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皓月早起给祖母请安后,到了怡园东院。安阳王妃一家子搬回王府,怡园东院空了下来,方氏立马把东院改成了沈仲恒的住所,断了沈三爷要搬回东院的后路。沈仲恒跟着军队,前日才从幽州回来,就住进了东院,终于有了自个的院子,别提多得意。此次李域领兵大胜而归,圣上亲下旨赏赐,军中得封赏者不少,其中立了军功的沈仲恒提拔为副校尉。沈皓月来给沈仲恒道喜,进东院就听到方氏在堂屋里说话。“想想大爷和二爷在朝中为官多年,三年都不一定能升迁一回,我儿入军中不过一月有余,就当了官!”
方氏喜上眉梢,拿着沈仲恒军中令牌左瞧瞧右看看,一块木牌子,看得比她价值千金的金玉还欢喜。沈皓月鲜少看到三房人这么齐,三叔、三婶、沈仲恒和沈皓云都在。“哟,皓月来啦?快快,进来坐,别讲究那些礼了。”
方氏招呼沈皓月进屋里,如今她儿子在安阳王世子手下,瞧那日世子爷送皓月回沈府,偏袒皓月的样子,她就觉得并不简单,就算沈皓月已定亲,这不还有安阳王府义女这一层身份在的。“恭喜二哥,今日也是二哥生辰,皓月赠二哥薄礼,二哥不要笑话。”
沈皓月将包裹递给沈仲恒。沈皓月同他说话向来没大没小,也只有在长辈面前才尊他为二哥,沈仲恒故意摆谱道:“听闻三妹妹出名了,这次靠卖炭赚了不少银子,就送一份薄礼,二哥可不收。”
方氏一巴掌拍在沈仲恒后脑勺,“这沈府除了我们,就只有皓月记得你的生辰了,你一个做哥哥的,还好意思找她要厚礼,给你什么就收什么!”
沈皓云好奇地拿过沈皓月给沈仲恒的生辰礼,打开包裹,惊叹了一声,“鹿皮衣!皓月,你怎给沈仲恒这么贵重的礼,比送我的镯子贵多了。”
“我怎么养出了你们俩这般俗气的儿女,收个礼,还看轻重!”
方氏只觉儿女丢人现眼,从沈皓云手里拿过鹿皮衣,上手一摸,“呀,这皮质可真不错啊,皓月花了不少银子吧?”
沈三爷斟酒的手抖了一抖,沉默摇头,这怡园啊,只有他这么一个不俗气的人!哎!“三叔,一直没见着你,这是六十两银子,付三叔的船运费和涨的利钱。”
沈皓月将银票放在桌上,沈皓云先前借给她做本钱的一百两,她已还给沈皓云还给了一百五十两的分红,三叔当初见她缺银子,没要她的船运费,她之前答应过三叔,若赚钱前定会翻倍付利钱,这些日子一直没碰到三叔。“这怎么好意思。”
沈三爷推拒地笑,伸手快速拿了桌上的银票塞进袖子里,恍若什么也没发生一般,叹道,“皓月若是三叔的女儿就好了,三叔这偌大生意也后继有人啊!”
“别打岔子说话,银票,拿出来!”
方氏伸手在沈三爷面前,“你的零用钱够多了,还想贪墨生意上的钱。”
“最多只能给你三十两船运费,其余三十两是我赚的。”
沈三爷摸了摸袖子里的银票,“现下找零不开,明日再给你。”
“沈睿,前天你要纳新小妾的时候怎么答应我的?日后每月一百两,再不多花,还没过几天就反悔了?”
方氏伸手进沈三爷袖子里掏银票。“唉唉唉!你作甚,孩子们都在呢!”
沈三爷躲不过方氏,银票被方氏抢走,还挨了方氏一记眼刀子。沈皓月在东院用完午膳,沈三爷与方氏有事回西院去了。沈仲恒说要去马场挑一匹好马,日后在军中用,他才入军中,分不到专用的马,他自个带一匹进去,便能作为他的专属马。沈皓云吵着要沈皓月同她一起去马场玩,前些日子天冷,她快在家里憋发霉了。临江阁最近正忙着,沈皓月不肯去。沈仲恒想起今日李域也会去马场,跟着沈皓云一起劝沈皓月去马场玩一阵,沈皓月实在经不住他俩一左一右碎碎念,答应了先去马场,再去临江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