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时间便赶到了城门楼处,在城头上观望了片刻之后,嘴角一挑,露出了丝不屑的笑意,但并未出言点评瓦岗军的邀战,仅仅只是声线微寒地下了道严防死守之命令。“城上的人听着,我家大帅诚邀张家小儿会猎官渡,一决雌雄,张家小儿若是男人,且就来一战,若是不敢,那就是缩头乌龟!”
辰时四刻,瓦岗大军已然在离城一里半处列好了阵型,可城中的齐郡军却根本没丝毫的动静,摆明了就是不打算出城迎战,对此,徐世勣也自无奈得很,只能是派了名大嗓门的士兵到城下骂战,试图激张君武出城一战。“徐大帅的诚意,张某心领了,奈何有恙在身,会猎之事恕难奉陪,改日再说也罢。”
饶是那名瓦岗军士兵的言语刺耳无比,可张君武却根本不为所动,满不在乎地便拒绝了徐世勣的邀战。“张家小儿如此胆怯,何以为人,不敢战,滚回家养犊子去好了,你家瓦岗爷爷就在此,有种的下来一战。”
这一见张君武亲自站出来回话,那名大嗓门的瓦岗军士兵立马便来了精神,手指着张君武,嚣张无比地便骂了起来。“哈哈……来人,上酒菜,某今日便在这城头处欣赏尔等之表演好了,莫要停,接着骂,大声点,回头本将自会有赏。”
明知道徐世勣是要激自己出战,张君武又怎可能会遂了其之所愿,根本就没在意这等小儿科的激将手法,不单不怒,反倒是高呼着令人送来了几子、蒲团等物,又摆满了一席的酒菜,好整以暇地端坐在城碟处,就这么笑呵呵地看着下头那名大嗓门士兵谩骂个不休,浑然就是一派在戏园子里看戏之模样。哪怕明知道张君武不会轻易中激将法之计,可徐世勣却还是不断地派出一波波的骂阵队伍,指天画地地冲着城头狂骂不止,这一骂,便从辰时骂到了午时将至,也没见稍停一下,对此,张君武浑然不加理会,只管自顾自地喝酒看戏,可罗士信等诸将们显然没那么好的性子,尤其是在瓦岗军骂阵士兵屡屡辱及张须陀时,众将士们更是皆被气得火冒三丈不已,几次三番请命出击,却全都被张君武毫不客气地弹压了下来。“少将军明鉴,贼军已疲,明显无备,若是此时杀出,必可得一大胜,末将请命为先锋。”
罗士信就是一大杀胚,脾气素来暴烈得很,这都已几次请战被拒了,兀自不死心,这不,急中生智之下,还真就让他找到了个合理的出击之理由。“士信往远处看,瞧见东北方向六里开外处那片林子了么?”
张君武这一回没再直接拒绝罗士信的请战,而是仰头冲着远处示意了一下,笑呵呵地提点了一句道。“这……”罗士信根本搞不懂张君武此问何意,盯着那片林子看了半天,也没能看出个所以然来。“那片林子不算密,却足可藏兵万余,从林子往北一里半处应有道沟壑,虽不算深,却是颇宽,藏兵数千不难,有此两道伏兵在,士信若是真敢出击,只怕去得可就回不得了。”
为将者若是不通天文地理,那一准是平庸之辈,这么个道理,打小便在军中长大的张君武又岂会不知,别看他这些日子始终不曾兴兵出击,可早就着令侦骑们将官渡一带的地形地势探查分明了的,何处可以藏兵、何处适合打伏击早就心如明镜一般地清楚着,这会儿说将起来,当真如数家珍一般。“啊……这,当不至于罢?”
一听张君武这般说法,罗士信先是讶异地惊呼了一声,可眉头一扬间,又觉得张君武所言未免有些个太过耸人听闻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