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你自小身上就附着一个邪灵，它强迫着你为非作歹？”
“没错。”
苏慕一脸深恶痛绝的表情。
在苏慕神识里的系统，此刻很后悔与苏慕达成一致，否则它能用惩罚给苏慕全身过几次电。
系统：你清高，你了不起，我是邪灵，都是我的错。
系统:用得上的时候叫人家系统统，用不上的时候叫人家狗贼。
“那为何这种东西，国师......”顾昀话没说完便想明白了，顾爻双是凤倾城的人，怎么可能实打实帮助苏慕？就算察觉到有异象也不会出手相助。
甚至，说不定那邪灵就是顾爻双引来的。
“前朝有秘法，可以将去世之人的灵魂安置在孩童身上，名为夺舍。”
“但却和你说的不同，你身上那个邪灵，似乎没自己的欲望，做下的一切都是为了覆灭王朝，给凤倾城铺平道路。该不会诞生于死去的千万巫族魂魄之中吧。”
苏慕本来对用这种解释，让顾昀相信不报以丝毫希望，甚至还准备了后手，却没想到顾昀不仅相信了，还坐在这开始和她分析前因后果。
“阿昀，你就这么相信了？”
“没丝毫怀疑？”
“邪灵之事如此虚无缥缈。”
“为什么不信？”
顾昀歪头看苏慕，他有什么不相信的？他身上不还有一个，不知如何而生，成日纠缠的黑影吗？
顾昀有些犹豫要不要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情告诉苏慕，想了想还是作罢。
他能感知出，那黑影源自于他恶的那一面，裹挟着欲望和贪婪，暴戾与疯狂。黑影想利用他，又何尝不能被他利用？
力量不分好坏，只要他站在操控的位置上，那黑影就是可以为他所用的刀。
苏慕表情一言难尽，还以为经历这么多事情后，顾昀能长进一些。
结果依旧那么容易上当受骗。
罢了，反正以后她可以守在顾昀身边，怎么也不会让顾昀被其他人骗了。
“阿昀啊，你以后最好别离我三步远，我怕你被拐卖了。”苏慕捏捏顾昀面颊，这些日子顾昀瘦了一圈，脸上都没什么肉。
“不过的确有件事，想问你。”
顾昀任由被捏捏，垂眸看着苏慕。
“既然你的所作所为都是邪灵吩咐的，那你对我......”
“刚开始抢你回来的确是被逼无奈，给你下药也是.......但对你一见钟情是真的，在能第一时间那邪灵后，我就去救你了。”
坏事，都是系统的。
好事，都是她干的。
“并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在一生的短短几十年，就能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我不想因为误会而错过。阿昀，我喜欢你。”
苏慕厌倦古偶里的阴差阳错，误会，争吵，天命难违，然后将所有的希望寄托于下一世。
下一世是多虚无缥缈的东西。
阿昀那么好，她哪来的自信觉得下一世自己还会遇见顾昀？能确保时间对，地点对，顾昀也对她一见倾心？
她没把握。
她害怕就这么错过了。
再也没有将这人抓在手里的机会。
为此，就算冒着被系统抹杀的危险，她也要试一试。
“她在骗你。”
“别相信她，顾昀，只有你强大起来，才能将她困在身边。”
黑影的声音又在顾昀的神识里叫嚣，他绝对不允许自己好不容易策反的顾昀，又抛弃事业跑去搞恋爱。
“顾......”
“闭嘴！”
顾昀眉头紧皱，用神识压制着那黑影的魂力波动，并暗中威胁着：“安安分分的待着，还是说，你想让我问苏苏要来压制邪灵的方法，将你困住？”
“......”
神识内终于恢复了一片安宁，顾昀收回心神去看苏慕。
“你是不是生气了？”顾昀眉头紧皱的样有些吓到苏慕，她担心顾昀不原谅她。
毕竟当时她明明知道事实是什么样的，还把顾昀绑走，摁在河水里，那天晚上也是格外过分，顾昀都昏过去了......
“嗯。”
“你都说喜欢我了，怎么还不亲我一下？”
苏慕的大脑有一秒宕机，等神经系统处理了顾昀的话时，苏慕第一次面颊通红。
她被顾昀给撩了！
苏慕伸手环住顾昀的脖颈，将他扑倒在床上，笑着亲了一下。
这一次再也没有什么顾忌，也不需要再找任何借口和理由。
夜冥没想到顾昀能干出这么无耻的事。
给凤倾城送男人。
什么意思？当他是个死人吗？
军帐内，夜冥手里的剑已抵上落衡的脖颈，“柔柔弱弱”的落衡跌坐在地面，看上去我见犹怜的。
“向来听说夜公子是正人君子，该不会是个妒夫吧，连个小小的侍从都容不下？”
黎铄炎阴阳怪气，握住落衡的胳膊将他扶起来：“凤将军，要不您先处理一下家事？”
“让世子见笑了，夜冥，你做什么。”
凤倾城心里觉得夜冥的做法太过失态，不过是一个侍从，她连手指都没碰过一下，何必反应如此大。
她很喜欢夜冥。
夜冥不同京都里那些世家男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骄纵自傲。
他能陪着她行军打仗，能与她一同为了大业而奔波。
她将夜冥看作挚友，爱人，却没想到夜冥居然会因为一个男人，与那些俗人男子一般斤斤计较，无理取闹。
夜冥强忍着动手的冲动，恶狠狠瞪了一眼黎铄炎，握着剑大步往外走去。
“将军，莫要为了我同夜将军争吵。落衡知晓您同夜将军的情谊，要不去看看吧......”
落衡出声劝和，黎铄炎努力咬着口腔侧壁的软肉，控制着自己不要笑出声。
他不喜欢惺惺作态的人。
但落衡技术好啊。
本就长得年纪小，此刻局促不安的站在一边，半胆怯半担忧的小样子......
如果黎铄炎是个现代人，就能找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落衡——“茶香四溢"。
“没事，他应该去忙军务了。”凤倾城给自己找了个台阶下，吩咐落衡给黎铄炎倒茶：“世子请坐，不知道此次前往，有何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