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江阁。科考在即,考生们都已入贡院,临江阁少些科考考生,食客也少了许多。沈皓月与李君歌步入临江阁,坐在桌前小酌几杯的章掌柜看到沈皓月,赶忙起身,叫人把酒菜收走,向沈皓月走去。“四姑娘,您来怎么不提前告知一声,小的也好出门迎接。”
章掌柜低头哈腰道。沈皓月打量大堂一圈,除去江边有一两桌人用膳,其余桌上都没有人。“你这临江阁,生意怎看着有些惨淡了?”
李君歌直白道。章掌柜连忙解释:“这还不到用饭的时候,客人便少些。”
临江阁是酒楼,不单单是吃饭的地儿,寻常来此喝酒谈事,赏江边风景的人也多,沈皓月前些日子看账本,已发现临江阁收入减少,秋冬江边渐冷,寻常年也属临江阁淡季,她并未多想,可这情况比她以为的淡不少。到了二楼雅阁,沈皓月吩咐章掌柜将本月账本拿来瞧一瞧。账上这个月开头的生意又比上个月差了不少,沈皓月算了下进货量,与上月相比是没少的。“表妹,我怎觉着你这里的菜变味了,没从前好吃了。”
李君歌点了一桌子菜,啃着脆皮鸡道,“这鸡也不是从前的味道了。”
章掌柜满头大汗,又解释道:“先前的厨子家中有事,辞了工,新请了个厨子,菜的味道会有些差别。”
沈皓月看着桌上的菜,与从前比较不单单菜式有变,新鲜程度也不同,她让章掌柜带她去见见新厨子。“四姑娘哪能进庖厨这种油烟重的地方,小的这就去把厨子叫过来。”
章掌柜道。沈皓月已先走出雅阁,“不必了,我顺便瞧瞧存的菜。”
章成赶忙跟了上去。沈皓月走开不一会的功夫,李君歌竟然喝了几杯酒,抱着酒坛子对沈皓月道:“皓月表妹,你怎晃东晃西的?”
“她受伤了怎么能喝酒?”
沈皓月问李君歌的婢女和苏堤。苏堤为难道:“姑娘我们劝了的,可君歌姑娘说什么也不肯放下酒。”
沈皓月上前去拿李君歌手里的酒坛子,李君歌一个转身避开,笑呵呵道:“想抢我的东西,没门!”
“表姐,把酒给我,你受伤了不能喝!”
沈皓月伸手要,终于知道苏堤她们为什么阻止不了,李君歌是练家子,谁能从她手里抢过东西。李君歌双手抱紧酒坛,“那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回答了我就把酒给你喝,顾太傅为什么不喜欢我?”
“你就这么喜欢顾太傅?”
沈皓月不曾看到过大大咧咧的李君歌面露伤心,原来她竟会伤心的,是真的很在意顾太傅?李君歌小鸡啄米一样的点了好几个头,抬手指着沈皓月道:“就像你喜欢你的长庚哥哥一样。”
沈皓月为李君歌口中‘喜欢’二字恍神,她选择许长庚,因知道他会待她好,他心里有她,也知晓他日后平稳不突出亦不会有祸端,却重从未想过‘喜欢’二字。“你不能再喝了。”
沈皓月瞅准时机上前夺酒坛子,李君歌横手挥开沈皓月,沈皓月哪挡得住李君歌的力道,连连退后好几步,幸亏苏堤及时扶住,不然还得摔了。沈皓月才将将站稳,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待她看清,李域已从李君歌手中夺过酒坛。李君歌本想去抢,侧头看到走进雅阁的顾谚,一个转身扑向顾谚,撒娇道:“顾太傅,我疼,我伤口疼。”
沈皓月真替她这个表姐羞愧,方才生龙活虎的是谁?顾谚扶李君歌坐下,抬头问沈皓月:“她受伤了怎么能让她喝酒?”
沈皓月瞬间感受到了方才苏堤的无奈,她已经很努力拦了,拦不住。咚!李域将酒放在了桌上,“你的人自己该管好!”
道完便走出了雅阁。“世子好似生气了。”
顾谚道。沈皓月也察觉,可是为何顾太傅要对她说?她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或许是自个耽误他与君歌表姐单独说话了,她只好带着苏堤出了雅阁。一出雅阁沈皓月就叹气,看来君歌表姐是真心倾慕顾太傅,可顾太傅出生寒门,还是个孤儿,没身家背景不说,听闻他因太过刚正不阿在朝堂得罪了不少人,君歌表姐与他在一起,大将军府日后有难,顾太傅怕是帮不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