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司马馨悦根本不知道,石墨和沈玉书在外面将他们在马车里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
“那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呢?是不是觉得一路上太无聊了啊?”
小环无奈了,只能将自己的心里话说了出来,她怕再不说,自家主子还不知道要猜到什么时候呢。
“夫人还记得上次的事情吧?奴婢是觉得石公子好歹也算是救了奴婢,于是奴婢就给他绣了个荷包。”
小环一边说着,一边将怀里的荷包拿了出来,司马馨悦看见了,那个荷包上面绣着的是石头和墨宝,也算是对应了石墨的名字了。
不过看小环这副样子就知道,石墨定然是没有收了。
“没事的,下次送点别的就是了,送荷包确实容易让人想歪。”
她当时也没想那么多,她也就绣工还算拿得出手了,一时脑热就给绣了。
马车外的沈玉书看向骑马的石墨,见他仍然目视前方,他本就面瘫此刻又看不见对方的眼睛,自然无法窥探他的内心。
“哎呀,你别多想,石墨他可能就是不怎么习惯用荷包呢?万一你下次送点别的东西他就收了呢?对吧?”
司马馨悦有些尴尬的安慰着小环,她这个人本就不怎么擅长安慰人,但就算是她也知道,在古代荷包可不是能随意送人的东西。
石墨和小环平时也没什么特殊的交集,想来人家不愿意收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夫人放心吧,小环真的没事,不然夫人你唱个歌吧,夫人的歌声是小环听过的最好听的了。”
平时没事的时候,司马馨悦就喜欢哼两句,只是都没有直接唱过歌词,出了门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再加上小环的鼓励,倒是让她有了想高歌一曲的想法。
不过月亮之上是肯定会不能唱的,不然外面那两位铁定得被吓傻。
“关键我喜欢的歌都不适合现在唱啊,让我想想啊。”
她以前喜欢的都是那种比较舒缓的,节奏欢快的也有,不过很多都想不起来了。
让软弱的我们懂得残忍
狠狠面对人生每次寒冷
依依不舍的爱过的人
往往有缘没有份
谁把谁真的当真
谁为谁心疼
谁是唯一谁的人
忘忧草真的算得上是她早年比较喜欢的歌曲之一了,不难唱,朗朗上口,节奏旋律也很平缓,每次她静不下来或是遇到困难的时候,都喜欢听这首歌。
伤痕累累的天真的灵魂
早已不承认还有什么神
美丽的人生善良的人
心痛心酸心事太微不足道
来来往往的你我与他
相识不如相望淡淡一笑
忘忧草忘了就好
梦里知多少
某天涯海角
某个小岛
某年某月某日某一次拥抱
青青河畔草
静静等天荒地老
沈玉书听着这熟悉的旋律,倒是一下就想起上次他生病的时候司马馨悦唱的那首歌,没想到竟然有词。
“夫人这歌叫什么啊?真好听,奴婢从来没有听过呢。”
“这首歌叫做忘忧草,其实很简单的,你要是喜欢的话,我教你啊。”
“那太好了,谢谢夫人。”
沈玉书听着马车内的歌声,就连本来焦急的心情似乎都缓解了很多,他看了眼好友石墨,却见他依旧目不斜视,不动如山。
心中不由暗暗摇头,他这样的性子,也不知哪家姑娘会喜欢。
这次他们倒是在天黑之前就赶到了一个小城里,这可把司马馨悦高兴坏了,终于可以好好的洗个澡,也不用再睡在马车里了。
司马馨悦赶紧要了两间上房,顺便让小二准备热水,她要洗澡。
只有两间房,不用想就知道,她肯定是要和小环住一间的,于是沈玉书和石墨倒是很默契的去了另外一间。
“小环,你是不是喜欢上石墨了?”
晚上两人躺在床上的时候,司马馨悦这才将心里的疑惑问了出来。
就算她再无知,却也知道,在谷底女子的香囊那可不是随便收的,里面的一针一线代表的可都是情意,收了大多也就是默认了他也喜欢女子的意思。
“不是的,其实我自己也不清楚。”
“嗯?你怎么会不清楚呢?”
司马馨悦有些好奇的翻了个身,面对着同样面带疑惑的小环。
“反正自从那天石公子救了奴婢之后,奴婢不自觉的就是想要关注他,所以......”
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选了荷包,明明还有很多可以表达感谢的方式。
“可真要说好感的话,奴婢觉得肯定是有的,但似乎又不太浓烈,因为当石公子拒绝奴婢的时候,奴婢竟然觉得很正常,因此奴婢其实并未有多难过。”
本来是很正常的聊天,可司马馨悦却被小环左一个奴婢,右一个奴婢的给扰得头晕不已。
“好了好了,你以后就不要自称奴婢了,听起来怪别扭的,就自称我知道吗?”
“可是奴婢......”
“嗯?”
见小环还想要挣扎,司马馨悦立刻露出一副凶恶的表情,最终小环只能屈服于她的淫威之下。
“那好吧,多谢夫人。”
“啧,你也不要叫我夫人啊,听起来我好像很老似的。”
这下小环彻底蒙圈了,不叫夫人那叫什么,成了亲不就是应该给叫夫人的吗?
见小环那一脸懵的样子,不用猜司马馨悦就知道,自己说的她压根就没明白。
“这个我也不知道了,反正叫夫人听起来不舒服,而且夫君的母亲还在呢,我怎么能叫夫人呢。”
“那,小姐?”
司马馨悦一哽,虽然小姐这个词在现代的时候不太好,但在古代应该也算得上是一种尊称了吧,至少有钱有身份人家的姑娘才会被称为小姐啊?
你看那电视剧里的,有钱人家的都是叫小姐,可遇到种地的平民家的女儿,基本都是叫姑娘的。
“那好吧,小姐就小姐吧,总比夫人听起来顺耳多了。”
“快睡吧,明天还要赶路呢。”
弄清楚了这些事情,司马馨悦这才开始沉沉睡去,可当第二天出发时看到眼前的马车的时候,司马馨悦却有些抗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