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太多。
刚一进城门,便遇到碰瓷的人,幸亏当时碰到岑居士恰巧路过,否则还不知道家中出了这么大的事。路上若再多耽误一刻,也许就不是现在的结局了。
“娘”
曹文逸征求的朝温氏喊了一声。温氏还没来得及回答,云铃在一旁抢先说道:“文逸哥哥,你还看不出来吗,她要和你划清界线,彻底一刀两断,你还管那种女人作什么。”
温氏迟疑一下也连连点头,温和说道:“逸儿,你是该清醒清醒了。她那么铁石心肠,你对她再好没用,即使把心掏出来给她,她也无动于衷。你这么做又何必呢,你为她做了那么多,你得到的是什么?”
曹文逸痛苦道:“娘,这个事你就别管了。林巧灵是一个很好的人,只不过你们不了解她,她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
温氏怜惜道:“儿啊,并不是为娘要管你,只不过看到你这样,做娘的心疼。天底下的好女人多得是,你何必浪费精力在她一个人身上呢,你这么做值吗?”
“值,当然值。”曹文逸肯定说道,“她的能力你也看见了,她来我们家才短短几个月,我们家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有她在,曹府的人也不敢随便来找麻烦。”
温氏道:“那也要她跟你一条心才行。俗话说‘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人’,像她那种铁石心肠、眼里只有钱的女人,你对她再好又有什么用呢?你还不如找一个真心实意对你好,与你同心同德的人。”
云铃一旁,脸上露出喜色。
“娘,你怎么又提这事。”曹文逸心中非常纠结,却又不好说什么。
温氏接着道:“以前的时候,云铃还小,现在已经长大了。你找一个对你毫无感情、甚至宁死也不肯嫁给你的女人,还不如娶一个愿意和你白头皆老的人。”
“娘,小铃还只是一个孩子……”
曹文逸的话还未讲完,云铃一旁立即说道:“文逸哥哥,我现在已经长大了呀,我都十六岁了。”
“小铃,你别闹。”曹文逸轻喝一声,“我从小就把你当成妹妹,做哥哥的怎么能娶妹妹呢。你现在见识的人太少,以后会碰到你真正喜欢并喜欢你的人。”
“哼,你不就嫌我没她长的高嘛。”云铃嗔怒一声,“再过几年,我肯定会比她还高,我一定能改变你的想法。”
曹文逸有些不胜其烦道:“你赶紧去那边院子,收拾一下我的娘房间吧,这里不能再住了。”
云铃很不情愿,可又不得不离开。
云铃走后,温氏突然说道:“逸儿,要不我们离开开封城,去洛阳吧。”
曹文逸一怔:“娘,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事?”
温氏道:“娘我知道,你这些年为了我的事,不肯离开开封,可是二十多年过去了,已经希望渺茫了,我不想你再为了我的事,处处受他们欺负。”
曹文逸连忙说道:“娘,我没事,你看我现在不是过得挺好的吗。”
温氏喟然一叹,“他们现在都已经开始卖我们房子了,下一步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而且,我记得你几年前在洛阳遇到一个非常喜欢的姑娘,不知道她现在出嫁没有?”
“娘,这事您就别提了。”
“怎能不提。”温氏有些愤愤不平的说道:“难道我能看着你为了现在那个女人,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了吗。”
曹文逸忽然低声说道:“洛阳遇见的那个姑娘,就是现在的林巧灵。”
“?啊——”
温氏大吃一惊,盯着曹文逸,简直不敢相信,“你不会是为了故意敷衍我,又自己杜撰出来的吧。我记得你描述的那个姑娘,和这个女人一点也不像啊。”
曹文逸尴尬一下,“她以前的确不是这个样子,可能是发生了什么变化吧。”
温氏又盯着曹文逸,眸子转了转,仍是不太相信。五年前,当时为了给曹文逸说亲,他凭空杜撰出一个完美的姑娘来,现在他也同样能把这个姑娘嫁接到林巧灵身上。
曹文逸知道娘亲不信,只好转移话题催促道:“我们赶紧去新院子那边吧,柳大娘估计在那里已经等着急了,人家晚上还要看店呢。”
……
林巧灵三人来到风雅轩。
岑居士早已在那里摆好酒席,翘首以盼了。“女先生,怎么曹兄没有一起来呢?”
林巧灵郁闷道:“别管他了,我以后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岑居士莞尔一笑,绝口不提。
林巧灵赶紧转移话题:“岑兄,你摆了这么多桌,难道要请的客人很多么?”
岑居士微微含笑,轻轻摇头:“我只跟这里的老板说,今晚要宴请女先生,至于会来多少客人,我也不知道。也许只有你我,也许这一屋子都坐不下,就看有多少人敢入我岑某人的宴席了。”
他的话刚一落,门外便走进一位翩翩公子,朗声说道:“岑兄请客,也不通知周某一声,莫非是怕周某人打扰你的雅兴?”
来人着装华锦,动作潇洒,腰间还佩了一把宝剑。
岑居士画扇一收,连忙拱手相迎。“周兄,岑某久候你多时了,你若不来,我这几桌酒菜岂不无人付帐。”
俊秀公子率性道:“能为岑居士付帐,多少人求之不得,这是我周三的荣幸。”
岑居士招呼道:“周兄快快入座,我给你介绍一下。”
“不用你介绍,这位就是最近大名鼎鼎的女先生,我早就认识。本想登门拜会,只可惜缘悭一面,听闻外地游历去了,今日得见,总算如愿了。”
岑居士略一愣神,连忙说道:“差点忘了,你是宝通银号的少东家,岂有不认识女先生之理。”
林巧灵也连忙拱手道:“原来是宝通银号的少东家,我家的银子便存在贵宝号。”
“多谢女先生照顾我家生意,只不过我对生意不感兴趣,所有生意都是我父亲和两位哥哥在打理。”周三有些风趣的说道,“在下周通,排名老三,也叫周三。在周家,我属于不学无术之人,平时游手好闲,偶尔吟个诗,也就是跟附风雅,不懂装懂。也就是岑居士还能忍受得了我,所以我在他面前经常耍个泼,让女先生见笑了。”
林巧灵客气道:“哪里哪里,周三公子说话风趣率直,别说岑居士喜欢,我也喜欢。”
周三落坐,瞥见下桌的冷云和白怜花二人,问道:“那位便是令徒伽蓝女吧,还有那位佩剑的姑娘是何人,何不请上来一起坐?”
酒席分上下两席,下面的是一张大桌,一般是为下人们准备的。
白怜花连忙起身说道:“白怜花见过周公子,我师傅在坐,我岂敢同桌?我要上来的话,就只能站着吃饭了。至于这位,她是我师傅的……”
“保镖。”
不等白怜花说完,冷云抢先把话接过,只说了两个字,便没有下文,只是冷冷的坐在那里,不愿再说话了。
林巧灵迎笑带过:“就让她们坐那里吧,坐上来她们也不自在。”
说话间。
陆续有些客人不请自来,个个都是开封城的名流,并且都是风雅之人,而且是越来越多,大家边吃边等。
在雅间的最里头,用屏风隔出一角,里面有个伶人抚琴弹唱,唱的正是伽蓝女的成名作《伽蓝雨》。
酒席过半,很久没来客人了。正当大家以为不会再有客人来时,突然又来了一位大人物,而且是真正的不速之客,把在场的所有人都给惊得连忙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