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靠窗的客人发出惊呼。齐眼望去：“下雪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终于下雪了。”
顾遇停在原地，看着窗外的漫雪，季瑾言看着她。他记得，有个晚上，顾遇练琴练到一半，对着外面的车水马龙。他问：“在看什么？”
她：“A国的第一场雪好久。”
顾遇轻松走上台，主持人拿起话筒开玩笑道。“顾小姐，连雪都为你庆祝呢。”
顾遇莞尔一笑：“谢谢，今晚的雪的确很美。”
顾遇拿过奖杯，众所周知，但凡听过她拉琴，奖便是实至名归，被业内名人称“第二个简”在这个雪夜，17岁的顾遇拿到国际知名小提琴奖杯。弯腰致谢，黑色大衣，长至小腿的黑裙，卷发吹落在肩前。柔美的妆容搭配着小脸，竟多些媚感，眼神是安静，是沉静如水，是谦虚。在强烈的闪光灯下，不露丝毫胆怯，羡煞旁人，而为获奖的杜康与男朋友在台下为她鼓掌。手握奖杯：“大家好，我是顾遇。”
标志性的微笑点头结束发言。各大媒体纷纷挤上采访，顾遇委婉拒绝后，便走向门外坐上季瑾言的车。季瑾言专程来看顾小姐的比赛场面，向来不避讳。媒体记者不敢捕风捉影，更不敢在顾遇身上下手笔。季瑾言系好安全带，奖杯放在一旁，边上是顾遇的向日葵花束。脱掉大衣，放在腿上，拿起烟。季瑾言：“小小年纪，都烟管子了。”
顾遇看一眼，没有说话。季瑾言：“小孩还会发脾气了。”
顾遇：“........”季瑾言：“也是，只对我脾气。”
顾遇把烟掐灭：“啧，闭嘴。”
季瑾言手握方向盘，伸出手摸摸她的头，被顾遇一手拍掉，气笑了。顾遇习惯性拿起手机，零电关机，扔在一旁，一脸烦躁的看着前方，不语。把手机给她：“满电的。”
顾遇接过，点开游戏，静静的坐着。季瑾言在给她时间准备，在冷静。玩到一半：“季瑾言，你喜欢我吗。”
游戏中得到人头，双手快速的操作者，他不说话她也不出声，仿佛刚才那句话是空气。顾遇书读得好，但不是书呆子。“季瑾言，我们好像只认识一个多月。”
但又好像认识了很久。“季瑾言，我忘记了好多事情。”
“季瑾言。”
轻声道：“知道。”
“我说过，你也可以拒绝的。”
“顾遇。”
顾遇：“嗯？”
“没事。”
季瑾言打转方向盘，顾遇只觉得脑子乱，熟悉的拉琴场景，台下的那个人的目光。顾遇放好手机，看着窗外的雪，头疼病犯了。季瑾言保温杯里还剩开水，喝下去，好些许多。季瑾言：“饿吗？”
“嗯。”
拐弯回家，停好车，在晚上十点，电梯没人，顾遇手放在大衣口袋里，手握着礼物盒。季瑾言捧着束向日葵，这个季节里，向日葵难得。进门，换鞋，顾遇最先走到冰箱处拿水，季瑾言习惯了，开始做宵夜。从顾遇的到来后，这个房子里多了些许东西，习惯暗色调的装扮的季瑾言。玄关处多出白色拖鞋，沙发处多个玩偶，电视常常开着，冰箱里多装蜜桃水，阳台上多出雏菊，多洗双碗筷。她喜欢看综艺，总是笑得不亦乐乎。季瑾言做好后，顾遇在饭桌上吃着，季瑾言在沙发处处理公司事务。顾遇吃完，放进洗碗机。耷拉着拖鞋在洗着水果，拿到季瑾言面前，自己毫不客气的吃起来。笑笑，任由着她。季瑾言：“赶紧去睡觉，明天我有个会送不了你。”
擦擦手，站起身来，刚要走，又坐下来。皱眉，季瑾言看着她的动作，顾遇开口道：“季瑾言，晚点我们就在一起。”
挑眉，看下时间，淡定笑道：“晚点？”
现在可是十一点了。季瑾言这一笑，顾遇秒懂，瞬移走人，留着季瑾言在后头笑。顾遇捂脸，转头进浴室泡澡，季瑾言拿起烟，站在窗台，看向不远处的A大。沉重清凉的薄荷味刺激大脑，今晚怕是不眠了。抖掉烟灰，看向桌上的电脑，半小时前收到一封警告信。嗤笑一声，眼眸里的无情和不在意，性情凉薄。淡淡道：“还真以为我是堪瑾言。”
雪后第一个早上的A国。学校里，好友杜康走在旁边，两人讨论着学习问题。顾遇学的是法学和心理，开学不久又多选择一门学科，金融学。旁人惊呼，或许学神就是这样吧，杜康比她大三岁，却慨叹不已。杜康：“你很优秀，三门还学得那么好，直呼厉害。”
顾遇：“少来，要不是你忙着那小男友可能你也三门了。”
杜康：“看破不说破嘛。”
这节没有课，顾遇跟杜康坐在长椅上，手里不忘看着电脑，下一节她有课上。杜康在旁边看着自家男孩的学习成绩。两人相互看后，不忘聊天。顾遇：“啧，拒绝狗粮。”
两人都是法学生，顾遇除他们外很少和别人来往，对于杜康帮他补课的事，她撞见几次。“昨晚恭喜你啊，冠军难得。”
顾遇：“话说昨晚你干嘛了，颁奖到一半不见你人，嗯？？”
弯眼邪笑，不怀好意，她知道也要问。杜康笑道：“大晚上的能干什么。”
顾遇撑下巴看着前面的雪：“话说，现在这个社会很少人认可。”
杜康轻笑道：“那就一直谈恋爱也无妨。”
顾遇：“WOW。”
“季先生喜欢你吧。”
“不清楚。”
杜康看着时间表，眼看着，自己的人要下课了，收拾好书包，准备去接他去玩，不然又要闹腾了。顾遇：“正好，我等会有课。”
杜康原要起身之际，叫顾遇一声，回想着这个月的相处，算是不打不相识，他被家暴，她在笑。“顾遇，你喜欢他。”
“或许你无所察觉，可眼神不会骗人。”
“我要接小孩下课了，我只能说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