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其中有什么误会,皓月与长庚早在许家没去渝州是就已互递生辰帖,定了娃娃亲的,如今两人又已定婚期,就算许家不愿履行婚约,也该许家亲自来同沈家商议,万万没有白太守找皓月的道理。”
沈老爷说话慢条斯理,与白太守的语调比起来,一文一武就很明显了。白太守也知道这事其实是许夫人办得不妥,在渝州时,许夫人从未提及过许长庚已定过亲的,他见清颜倾慕许长庚,同许夫人还满口答应,只说要等许长庚考取功名后再定亲,他还以为许夫人是怕许长庚配不上他女儿。“沈老爷说得正好,既然如此,叫许夫人来问个清楚,今日这事也要定了。”
白太守命人去请许家人。许夫人和许老爷本就在来韦侯府的路上,白太守派出去的人没多久,就随许夫人和许老爷回来了。韦侯夫人见状,屏退屋里不少下人。许夫人见沈老爷和沈皓月都在,想来白太守施压,这事或许要成了,心下还有些欢喜。“许贤弟,你们来得正好,长庚的婚事,你们做主,与沈家退亲了吧。”
白太守与许老爷在渝州来往多,对许老爷很是照顾。许老爷诧异,许长庚今晨才同他说过,非沈皓月不娶,这是发生了何事,就要退婚?“沈老,沈家要退婚?”
许老爷曾在工部为官,沈老爷又曾是工部尚书,他一直尊沈老爷一声沈老。沈老爷还没开口,许夫人睨了许老爷一眼对沈老爷道:“沈老爷,皓月是个好孩子,只可惜同我儿没有姻缘的命,如今说通了退婚,再好不过了。”
沈皓月紧拽着衣袖,没想到许夫人这么着急退婚,她为许长庚坚持的笃定,一点点流失。“沈家从未说过退婚,只是尊夫人行事有些偏颇,皓月与长庚定过亲,没有退亲就同白家议亲,如今皓月与长庚已定婚,尊夫人在韦侯府照顾白家女儿,引得外人闲话也就罢了,还叫皓月来逼她退亲,许夫人是当沈家好欺负?”
沈老爷说完捂着嘴咳嗽起来。祖父的身子不大好,而今又为她的是操心,沈皓月看着又老了许多的祖父,心生愧疚。“惭愧,惭愧。”
许老爷正要道歉,许夫人拉住许老爷的衣袖,眼神阻止,许老爷挥开许夫人的手,向白太守和沈老爷都作了一揖,“内子愚钝,引出这么大误会,许某羞愧,如今婚事已定,有媒妁之言,聘礼为证,自是不能反悔的。”
“许贤弟!”
白太守急了,“沈许两家不退婚,我的清颜怎么办?”
许老爷跪下向白太守一跪拜,“白兄,此事乃许家有错,白兄若有怪罪,就责怪许家吧。”
“你!”
白太守气急站起来,指着许老爷,“我怪你有什么用?清颜身子不好,就这么一个事能让她开心的,我能不依她?”
沈老爷见许老爷还算是个明白人,也就没说话了,带着沈皓月起身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