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动作不是拨马逃跑,也不是失声惨嚎,而是急速地操起了腰间的号角,拼尽全力地吹响了警报,旋即便见远处的三组华军游骑中立马有一组掉头向来路狂奔而去,至于其余两组则是策马在远处游曳着,警惕万分地监视着出事的丛林方向。“混蛋!”
这一见那名重伤的华军游骑士兵最终还是拼死发出了警讯,高开道当即便被气得个眼冒金星不已,一边气恼至极地骂了一嗓子,一边一把抢过身边一名亲卫手中的弓与箭,瞄着那名正自拼命吹号的华军游骑便是一箭射将过去。“扑通!”
高开道的箭术超群,哪怕隔着六十余步的距离,也自一箭准确地命中了那名华军游骑的咽喉,凄厉的号角声顿时便就此戛然而止了,可那又能如何呢,己方伏击地点都已经暴露了,再想偷袭华军先锋显然已不太可能,反倒要提防华军精骑大举前来报仇。“张金树,尔即刻带三千骑出击,将那几只苍蝇往贼军赶了去,若遇敌,一战即退,将贼军引到此处来,快去!”
高开道面色冷冽地看了看已被射杀当场的三名华军士兵,又瞄了眼另外两组正在远处游荡来去的华军游骑,眉头猛然一扬间,便已声线阴冷地下了道命令。“诺!”
尽管不明白高开道为何会如此下令,然则张金树却并无丝毫的迟疑,紧着应诺之余,匆匆点齐了两千骑兵,呼啸着便冲出了林子,以包抄之姿态,向正在里许开外的华军游骑们冲杀了过去。“撤!”
这一见林子中竟然冲出了如此多的高家军骑兵,带队的华军伙长眼神不由地便是一凛,再一看对方明摆着要围杀己方一行人等,自是不敢再在原地迁延,挥手间,便已率部向来路疾驰了去。“追上去,给老子杀光他们!”
见得华军游骑们要逃,张金树自是不肯放过,但见其一摆手中的长马槊,厉声咆哮了一嗓子,率部便衔尾直追不舍……“报,禀大将军,贼军预伏于前方三里半处林子中,数量不详,我军已有三名游骑中伏身亡!”
大道上,华军先锋大将尉迟恭正自率五千骑兵一万步兵迤逦前行间,三骑游哨突然从前方疾驰而来,待得到了中军处,就见为首者一个干脆利落的滚鞍下了马背,冲着尉迟恭便是一个单膝点地,紧着便禀报了一句道。“再……吹号,全军止步,就地列阵!”
一听前方有敌埋伏,尉迟恭不单不惊,反倒是来了精神,刚想着下令“再探”之际,眼角的余光便已瞅见了远处滚滚而来的烟尘,自是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紧着便下了道将令。“呜,呜呜,呜呜……”华军到底是训练有素之师,尽管是在行进间,可随着号角声一响,各部立马闻令而动,飞快地以中军为基准,向两翼平行拉开,争分夺秒地构建防御阵型。“跟我来,全军突击,杀进去!”
饶是华军战术动作娴熟,奈何飞驰而来的高家军骑兵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些,转瞬间便已冲到了离华军里许之地上,这一见华军阵型未整,张金树登时便乐了,大吼一声,率部便发起了最后的冲刺,打算杀华军一个立足未稳。“骑军都有了,跟我来,杀贼,杀贼,杀贼!”
这一见高家军如此猖獗,尉迟恭登时便怒了,大吼了一声,率手下五千骑兵便冲出了尚未成型的阵列,呼啸着向张金树所部杀将过去。“华夏儿郎,战无不胜,华夏儿郎,战无不胜!”
一里之距虽不算短,可对于高速冲锋的骑军来说,不过就只是眨眼间事而已,毫无疑问,华军骑军虽已冲出,可马速却是断然无法在如此短的时间里加速到最大值,在这等情形下对冲,华军无疑要吃亏不小,纵使明知如此,华军铁骑也自无所畏惧,一边狂野地打马向前,一边齐齐呼喝着战号,马蹄声隆隆暴响间,杀气如虹而起,直上九霄云外!“杀!”
尽管不知道尉迟恭是何许人,可一见其一身的黄金锁子甲,张金树便知此人必是华军主将无疑,于纵马狂奔间,直接便冲着尉迟恭而去了,待得到了两马将将相交之际,只听张金树一声大吼,手中的长马槊便已有若闪电般暴刺而出,毫不容情地直取尉迟恭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