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月杉郁闷的看着他,这说的是什么话......倪月杉是坐马车被送回的,而景玉宸是装在囚车,所以景玉宸比倪月杉早被押送到闲常。此时的皇宫内,景玉宸位于南书房,皇帝站在桌案前,目光紧紧盯着景玉宸,瞧了一遍又一遍。“生育你的,养你的,都是朕,可你偏偏,因为一个女人,想着害朕,还想着拖垮整个闲常?就因为朕想让你纳妾,想让你休妻?”
这话十分严厉,带着质问的口吻,好似还有一些失望。“父皇当真如此认为?”
景玉宸看着皇帝的眼神,并不畏惧,有的不过是倔强:“父皇当真认为,我叛变,是因为你要换掉月杉?”
他轻笑一声,眼中带走嘲讽:“父皇,你让人很失望!”
皇帝要好好教训景玉宸,可景玉宸现在竟然要教训他?“果然不知反省,来人——”宫殿外,侍卫走了进来,皇帝命令道:“将太子押下去,杖打五十!”
景玉宸未曾有半点慌张,也不曾开口求情,主动站了起来,朝外走去。殿外很快传出了一声接着一声,棍杖落下的声音。但景玉宸从始至终都没有喊叫出声,任由棍杖一下下的落下。皇帝还在等杖责结束,殿外有宫人匆匆而来,禀报:“皇上,不好了,太子妃被人劫走了!”
殿外,五十杖被打完,侍卫前来询问皇帝接下来要做什么,皇帝皱着眉回应道:“将人看管起来!”
景玉宸被人拖下去,丢在了房间内,之后两个侍卫站在房门前,把守着。而皇帝也派出了人,全城搜查倪月杉。翌日后,消息没能瞒住,关于倪月杉和景玉宸被他抓回来的消息传了开去。原本让人分开押送回倪月杉和景玉宸,还在段勾琼的面前演出那么一场戏,让段勾琼和邵乐成想不到人是他抓回来的,但现在消息传开......皇帝恼怒不已,早朝上,更是有凌元帅带头,要求皇帝放了景玉宸!皇帝恼怒的质问道:“他是朕的儿子,朕留他在皇宫,有何不可?”
“他要指证闲常,朕赔的每年三十万绸缎,马匹,兵器,都找谁?”
在场的大臣,皆是一副诧异的表情,三十万!那岂不是没有几年,闲常危矣?“皇上不可啊,这种无理要求,万万不可答应!”
皇帝哼了一声:“朕若不答应,难道就让图梵和苍烈打着正义的旗号,来灭了朕的江山吗?”
一句话,让在场的大臣们皆沉默了下来,神色各异,之后便是一番激烈议论。皇帝不想多待,不耐道:“散朝!”
被打了五十大板的景玉宸在床榻上转醒了,他疼的不能动弹,若不是猜测倪月杉也被抓了,他断然不会乖乖配合着回到闲常。现在这五十大板,他便默默受了吧。刚要挣扎着爬起来,房门的位置,被人推开,景玉宸转眸看去,正见一个女子,红着眼眶走了进来。景玉宸有些意外:“怎么是你?父皇为何允许你来?”
“听闻太子被皇上责罚了,便在宫外一直跪着,皇上许是单纯的惩罚太子,只要太子你老老实实的认错,皇上便不会追究了,而让我来,也或许是有点放心不下太子,却又放不下面子,派来其他人为太子你看伤。”
她在袖中拿出药来,景玉宸却是皱着眉,开口:“不需要你管,我已经休了你,你走吧!”
苗侧妃的身子一颤,但还是坚持的待在原地,不肯离去。“伤口恢复了才能离开这里,才能找回太子妃不是?太子你何苦执着?”
景玉宸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然后伸出手:“将药给我,你可以走了。”
苗侧妃微微一愕,但还是老老实实的伸出了手,将药放在了景玉宸的面前:“我去给太子熬药,太子,你一定要好起来,你就当我,我是普通丫鬟,宫女!”
之后,匆匆朝外跑去,生怕,景玉宸会拒绝,会将她给赶走。景玉宸打开了药膏,嗅了嗅,散发着一股清香,明显是上好的药材。在凌府内,倪月杉看见凌元帅走来了,立即站了起来,开口询问:“凌元帅,不知情况如何了?”
凌元帅微微叹息一声:“皇上态度坚定,不肯放了太子,你若和太子找不出快速解决矛盾的法子,只怕,皇上下一步就是要废太子了!”
倪月杉只紧张的追问:“那太子人,现在就是在宫中?”
“嗯,听说还杖责了五十大板,想来伤的不轻!”
见倪月杉忧心忡忡,凌元帅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太子妃也不必过于忧心,毕竟太子是皇上最看重的皇子,只要老夫连同其他大臣相劝,说不定皇上就放了人!”
说着叹息着,朝客厅外走去:“老夫先去换了这身朝袍。”
凌元帅走后,站在一旁,拿着剑抱胸而立的邹阳曜开口了,“我与景玉宸交手过很多次,他的武功,我也算清楚,所以......他若想在半路上找机会逃走,应当是可以成功的!”
“可他却没有,他或许是因为不知道你已经被救了,他这是找机会和你碰面,救你。”
倪月杉眸光闪烁,最终坚定道:“我要入宫!”
邹阳曜戴着面具,在一旁严厉提示道:“别傻了!皇宫就算守卫再松懈,也可以让你有去无回!到时候你自投罗网了,那景玉宸想脱身,岂不是更加困难?”
“这位小弟兄说的正确,你去了只是自投罗网,倒不如,想办法将你已经获得自由的消息,告诉太子,依照太子的睿智定然可以自行脱身。”
倪月杉讶异的看着去而复返的凌元帅:“元帅你?”
凌元帅捋着全白的胡须笑了笑:“老夫走在半路,越想越觉得这小弟兄颇为眼熟,所以返了回来,想问一问,老夫是不是认识这位小弟兄?”
倪月杉看向邹阳曜,承不承认身份,看他自己,倪月杉并不想帮他回答什么。邹阳曜皱着眉,尴尬的咳嗽一声:“见不得光,元帅何必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