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府。许夫人满面笑意,拿着圣旨一再端详,毫不掩饰庆幸自得地神情,傲气地瞥了一眼坐在桌边的许老爷,“你们许家祖宗开光,让你遇到个我这么会运筹的夫人,利用白太守爱女的心思,换得如今儿子封郡公的好结果。”
许老爷对许夫人这番傲慢心生反感,这些日子她充耳不闻其他人所言,一门心思扑在韦侯府周旋,如今得这么个结果,他可不认为有多好,“沈家那边必定得罪了,我在工部定寸步难行,长庚被封郡公,日后则不能入仕途,只能去渝州做个闲人,你道这是好?”
“如何不好?往上数十八代,许家都没出过三品以上的大员,我儿可是一品郡公,享食邑!你在朝堂这么些年不知道升迁有多艰难?我儿一步就登了天,多少人羡慕不来。”
许老爷睨了许夫人一眼,轻蔑地笑,“哼哼,登了天?哪个天?你倒敢说!白太守自知无后,亦为保全晚年,才领兵来长安,呈递虎符,释了兵权,为女儿讨要恩典,圣上自然是答应的,这恩典既是白家要来的,日后若长庚与白家那女儿不好,白家就能求圣上收回去,这郡公的位置,你以为坐得稳当?”
“你这一张混嘴,就别说话了吧,怎会不好?这次白家给了长庚多大的恩情,长庚又是个知恩图报的,日后对清颜自是百般好的。”
许夫人卷起圣旨放进匣子里,嘱咐许老爷道,“你以后少在长庚面前提沈皓月,等清颜身子好些,一切打点妥当,他就随白家去渝州,日子久了,什么都会淡。”
“你可瞧见长庚的样子?方才在韦侯府,他听完圣旨就跟丢了魂一样,不愿去接圣旨,还是白太守接的旨,回来路上可跟你说过一句话?他不要的,你作何硬塞给他!”
许夫人气急,掩面要哭,“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我是他娘,能害他?我忙前忙后做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他好,他还年轻不知道,日后就懂了,你不帮着我劝说就算了,还来诋毁我!怎的坏人让我一个人做,你坐享其成还当好人?”
“你……你你!”
许老爷一个你字卡在喉咙,他争辩不来,有理也说不过无理的。“夫人,老爷,少爷不见了!”
许长庚身边的小厮慌忙跑来。许夫人惊站起,“怎不见了?找了没?”
“回府上夫人就叫小人看着少爷,小人寸步不离的,方才少爷歇息了起来,叫奴才去厨房给他拿些吃的,说太晚了不要惊动别人,少爷从来都待下人们好,小人听吩咐去厨房拿吃的,回来少爷就不在屋里了,找了府上一圈,也没找到,门口的马车也不在了。”
小厮着急道。马车都不见了,那肯定已走远,许夫人撑着桌子稳定心神,“你叫上两个人去沈府门口盯着,看到少爷,绑也要给我绑回来。”
“等一下,”许老爷叫住小厮,对许夫人道,“咱家已对不住沈家,你还在沈府门口绑人,是想要彻底得罪个干净?”
“圣上下旨赐婚,又不是我们许家退婚,得罪什么?我儿现在郡公,比沈老爷之前的官衔都大,你怕沈府作甚!”
许夫人嫌弃地瞥了一眼沈老爷,命令小厮,“快去,带不回少爷,你们也别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