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离而已,我摄政王府,全体配合!”
景玉宸没有任何抗拒,十分坦然又有气魄的说了一句。苗晴画狐疑的看着景玉宸,“那好,摄政王亲自下令?还是由哀家来下令?”
“摄政王府不就是最佳的隔离地?若是出府隔离,在路上需要人手押送,是不是也有传染的风险?”
“划王府为隔离地,再也找不出,比这还要好的选择了!”
苗晴画眉头皱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景玉宸又在耍什么花样?站在苗晴画身旁的公公,主动上前,对苗晴画耳语道:“太后,若摄政王也被关押隔离起来,这次他将没有立功的机会,百姓以及文武百官,对摄政王只会失望!”
“而且,若你传出,摄政王是为了一个女人,而弃百姓,摄政王在百姓心中的地位,将大打折扣,难以翻身。”
公公说的小声,但景玉宸有内力在,也听见了些许,但他没有吭声。苗晴画目光再次看向景玉宸时,立即爽快答应:“摄政王,这般以身作则,哀家佩服,只不过,雪儿还小,若留在王府,恐有被传染的风险,哀家若是抱走,定能护她周全。”
“雪儿随同我们一起回的京,若太后被传染,雪儿岂不是罪臣?太后好意,本王只能心领,本王送太后?”
景玉宸已经不耐的打算赶人走了,苗晴画看着他,目光沉沉的,最终轻笑了一声,转身离开。景玉宸送至门口,没多久,有大批官兵前来,围守在摄政王府外。青鸾忧心的看着景玉宸:“王爷,你若也失去了自由,那百姓怎么办,还有,王府药材也快耗尽了。”
景玉宸只神色冷漠道:“如何隔离百姓,自有大臣进言,若少了本王,闲常就没了能人处理此事,闲常迟早也要完!”
“现在最要紧的,还是收集药材,不能让王府的人,无药可用!”
城外,一个男子将马车勒停,看着前方紧闭的城门,神色凝重:“封锁了,不允许入城。”
肖楚儿掀开帘子,朝外走去,眉头也跟着皱了起来。“不能进城,我如何给王爷药方?”
邹阳曜转首回应:“不是有我在,你和雪儿姐妹注意安全即可。”
“嗯,那你万事小心。”
入夜后,邹阳曜来到城门外,在城墙上,甩下来了一条绳索,邹阳曜立即飞身而起,借助绳索,想着爬上去。但黑暗中,却有人大喊一声:“有人又想溜进城内了,他必然是城内狗官的亲戚!”
随着这声喊叫,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邹阳曜眉头皱着,觉得很是疑惑。四周,也被人照亮了。“将他抓起来!”
看着一众围着他的人,各个皆身穿粗布麻衣,头发凌乱,面容憔悴,有些还在咳嗽,看上去十分虚弱又落魄。自顾不暇的人,却对他,盛气凌人。“我与你们无冤无仇,凭什么?”
邹阳曜从刚进城的时候就觉得奇怪,景玉宸怎么会不管百姓们的生死,将人关在城门外?现在他觉得,这群人是暴民,所以才关在外的!“就凭你是官员的亲戚,想用绳子进城,大家抓了他,用他要挟城内的人,大家就可以得救了!”
随着此人的一声教唆,在场人,朝邹阳曜攻击而来,而城楼上的人,见事情不妙,赶紧将抛下的绳索给收了回去。邹阳曜皱着眉,借助着城墙,走壁逃远,看着一众“暴民”的眼神,愈发怪异。“你们不分青红皂白,对我出手,我若是城里的官,一样不放你们进去,呸!”
说完后,一个飞身,消失在夜色之中。在场的人,不依不饶的往前追赶而去,“人呢?人呢?”
摄政王府外,重兵把守着,即便到了夜深时刻,也不见有丝毫松懈,在对面建筑的屋顶上,一抹身影出现,举起手中的长箭,瞄准,飞射而去。箭射在王府的柱子上,之后人,迅速离开。很快,箭上的信被人取下,交给了房间内的人。“王爷。”
景玉宸伸手接过,消息是他的人传来的,说,没能将邹阳曜接进来。“王爷,如何了?”
“上次我用绳索进城,被他们发现,这一次,发现的还要早!”
“那怎么办?”
管家又问。“简单,本王要的不过是方子。”
“城门处,被那些难民围着,城墙又那么高,想要带药方进来,怎么会简单?”
景玉宸嘴角微扬,并没觉得这是什么难题。天亮后,城墙上,士兵换岗,下方依旧聚集着不少难民,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得不到正确的救治,早已经在地上,性命垂危了。城墙上的士兵朝下大声宣布:“所有人,听好了,凡是可提供缓解瘟疫,正确药方的人,赏黄金千两!”
