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着他早晚是个祸害。”
夜冥没想到自己风尘仆仆的回来，正撞上顾昀和凤倾城的“下午茶”。
男人脸上满是戾气，目光看向顾昀，以及趴在顾昀腿上的那条小土狗时，讥讽出声：“果然是一丘之貉。”
苏慕朝着夜冥呲了呲牙。
物种都认不全，夜冥这情商在宫斗剧里活不过前三集。
“阿冥，顾公子也是被昏.......苏慕蛊惑。”
凤倾城本来想说“昏君”，但考虑到顾昀对苏慕的维护，还是换了称谓。
“你怎么想的？”
有凤倾城在中间调和，夜冥不好继续嘲讽顾昀，在一旁坐下，半试探的询问。
“我还以为你会为昏君鞠躬尽瘁，这么快就被招降了？”
“阿冥。”
凤倾城有些无奈，她听得出来夜冥语气里的醋意，对此并不阻止，略带羞涩歉意的看看顾昀。
苏慕简直要被凤倾城的反应给闪瞎眼。
她就和误入了三流言情小说传说的“修罗场”一样，凤倾城该不会拿的还是言情剧本，在这里给她上演两男争一女的戏份吧。
姐姐，剧情早变天了好不好。
顾昀懒得搭理夜冥，低头看着在咬他手指的小狗，指腹贴着小狗的乳牙牙根摸了摸。
苏慕软趴趴的抖抖耳朵，她现在张口就是狗叫，最好保持沉默。
“我们有共同的利益。我想光复前朝，匡扶社稷，顾公子则.......”
凤倾城有点说不出口。
让顾昀动心的利益并不是什么名垂青史，流芳千古。
而是等她夺取了皇位，苏慕就成了阶下囚，顾昀可以将苏慕带走自行处置。
凤倾城脑补了一下“处置”的方案，简直不可明说。
夜冥皱眉看着凤倾城，他很好奇凤倾城与顾昀在他不在时，到底达成了什么协议。
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事，居然让倾城对他欲言又止。这种自己爱人和别人共同拥有一个秘密的感觉，让夜冥觉得异常烦躁。
“我不信任他。”
夜冥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放在了桌案上。
苏慕上半身支起来，狗爪子拍倒了瓷瓶。
又来？
又给顾昀下毒？
次数之多，类别之杂，都可以竞聘上岗了。
这一个个的是打算在顾昀身体里面养蛊王吗？
“别乱碰，小心毒死你。”
顾昀抓着苏慕两只前爪抱回来，拿过药瓶开盖闻了闻。
“每天我会让人给你送解药，超过解药服用期十二个时辰，你就会经脉尽断而亡。”
“阿冥，这样不好。”
凤倾城皱眉，抬手拽了拽夜冥，却没收回那瓶药。
“你自己服用，还是我找人帮你。”夜冥抬手，顾昀身边多了两名暗卫，眼看着就要动手的架势。
“汪！”
“汪汪！”
苏慕也顾不上尴尬和难堪，朝着两名暗卫警告出声。
敢对她的小国师动手动脚，咬死他们。
“别叫唤，小心被某些玩意抓走当菜炖了。”顾昀拍了拍小狗的脑壳，看它重新缩回怀里，这才将瓷瓶里的两颗药丸倒出，丢入口中吞了下去。
他早已不在乎这具身体里藏了什么毒。
苏慕的离开于他而言就像是从身体里活生生剥下一层皮肉来。
阶下之囚何来选择，他只是需要短暂的自由，再见到苏慕一面。
无论结局如何，也算是知足。
“我只为你做一件事，还请凤姑娘不要打扰我。”
瞧着顾昀单薄的背影，凤倾城看的有些动容。
“倾城，你喜欢他？”夜冥眉头微蹙。
“没，我已经答应你了，怎么会喜欢上别人呢？”凤倾城摇了摇头，伸手握着夜冥的手，放在唇边落下一个吻：“只是觉得惋惜，顾昀怎么就被狗皇帝蛊惑了。”
“嗯......”
夜冥不再追问，心底却生了一棵刺。
惋惜？
若不在意，而是面对一个陌生人，何来惋惜之情？
顾昀，于公于私都不能再留。
“他让你吃你就吃？你脑子没病吧？”
“苏慕跳崖了，把你脑子也一起带下去了？我还以为你只听苏慕的话呢，怎么黑蝙蝠的话你也听？”
黎铄炎原本翘着二郎腿瘫在屋内，听到顾昀的话屁股一歪差点摔下来。
“黑蝙蝠？”
“我给你哥——”
收到顾昀的冷眼，黎铄炎改了口“我给夜冥起的别称，成日里穿着黑衣黑袍，黑着一张脸，就连名字也乌漆嘛黑的，再加上心狠手辣，不是黑蝙蝠是什么。”
“罪不至此。”
顾昀摇摇头，倒是不知道这句“罪不至此”是说的蝙蝠还是夜冥。
“我拿到的密报，凤倾城说的没错，苏慕和与御京使快马加鞭的在赶往京都，当然，这个过程中也没耽搁她强抢民男。”
“最新的消息，她刚抢了一个小郎君，据说是在对方的婚宴上。小郎君不堪受辱，血溅当场。苏慕不仅不悔过，还杀了新娘一家十五口。”
苏慕听到黎铄炎带来的八卦，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绝对是造谣生事，她才不是这等好色之徒，何况，这世界上怎么可能有比她家小国师还好看的小郎君。
黎铄炎一边感慨一边摇头。
他总觉得这书信上描述的苏慕，和他遇到的那人不是一个。
难道那日在西南发生的事，让苏慕重操旧业为非作歹了？
黎铄炎看看顾昀，觉得自己的猜测很有可能，毕竟他面前就有一个性情大变的例子。
“那小郎君很好看？”
黎铄炎一愣，没明白顾昀这重点是怎么抓的，角度如此刁钻。
顾昀漫不经心的语调让黎铄炎觉得一股股寒意自身后而来。
他甚至觉得，若那小郎君真的惊艳无双，被苏慕看上，顾昀会对那小郎君做出相当残忍的事。
黎铄炎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
要论起来，他比顾昀长得好看。
“别害怕，我只是好奇到底是如何容貌卓绝的小郎君，能让她这般大动干戈。”
“就像是生怕世人不知道她有多荒淫无道一样，铄炎，你不觉得蹊跷？”
顾昀此时可以肯定，如今班师回朝的人并非苏慕。
那真正的苏慕，到底在哪里？
黎铄炎碰的站了起来，小腿碰倒了椅子。
他不知道事情是否蹊跷，但顾昀叫他“铄炎”这简直太可怕。
“你早点休息。”
他还是尽快联系上长姐黎御比较好。
“黎御应该尚未离开京都。”
后路被拆穿，黎铄炎背对着顾昀没有动，步步为营窥探人心的顾昀让他感觉到畏惧和疏离。
“你想做什么？”
“以北莽和亲的名义，我陪你回京都。”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即使已经有所猜测，顾昀还是想回京都亲自看一看。
苏慕到底是真是假。
他们离京的这些时日，到底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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