就要九个月了，但是这个时间还是有些早，如果这个时候生，那可是妥妥的早产。虽然现代医疗技术先进，但是老话说的好，“七活八不活”，八个月早产，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来不及与陈国和过多的寒暄，我挂断电话，只说了句家里有急事，然后匆匆结了账，便飞奔着跑出了饭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