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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五章 朕不急(1 / 1)

生儿子的事似乎会传染,这不,随着德妃王窈生下了龙子之后,一个月内,内禁几位妃子连同皇后杨丽琼在内,一口气给张君武生下四个儿子,只有一名姓赵的昭仪生了个女儿,张君武自然是开心得很,从次子开始,分别取名为承安、承宁、承守、承志(嫡子),至于女儿么,则赐名号为明雪公主,群臣们在庆幸社稷后继有人之余,一股子暗流也开始涌动了起来,盯着的么,自然是虚悬着的太子大位。按时人的观念,储君乃是国本,自是该越早确立越好,如此,既可尽早加强对太子的培养,又可确保国君一旦出状况时,不致于有太大的继承之乱,在这一点上,群臣们显然都有着共识,只是具体到该立谁为储君么,那就难有个统一之认识了,说该立长的有之,说该立嫡的也有之,更有的人说应立贤者,为此上奏本者可不在少数,然则张君武这个当事人对此却是殊无表示,弄得群臣们满头雾水之余,猜测之心自不免便更浓了几分。“陛下,微臣有本要奏,今,皇后娘娘已诞下龙子,实是社稷之幸事也,然,东宫空悬已久,确不宜再拖,微臣恳请陛下明立储君,以安天下臣民之心。”

在立储一事上,张君武不急,群臣们可是急得很,这不,五月初五,又到了早朝时分,这才刚议过一轮日常政务,就见萧瑀已昂然从旁闪出,毫无顾忌地便将立储一事挑了出来。“陛下,老臣以为时文所言甚是,恳请陛下早立储君,以免多生是非。”

萧瑀话音方才刚落,就见萧怀静紧着也站了出来,高声附和了一把。“陛下,微臣以为储君乃国本也,须得早立为宜。”

“陛下,自古以来,立储便有立嫡、立长、立贤之分,窃以为嫡庶有别,当以立嫡为宜。”

“陛下,微臣以为赵大人所言差矣,自古长幼有序,岂可乱了分寸,立储当以立长为妥!”

……立储乃是国事之重,诸般臣工们对此自是关切得很,哪怕张君武一直不肯对此事正面表态,众臣工们也自无太多的顾虑,哗啦啦地便纷纷抢出了队列,七嘴八舌地便进谏了起来。“诸位爱卿之意,朕已知晓,此事不急,朕自有主张,且再议好了。”

对于立储一事,张君武并非不重视,实际上恰恰相反,正因为高度重视,他方才不愿轻易表态,概因他心中所构想的立储之法于时人而论,着实有些惊世骇俗,再没通盘考量过影响之前,张君武并不打算漏出口风。“陛下,此国之要务也,宜速不宜迟,为防多生是非,微臣恳请陛下早作决断!”

这一听张君武如此说法,萧瑀可就恼了,也不管合适不合适,紧着便强顶了张君武一句道。“朕说了,此事再议!”

见得萧瑀如此不依不饶,张君武的头不由地便大了几分,只是明知萧瑀此举虽孟浪了些,却完全是出自公心,也自不好呵斥其之无礼,只能是平板着脸地丢下了句话,便即起身向后殿行了去。“散朝!”

张君武这么一离去,侍立在前墀上的赵登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耽搁,赶忙扯着嗓子高呼了一声,领着几名小宦官,匆匆便追在了张君武的身后。“去,将诸位宰辅全都请到两仪殿御书房,朕有事要交代。”

虽是借怒强行终止了立储之争,可这等手法明显治标不治本,对此,张君武心中自是有数得很,这一转进了后殿,便即头也不回地吩咐了一声。“诺!”

赵登高这才刚赶到张君武身后,一听此言,自是片刻都不敢迁延,紧着应诺之余,匆匆又赶回正殿去了……“臣等叩见陛下。”

今日之早朝可谓是不欢而散,诸般宰辅们在行进御书房之际,自不免都下意识地偷看了下张君武的脸色,只可惜张君武脸色淡然得很,根本看不出丝毫的端倪,众宰辅们也自不敢多看,只能是各怀心思地齐齐见礼不迭。“都免了罢。”

张君武的脸色淡然,叫起之声也同样淡然,根本听不出有丝毫的波澜起伏。“谢陛下隆恩。”

张君武表现得越是淡然,众宰辅们的心中便越是犯嘀咕,只是这当口上,就连萧瑀这个最耿直之人,都不敢胡乱开口言事,谢恩一毕,便即各自分两旁站了开去。“朕叫诸位爱卿前来,为的便是要议定储君册立之法的。”

待得几位宰辅各自站好了位,张君武也自无甚寒暄之废话,直截了当地便道出了议事之主题。“陛下明鉴,微臣以为嫡庶有别,立储自当以立嫡为先,此理所当然之事也!”

