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的提议太吓人，就和一个病毒对计算机说“宝贝，我能碰一碰你的cpu吗？”一样邪恶，系统一声招呼都没给苏慕打，原地失踪。
苏慕拉着顾昀回房间，看着浑身是伤的两人，指挥两个士兵脱了外袍。
“先穿上。”
将衣服丢给两人，苏慕蹲下给顾昀把鞋子套上。
“本来守着你，是怕你找不到我，起床就乱跑。”
“结果还是鞋都没穿跑下来，以为你是什么？光脚的天真小公主？”苏慕抬头看顾昀，见人垂眸的姿态，抿唇忍耐着笑意。
嗯，还真像是她的小王子。
童话故事果然应该讲给大人听，小屁孩怎么会明白一见钟情，想把人娶回家的心思。
站在一旁匆匆忙忙套上士兵满是汗臭味外袍的男子，眼底闪过一丝复杂和羡慕。
可能这便是同人不同命了。
“我去见凤倾城。”
“一起，带上这两个受害人。”
顾昀想了想没拒绝，把两人单独留下，指不定就有不长眼的东西找麻烦。
他握着苏慕的手起身，看上去没什么事，但实际上腰窝发软，腿上更是半点力气都没有。身上留下的些许痕迹还在隐隐发烫，时时刻刻提醒着昨夜有多放纵。
顾昀目光落在苏慕手指上，耳尖更红了几分。
不能胡思乱想。
“昨天那两个人怎么会落到其他士兵手里？还被给........”凤倾城有点说不出口，死死抓着手里的酒杯。
“他们本来就是做皮肉生意的，被盯上也难怪。何况，秦军的军队里还有随行的军妓，他们接待谁不一样？”
想要获取别人的尊重，就要先学会自重。
像是那种心甘情愿沦落风尘的，又或者像是顾昀一般以色侍人的，夜冥丝毫不觉得此事有什么好同情的。
“不是所有人都心甘情愿......”凤倾城想到自己被狗皇帝逼迫着入青楼的日子，但终究没和夜冥争吵。
夜冥说的也不错，若那双胞胎自重，就算是死，也不会靠出卖肉体生存。
“好一句自重。”
鼓掌声先响起，而后是女人的嘲笑声，苏慕压低了声音，稍许改变声线，沙哑粗俗的声音显得这句话讽刺性十足。
“顾公子来了。”凤倾城冷睨站在顾昀身后的女人，神色间动了杀机。
多余。
碍眼。
话多的东西。
她不喜欢顾昀身边出现可以依赖陪伴的人，只有在孤立无援的情况下，顾昀才会尽心尽力为她做事。
苏慕笑着瞪回去。
想pua她家的小人鱼，也要看有没有那个本事。
“顾公子，军营里终究不适合带外人进入，你身上的蛊毒我会想办法解除，这人用完了就处理掉吧。”
凤倾城抬手示意顾昀坐下聊，倒了一杯茶放在他面前，上好的六安瓜片。
“还没用完，先留着。”
“......”凤倾城有点尴尬，顾昀这话说的太轻浮，她都没办法接。
“此次前来是同凤姑娘聊一聊军法，听说凤姑娘判了我二十军棍？”顾昀软乎的样子也只会出现在苏慕面前，对外人那是气场两米八。
他用了“听说”二字，便给了凤倾城台阶下。
凤倾城装作不知，笑了笑解释：“我也觉得罚的重了些，但昨日之事若不处理难以服众。顾昀，我一向看重你，自然也希望手底下的士兵能对你心服口服。”
“这两人是凤姑娘送给我的，昨日我还未享用，外面就有些没眼色的东西妄图染指，不该杀吗？”
“该。”
事情到这种地步，自然是顾昀说什么便是什么。
“是我没调查清楚，让你受委屈了。日后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来找我，顾昀，我希望我们能成就一段君臣佳话。”
凤倾城能屈能伸。
苏慕抠了抠手指，总觉得潇湘馆对于凤倾城来说，就和孙悟空被丢入炼丹炉，一场淬炼。
“那今日之事凤姑娘打算怎么处理？谎报军令，聚众赌博，出言羞辱，还有......侮辱平民。”
顾昀的一词“平民”让强忍着哭声的双胞胎呜咽出声。
平民，与他们而言可望而不可及。
妓子下贱。
根本算不上人。
就算从良，又有几个真能被当作人看的。
“我一向听闻夜将军重视法度，做事必循规蹈矩，想来也不会轻易放过。”
“自然会处置。”
凤倾城有意绕开这个话题。
再论下去，她手底下的人均成那无恶不作之辈了。
“夜冥算出三日后有暴风雪，还需顾公子做好准备。十月丰收之季却天降风雪，此乃神明降怒，我们打算在三日后起事。”
来了。
苏慕心口发紧。
原文中凤倾城起兵也在十月，那场暴风雪导致大秦各地民不聊生，庄稼全死在了地里，毫无准备的百姓冻得冻死，病的病死，饿的饿死。
这一世，凤倾城已安排了假皇帝入朝，想来不会出现饿殍遍地的惨烈景象。
“我知道了。”顾昀不清楚苏慕的打算，先应了下来。
“晚些我派人将他们姐弟二人送回，并给上足额的银两，顾公子看如何？”见顾昀答应的轻松，凤倾城心下满意。
“不用。”
“他们已经知道了军营驻扎之处，又临近起事关头，凤姑娘是打算把他们送回去，还是随便找个地方挖坑埋了。”
顾昀冷睨凤倾城一眼。
他厌恶这般两面三刀的家伙。
顾爻双，夜冥，凤倾城，全是这样的人。
“不愧是我的军师，体察入微。”被揭穿谎言，凤倾城略显尴尬。这样的行为与她平日展现的宽和温柔完全不同。
“留着吧，我身边缺伺候的人。”
见顾昀要起身，苏慕悄悄托了一下顾昀的腰，等他站稳悄悄揉两下这才收回手。
“顾昀告退，不送。”顾昀客客气气的行礼。
他等着看笑话，凤倾城不但放了他，还让夜冥处置那些士兵，以自家“兄长”小肚鸡肠的心，不闹腾才怪。
“嗯？”
刚出了营帐，顾昀就落在苏慕怀里，看着女人一脸不悦的表情，顾昀有些不知所措。
又哪里惹苏慕不高兴了。
“你是她的军师？”
“臭不要脸的凤倾城。”
“吃着碗里的，惦记着锅里。”
“记清楚了，阿昀，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