随着一声通传声落下,城墙上,白纸洋洋洒洒的飘落至城外。站在城外,还正想着进城的邹阳曜,疑惑的看着。他走上前,将地上白纸拾起,这是何意?让他写下药方?邹阳曜看向城墙,决定一试。皇宫中,有人将城外一事,告知了苗晴画。苗晴画略感讶异,“摄政王的人,做的?摄政王府不是被围了个水泄不通么?怎么还与外界通着联系?洒白纸是何意?”
“太后,是丞相所为,当初摄政王离京,丞相他一直都在辅佐朝政,虽然摄政王回来了,但一直没有收回丞相的职权,现在丞相不经通报,直接这样做了,太后,你看,是不是该收回他的政权......”苗晴画表情凝重起来:“药方若真让他收集了,记得一一查验,指不定,这是他们的什么诡计!”
景玉宸虽自愿隔离,可她不相信,景玉宸会真的放心下百姓,一定会有所作为。但景玉宸的功劳,她要据为己有。离开一天一夜的邹阳曜,只带回来了一张白纸,肖楚儿错愕的看着他。邹阳曜无奈的耸耸肩:“有难民阻止我进城,城门进不去,白纸,好似是什么提示!”
“只是一张白纸,若写下药方,跟其他人一同上交,如何让摄政王认出,还不被,他人察觉?”
肖楚儿摇头,沉思。“你觉得易文轩这个名字如何?”
肖楚儿疑惑的看着邹阳曜:“什么意思?”
邹阳曜嘴角笑意加深:“想要在众多药方中,脱颖而出,就得有点出彩的地方。”
肖楚儿还没明白,邹阳曜又问:“你会几种字体?”
肖楚儿依旧懵的,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应:“不多,两三种。”
“正确药方告诉我,我需要出门办事,你自己在客栈,小心安全。”
肖楚儿看着邹阳曜,似乎懂了是什么意思。到了傍晚,在城墙抛下的篮子中,已经捞上了一次又一次方子,一堆白纸上写满了黑字,有些确确实实是药方,而有些,是骂人的,甚至还掺杂着污秽之物。这些全由人筛选后,才送到苗晴画的面前。苗晴画眉头皱着:“这么多,叫哀家如何看?难道你们就不识字?不会筛选?”
还在动怒,有宫人行来:“太后,丞相求见。”
苗晴画心中不悦,最终是,让人进来了。倪高飞走上前,“见过太后。”
“丞相此时前来,有何事啊?摄政王亲自下令,大臣们,不得随意走动,来见哀家,若哀家身体因此染上什么病症,哀家是不是该治你的罪?”
倪高飞并不畏惧,直截了当的开口:“微臣想出收集药方一计,想着,应当有了收获,微臣前来,想与太医们一一阅览,寻得良方。”
“丞相何时懂医了?”
苗晴画目光灼灼的看着倪高飞。倪高飞身穿朝服,胡子花白,站在下方,神色间,只见忧愁,“微臣虽不懂药理,但不做点什么,总觉得,微臣有愧于民。”
“太后,微臣可筛选不是药方的纸张,再交由太医们把关,还请太后恩准,这瘟疫耽搁不得啊!”
苗晴画哼了一声:“哀家让其他人去办就好,丞相的身份,做这些,未免太大材小用,丞相若真想尽一份力,那不如,出城去吧。”
“在城外,需要你安抚的百姓太多了。”
倪高飞意外的看着苗晴画,现在去城外,那不是送死?倪高飞没有立即答应,苗晴画站了起来:“怎么,丞相觉得为难?”
“微臣在想,去城外时,城门大开,难民岂不是蜂拥而入?”
苗晴画大笑了起来:“岂会,丞相,你可曾听闻,之前入夜,有人借助绳索,想要进城来?”
“丞相可以效仿,将绳索抛至城下,你顺着绳索下去,相信,我闲常的百姓,一定会爱戴你,听你的指挥,配合隔离,到时候丞相的功劳,将无后人可比啊!”
苗晴画目光始终盯着他,显然在等着他同意,不然,今日必将定倪高飞一个罪。“太后,既然信得过老臣,老臣愿一试,但城外士兵,若不听老臣调遣,老臣一人,也将是寸步难行,力不从心。”
“你既愿意,为百姓出城,哀家,岂会不给你兵用,丞相你这是同意了?”
“老成能为闲常出力,是老臣的荣耀,老臣自然愿意。”
“好,哀家,这就安排,你出城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