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昀不想面对这种事。
但形势比人强。
再加上他此刻浑身无力，除去动用灵力和苏幕打一架，否则只能任由苏幕把自己绑起来。
“放开。”
顾昀有些抗拒，他挣扎着想要逃脱困住手腕的绳索。
他双手被绑在一起，束在床栏上，只能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任由苏幕欺负。
“听话。”
“还是说你想我做到最后一步？”
苏幕低头亲了亲顾昀后脖颈，她知道顾昀背对自己会感觉到不安，但她的确没办法在顾昀注视下干那么禽兽的事情。
指腹蹭过人因为药物发作，而红了的耳尖，顾昀脸色涨红，他放弃挣扎一般喘息着将面颊埋在枕头里面，难受的蹭了蹭。
苏幕已经开始脱他的衣服。
单薄的后背上一道尚未消退的疤痕清晰可见，就算用最好的药膏，终究还是留下了痕迹。
“阿昀怕疼吗？”
苏幕指腹摸着那道疤痕，有点心疼。
“不怕。”
“撒谎。”
就顾昀随便摸两下就脸红的脾气，敏感成那样能不怕疼就怪了。像是责怪一样，苏幕低头咬住顾昀肩头，留下一个明显的牙印。
“这地方有你喜欢的东西吗？”
察觉到顾昀的呼吸越来越乱，苏幕手指穿过人长发，轻轻顺着。就像是安抚猫崽一样希望能让顾昀好受些。
“嗯......没。”
这屋子里的东西，顾昀根本不愿多看一眼。
那都是些什么玩意，顾昀已经在心里面暗自发狠，等他今天晚上从这鬼地方出去，就放一把火烧掉。
眼不见心不烦。
“阿昀要找到自己喜欢的才行。”
“这次我们不知道多久才能回去，没有解药，就只能想点别的法子。”
苏幕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人，顾昀越是这种性子，她就越喜欢逗他。
顾昀手指抓住了床单，因为情绪波动后背都在轻微发颤。
他无法接受自己身体变成这幅样子，若放在以前他绝对会张口回苏幕一句：“我早晚都会杀了你”。
可此时他却说不出口。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对苏幕好像多了些无底线的纵容。
他不想杀苏幕，没有缘由。
是喜欢吗？顾昀不清楚。
没有人教导过他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他知道如何成为一个国师，匡扶社稷；却没人教过他，不小心匡扶到中宫该怎么办。
苏幕看上去在调戏顾昀，实际上在拖延时间。
牵魂发作的时间和效果会根据次数越来越严重，她想看看第一次发作顾昀能不能靠着自己的坚持渡过。
她不想伤害顾昀，即使在被迫无奈，双方自愿的情况下。
“妻主.......”
顾昀的声音已经哑了，疼痛和混沌的想法已经侵蚀他全部的理智，如果没有其他的东西可以转移注意力，顾昀觉得自己真的会哭着求着让苏幕占有他。
“乖。”
奖励一般苏幕亲了亲顾昀的耳尖，目光落在桌面上一套刺青的器具上。
她一进门就瞄准这东西。
系统没吭气，绝对不是下线了，估计在哪个阴暗的小角落，暗搓搓的观察她有没有遵守人设的自觉。
苏幕不想再把顾昀抽的皮开肉绽，又不愿用那些奇形怪状的东西给顾昀留下心理阴影。
沾了烈酒的帕子擦过顾昀后背，寒冷让顾昀肩胛骨紧绷一瞬。
浓烈的酒气让苏幕也觉得脑子有点犯迷糊。
若不是意志力强悍，这会儿就摁着顾昀就地正法了。
用细针沾了颜料一点一点刺破面前的皮肤，尽可能减少顾昀的痛苦。
苏幕并不是专业美术毕业的，对自己的技术很有自知之明，没有选复杂的东西，而是选了昙花的花样，绕着那道鞭痕为中心，一点一点向肩胛骨蔓延。
这种细密的疼比起抽几鞭而言更像是折磨。
只有流放的罪犯和秦楼楚馆的妓子才会在面上和身上刺青，顾昀心下觉得悲凉，却又懒得挣扎。
他如今的样子，和那些人有什么区别。
牵魂散的药效在苏幕的“画作”完成后也结束了，用干净的白布擦掉血迹，苏幕满意的停手。
白色的昙花纹身衬的顾昀肩胛薄如蝉翼。
苏幕将顾昀手腕上的绳索解开，把衣服轻轻给他盖上。
顾昀太安静了，就那么安安静静趴着，一动不动。
“阿昀？”
“小昀儿？”
见顾昀异常沉默，苏幕开始担心，探过身去看顾昀，却发现人眼角有些泛红好像哭过的样子。
不知为何，苏幕就乱了分寸。
她摸不到头脑，将顾昀扶起来。
“陛下把我当做什么？”
顾昀睁开了眼，眼底平静无波，却看得让人心底发凉。
苏幕带他出宫帮他找解药。
帮他出气给他买锦鲤纸灯。
顾昀几乎以为自己对苏幕而言是特殊的存在，也许他真的可以把师父的教导抛之脑后，将苏幕当做自己的妻主。
可苏幕却对他做了什么？
赏了他一幅刺青......
“当老婆啊。”
顾昀问的突然，苏幕回答的也不过脑子。
她就和别人不同，老公也好老婆也罢，反正她家的小昀儿就要娇娇气气宠着。
就在这时突然紧闭的窗户被人一脚踹开，苏幕回头就看到一个穿着奇怪服饰的男子翻窗而入，此刻正朝着她踹出一脚，若躲不开，估计这一脚就要踹在她脸上。
“什么人！”
顾昀还在床上，且后背有伤，苏幕只能抬手握住对方的脚踝，强行改变了方向。
她肩膀结结实实挨了一下，钝痛让苏幕口中泛出血腥味。
好身手。
“淫贼！本公子是来英雄救美的！”
男人的声音清脆，听起来更像是个少年。
苏幕是怎么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成淫贼了。
她欲解释，对方已再次冲上前来，苏幕只能起身迎战，被逼的离开了床边几步远。
可就是这几步远的功夫，一阵白烟冒了出来，等白烟散去，房间里哪里还有顾昀和那男人的身影。
“......”
苏幕要被气死了。
这一夜，过的能不能让人消停了。
为什么秦楼楚馆里，还有人抢她老婆！
苏幕追到窗边，茫茫夜色里一个人影都没有，她担心顾昀的安危，这个时候无比懊悔，为什么要甩掉自己的暗卫，以至于此刻帮忙的人手都没有。
苏幕焦头烂额。
刚下楼，却被几个女人堵住了去路。
看衣着，和今夜那个“飞贼”如出一辙，苏幕这才想起来，这一行人她见过，就是在长街上纵马横行的那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