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超下车,朝何流走去,微挑眉:怎么样?
何流挤眉弄眼:傻子一个,吓坏了。
张超皱眉:你做了什么?
何流无辜:我可什么都没做。
张超目光落在马波身上,马波笑的比哭还难看,一双腿不停的颠着,以此来掩饰他的害怕哆嗦。
吓的!
张超看向何流:你吓他做什么?
何流无奈上前,把手中银行卡递给他:“马老板说想用一万块来修块车窗玻璃!”
张超:“……”
你还真敢接,就不怕砸了我招牌。
一旁的小哆嗦马波,很想大声说,不是我说的,是他威胁我说的,我没想拿大一万块,那是我的救命钱!
可惜,他不敢开口,怕被绑了后再撕票!
正欢喜的朝店里走去的关信,听到这话,拐杖当即停住,回头朝何流望去,一脸不可思议。
一万块换块玻璃,那岂不是比寄到厂家修理还要贵!
这若是被其他人知晓,他这店被砸了没关系,就怕他人都没了。
本就吃不下饭的他,到时雪上加霜,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超瞧着关信担忧的眉眼,无奈走到马波身边,把银行卡递还给马波:“马老板,我朋友就喜欢开玩笑,一块玻璃,没那么贵。”
马波看着面容温和,微笑的张超,他的心还一直在狂跳。
对方是不是觉得钱少,想要绑架我,想要更多赎金?
马波被这一想法,吓的连连后退,摆手:“我只有一万块,真没了,真的。玻璃我不换了,我走。”
老丈人是恐怖,可是这些绑匪更可怕。
车窗是重要,可自己的命更重要。
此时不逃,更待何时。
马波正要拉开车门,砰的一声,一只手按在车门上,耳边响起阴森森的冷笑声:“马老板哪去啊?”
是何流!
他们真要绑架自己!
马波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双手合十朝何流痛哭哀求:“何老板啊,我真没钱了,那可是我全部身家,你们就算是想要绑架我也没用,我真没钱!”
“我家里其实很穷的,我爹娘卖水果起早摊黑的,根本就没两个钱。”
“我老丈人也不喜欢我,他们不会拿大赎金的,你们就当我是个屁,放了我吧?”
所有人:“……”
这人可真是会脑补。
何流额头青筋突突直跳,恨不得把马波脑袋给劈开,看看里面装的是不是屎。
脑袋不能劈,一脚把旁边的小板凳给踩碎了。
看着眼前碎了的小板凳,马波猛的闭嘴不出声,全身瑟瑟发抖。
张超捏了捏眉心,走到马波身边,把他拉起来,再把银行卡塞到他西服的上衣口袋里,拍拍他胸口,郑重道:“马老板,我兄弟开玩笑的,你不要放在心上。”
“而且,你见过我们这么帅气的绑匪吗?”
马波在心中小鸡吃米般点头:有,为了迷惑。
可他不敢说。
张超拍拍马波肩膀,对卫城陆冲说道:“把玻璃抬下来。”
他又看向惊呆的关信:“关老板,给马老板换玻璃吧?”
卫城陆冲何流张正农海洋赶紧把玻璃卸下来,关信也带着狗树七喜准备换玻璃。
张超则拿了两张小板凳,扯着吓白了脸的马波,来到旁边空地坐下:“坐,马老板!”
马波一边惶恐的坐下,一边盯着关信,那可是他老丈人的车啊,拜托各位手下留情啊,打他一顿都可以的。
可他只有一个人,对方有六个高大个,一个瘸子,两个小孩,他一个都打不过。
早知道,刚才他就不那么嚣张,不吹牛皮了。
现在好了,把自己给搭进来了,哭死都没人理。
张超可不知道马波心中是这样想法,不然得笑死。
他拿出阿诗玛递到马波面前:“马老板,抽根烟!”
马波扫了一眼,连连摇头:“不,谢谢!”
张超收起了烟,含笑道:“马老板不必担心,我们的玻璃换上去后,就和厂家的一模一样,不会让你老丈人看出痕迹来。”
先前,马波和关信说的话,他可是听的一清二楚。
马波诧异的看了眼张超,对方以为自己看修车,是怕他们把车窗玻璃修的能看出痕迹来。
这位张老板是不是有点不正常?
马波犹豫后说道:“我相信关老板。”
张超微笑道:“对,我们关老板的修车技术,在我心中是最好的。在你心目中,我们关老板的技术也是最好的吧?不然,你也不会跑到这里来,对吧?”
马波一怔,目光悄悄落在关信身上,想了想,忙点头:“对,关老板的修车技术在我心目中是最好的。”
张超笑了:“刚才听你和关老板说话,你是隔壁县的。你们那里有几个修理厂?”
“两个。”马波回答。
张超恍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们那里有两个修理厂,是不是因为他们是师兄弟,你在师兄那里修理车子,觉得他技术不好,所以不去师弟那里来修,然后才跑到关老板这里来修车?”
马波愣了一下,摇头:“不是。他们那里没有雪铁龙的车窗玻璃更换。”
说完之后,马波后悔了,他觉得这话不该说的,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张超惊愕的瞪大双眸,满眼不可思议:“没有车窗玻璃更换!怎么可能,这里都有!”
马波也是觉得很奇怪,如果有一家修理厂有车窗玻璃更换,按理说,别的修理厂也该有才是。
毕竟车窗玻璃可是一个大件。
马波摇头:“那我就不知道了。”
张超拍拍马波肩膀:“没事,大不了你们往这里跑就是。”
马波觉得有理,又觉得不对劲,但想想最后还是点头。
张超和马波左一句右一句的聊着,时间慢慢过去,马波已完全自恐惧中回过了神来。
那个叫何流的男人,先前所说的话,都是骗自己的,他们根本就不是绑匪。
自己也真是笨的可以,居然真的拿了一万块给他,幸好张大老板还给他了。
但,脸面还是丢了。
特别是下跪,这幸好是在隔壁县城,这若是在自己县城,岂不要传的人尽皆知?
到时候,老丈人更不同意自己和媳妇的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