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肯定是见过的,但是昨天夕阳以及夜里的对视,自然是没有这样子坐在对面来的清晰。
再加上张超梢加改装一下,卡着音,福老板根本就认不出他来。
张超轻笑道:“这是福老板的职业习惯吗?”
酒店老板见谁都是熟面孔,以此来不用得罪任何客户吗?
福老板沉思半分钟,才把心头那股疑惑丢掉:“怎么脱罪?”
哪怕福老板现在丢掉了疑惑,张超也不会把自己警惕给丢掉:“老板娘说,她希望知道你囚禁那八个姑娘是做什么,这样她才好知道接下来该要怎么做?”
张超相信福老板囚禁姑娘的事,是绝对没有告诉福老板娘的。
如果真要告诉福老板娘,就不是囚禁在他的办公室,而是在同一栋大楼里。
果然,张超赌对了,福老板阴冷着脸,声音冰冷:“想让她们生孩子。”
张超恍然大悟,原来这样,他又接着问:“老板娘说,洞庭湖的事可以掩盖过去,那还没有其他没收尾的鱼?”
刀哥说,福老板最喜欢做的事,就是把得罪过他的人,让他的私保悄无声息的,把人沉到洞庭湖去,他问这话不会错。
福老板静静的看着张超,想要自张超脸上看出什么不同来,或者是自张超的眼中,看出恐惧来。
但,没有。
福老板自张超的眼眸中,除了看到镇定,并没有其他。
这其实就是谈判桌上的气质,谁沉得住气谁就赢了,谁漏了气谁就输了。
张超不会输,他扛得住。
福老板最终败下阵来:“有,但她也不知道。”
张超没有追问,把楚清雅的相片推送到福老板面前:“好的。这是老娘娘在局里的朋友偷拿给她的。”
“那个警局的朋友对老板娘说,这些相片是在你的保险柜里搜出来的,装在一个档案袋里。”
“老板娘想问,这个女人是谁?和这次你被人给推倒有没有直接关系?”
福老板看着楚清雅的相片,阴狠的面容更加阴冷,在他说出保险柜密码时,他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一点也不意外。
他意外的是,他放在警局里的人居然还没找到他,媳妇的放在警局里的人,却先拿到了这张相片。
福老板盯着相片,面容变幻着,温柔狠辣凶残嫉妒仇恨都有。
张超一动不动的盯着福老板的表情,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要泄露马脚。
他现在是个律师,律师心脏强大,不能有过激的情绪,得镇定镇定。
时间又过去半分钟,福老板才摇头:“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那她是谁?”张超问的很随意,“有没有可能威胁到你?或者说,她有没有可能拿到你的把柄?”
福老板冷冷的看着张超:“不该知道的就别问,她不会威胁到我,更没有我的把柄。”
张超瞧着福老板不像是会把往事说出来的人,也就不再装了:“行,福老板,我知道了。老板娘说,如果你不承认你和楚清雅有关系的话,她会派人去帝都找楚清雅,还要告诉对方,你和白雪曾经做过的恶事……”
话未说完,福老板愤怒了,一把拽住张超衣领,狰狞着面容,咬牙切齿:“她怎么知道清雅的?她想干什么?那个女人真的是胆大包天,给她两分颜色,她居然还想爬到我头上来。”
“是不是以为我不在了,她就可以继承我的全部财产?”
“我的财产也是她能继承的?”
“她还和你说了什么?”
面容清冷的张超,推了推眼镜,看着福老福,淡淡道:“老板娘说,你说梦话的时候,说了换子的事。”
轰的一声,这话就如道闪电一般,把福老板劈的个里外焦嫩。
福老板神情焦灼,又有咪癫狂:“我说梦话!”
说梦话,然后被枕边人给听到,那她是不是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把自己的秘密都套了出去。
张超把自己的衣领,自福老板手中解救出来,心中一阵畅快:“你还在梦里说,楚家和张家若是知晓你做了这件事,一定一定不会放过你。”
“你还说,你就是要看到张致远痛苦,看到楚清雅悲恨一辈子,永远都愧疚!”
事情和福老板害怕的一样,他面容通红,脸上青筋根根凸起,双眸赤红,磨牙:“那可不是我一个人。”
这句话的声音虽然小,但张超还是听到了,他微挑眉:“你还在梦里说,你不是主谋,主谋另有别人。”
“你若是被发现了,顶多是坐班房,但那个人却会被枪毙!”
“坐班房和枪毙,你分得清,是不是,福老板!”
福老板瘫坐在椅子里,阴狠的眸子里透着一股子恐惧:“他会杀了我的。”
张超的心怦怦的直跳,一个能让心狠手辣福老板还要害怕的人,那是该何等的狠戾。
更何况,那还是二十年前的事。
二十年前的少年,或者是青年,就能把现在功成名,心狠手辣的福老板吓住的人,一定是个霸主的存在。
那个人,才是大家都害怕的人吧?
幸好自己没有这样冲动的去找楚清雅,不然不知道背后那只手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张超推了推滑落下来的眼镜,遮掩住他眼中冷芒,声音低沉:“那个他是谁?”八壹中文網
福老板好似被吓到了一般,猛烈摇头:“不能说。”
不能说!
那个人阴狠的让福老板在梦里都不敢说出他的名字。
一个人害怕另一个人,真的是害怕到梦里都不敢梦见对方。
张超见再也套不到信息后,自福老板手里把楚清雅的相片抢回来,塞到包里,转身走人。
走出去的张超温文尔雅,走出公安局的张超,全身冰冷如雪。
那个他,是谁?
张超和刀哥告别,坐上卡车,还在想着这个问题。
那个他到底是谁?
会让不怕死的福老板怕死。
想着想着,张超睡着了,迷糊的他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女人一直追着他喊儿子儿子。
他顺着那道声音,想要看喊自己的人是谁,他一直朝前走:“你是谁?”
白雾的黑夜中,好似只有他一个人踩踏着这片土地,声音悠悠的自远方传来,空灵的很:“儿子!”
张超朝着声音的方向奔去,急喊:“你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