萧瑀性子急,这一听要议的是立储之事,立马便忍不住了,大步从旁闪出,昂然便表明了态度。“时文稍安勿躁,且容朕将话说完,呵,这么说罢,卿等皆言立储乃国务之重,朕也以为当是如此,社稷若是所托非人,前朝两世而亡便是前车之鉴也,朕又岂敢不慎之再慎,诸公皆饱学之士,可有人能告知朕如何才能确保所立之储君能贤耶?”

张君武并未在意萧瑀的急躁,一压手,宽慰了其一句之后,这才提出了立储的最要紧处之所在。“陛下,微臣以为当以教化为先,一旦立了储君,便以贤达之辈为其师,导以正道,时时规谏,树人如树木,自不愁储君不能成才。”

张君武话音方才刚落,又是急性子的萧瑀率先开了口,所言所述不能说没有道理,可明显不过是老生常谈之论而已,中规中矩,却并无丝毫出彩之处可言。“时文此言虽也算是有理,然,一样米养百样人,一师所出,有贤有愚,朕虽怜子,却也不敢断言所立之储君必贤无疑,另,纵使朕所立之储君能贤,卿等可敢保证后续君主所立之储君皆贤么?想必不能罢,一旦社稷所托非人,后果如何就无须朕来说了罢,对此,卿等可有甚教朕者乎?”

萧瑀这等言语一出,张君武不由地便摇头失笑了起来,也没甚忌讳,明确无比地便指出了萧瑀所言中的弊端之所在。“这……”听得张君武这般说法,萧瑀登时便语塞了去,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没能想出个确然之法来,不得不满脸凝重之色地退到一旁去了。“陛下之意莫非是欲立贤乎?若如此,却恐夺嫡之争烈矣,一旦失控,社稷必危殆无疑,臣以为实难行也,还请陛下明察。”

萧瑀方才刚退下,杜如晦便已紧着站了出来,慎重万分地点出了立贤之法的危害之所在。“克明所言不无道理,若是没个制约之道,以选贤之法立储,必会导致朝中拉帮结派之事难禁,朝争一烈,国事必大有不堪,后患可谓无穷也,朕这月余来,也自没少为此事烦心不已,彻夜难眠啊,好在多日苦思之下,终有所得,朕打算行暗立之法!”

对于杜如晦所言的忌讳,张君武又怎可能会不清楚,在确定如何立储一事上,张君武其实早就通盘考虑过了的,最终还是决定采用那场怪梦里得来的一个暗立太子之法。“臣等不明,还请陛下明言。”

张君武此言一出,众宰辅们的眉头不由地全都皱紧了起来,彼此交换了个眼神,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了茫然之意,无奈之下,也只能是齐声奏请了一句道。“此法说起来也简单,朕打算不明立储君,设一黑匣,以诏书之方式,将所欲立之皇子载明其上,藏于两仪殿牌匾之后,朕若是大行了,即由政务堂众宰辅们一并当众开启,与朕最后之遗诏对比,便可确立承继者为谁,在此之前,诸皇子皆一体受教,一体参政,时间一长,必可知谁肖谁不肖,另,朕打算明立一法——后宫敢干政者,皆杀无赦!如此,群臣不知天上那片云会下雨,也就不敢轻易归附皇子名下,内禁里也少了是非,朕与诸般臣工一体考察诸皇子,必可得一贤明者,以承袭社稷大统,诸公以为此法如何哉?”

张君武并未卖甚关子,详详细细地便将暗立储君之法道了出来,当即便令众宰辅们全都听得目瞪口呆不已。“陛下此法,臣等闻所未闻,实开前所未有之先河,臣以为应是可以一试。”

见得张君武主意明显已定,身为首辅大臣,柴孝和对此法虽有些看法,可表态起来,却是无甚含糊之处。“陛下,立储乃社稷大事也,岂可如此儿戏哉,微臣以为殊有不妥!”

萧瑀乃是最正统的儒家子弟,为人固执且古板,哪怕明知张君武主意已定,他也不打算屈从,亢声便表明了反对之态度。“时文此言差矣,此法看似蹊跷,实则却是立储之妙法,立贤以克继大统,方是长治久安之道也!”

同为儒家子弟,杜如晦的眼界明显比萧瑀要开阔了不老少,他倒是无所谓儿戏不儿戏,在他看来,只要能有利社稷传承的,那就是妙法来着。“陛下,微臣以为此法当是可行,如此立储,当可避免夺嫡之争过烈,又可保证诸皇子皆实心办事,最终以绩优者胜,自可最大限度保证后续之君为明主也。”

房玄龄的看法明显与杜如晦一致,表态起来也自同样毫不含糊。“陛下圣明,微臣别无异议。”

要说到干脆,王诚最干脆,他根本不在于此法到底如何,只在乎自己是否站在张君武的一边。“嗯,那好,此事便这么定了,朕回头便会下了明诏。”

见得几名宰辅纷纷表了态,本着少数服从多数的原则,张君武自是没去理会萧瑀的抗议,挥手间便以不容置疑的口吻下了最后的决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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