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呜!”
“嗷!”
“啊呜!啊呜!”
“嗷嗷!!”
“啊呜!啊呜!啊呜!”
“嗷嗷嗷!!!”
一阵又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狼啸声,不断此起彼伏地回响在两县交界之处的丘陵地带......李永康立时一阵寒毛倒竖,全身紧绷地举起了手中的短戟,不停地四处张望了起来......“快!停止前进!全都向老子这里靠拢!所有人都围成一圈!兵器都亮出来!随时准备好迎战!!!”
刘文龙神色慌张地急吼着,右手更是拼命地招呼着众人,恨不得让将士们立刻都围在他的身边......“啊呜!”
“嗷!”
“啊呜!啊呜!”
“嗷嗷!!”
“啊呜!啊呜!啊呜!”
“嗷嗷嗷!!!”
那一声更比一声凄厉的狼啸声,不仅没有任何停止的迹象,反而是越来越多,越来越响,越来越急......“他娘的!咱们不会是被包围了吧?!这动静也太吓人了......,李兄......,要不然咱们还是先撤回黄金县城吧?!”
“现在撤的话......”李永康下意识地轻轻点了点头,脑子里却是莫名闪现出了阿郎那张似笑非笑,让人不寒而栗的险恶嘴脸......“此刻阿郎的人马都去了西乡县,可梁州刺史张光的大公子还被关在黄金县城里......”李永康不由得挑了挑眉毛,瞥了一眼故意大声提醒他的刘文龙,然后警惕地扫了一眼四周向他注目而来的将士们......刘文龙眼见李永康一言不发,四周众人又已经蠢蠢欲动,禁不住再次恶意地怂恿道:“若是贾大帅看到咱们把大公子“救”到了长安......”李永康立时睁大了眼睛,一下子就想到了贾彦度会利用张援,去迫使梁州刺史张光归顺的各种手段......“只要李兄单独带兵护送大公子前往长安,那么荣华富贵,飞黄腾达......”“哦?!我一个人去长安?!这可不是一份小功劳啊,刘老弟真的愿意拱手相让?!”
刘文龙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时熟练地换上了一副阿谀奉承的嘴脸......“李大哥一直待我如同手足,咱们又是过命的弟兄,想必李大哥风光的时候,也不会忘了小弟......”“哈哈,这个自然......”“何况黄金县城那边,总归要有一个人去镇守,不然大哥也走得不安心呀......”“好兄弟......,真没想到你小子这么讲义气......”李永康的脸上勉强挤出了一点笑容,敷衍地顺口夸赞了刘文龙一句,然后身子就再次转向了别处,继续警惕地观察起了四周......刘文龙却是不自觉地撇了撇嘴角,露出了一个极其恶毒的弧度......“大哥可以安心上路,小弟不仅会守好黄金县城,还会再派人去一次傥骆道,只要挖出了那些金银财宝,小弟就会立即派兵送去长安......”刘文龙笑嘻嘻地画着大饼,就等着李永康被利欲熏心之后,一步步按着他的计划,不知不觉地走上不归之路......可李永康却是突然恶狠狠地扭过了头,凶神恶煞一般地瞪着满脸谄笑的刘文龙......“哼哼!好一个借刀杀人,好一个一石二鸟啊!你他娘的是想弄死老子,然后独吞了傥骆道的那些金银财宝啊?!这仗都打到节骨眼上了,老子要是这个时候自己跑了,那就是临阵脱逃的死罪,弄不好还要连累家族!”
“不不不,大哥误会了,小弟怎么敢......”“我呸!你他娘是个什么鸟人?!老子会不清楚?!你会这么好心?!哼哼!老子要是真的听了你的鬼话,铁定是要被贾彦度杀了去安抚张光的,然后你再来个苦肉计,把脏水都泼到老子的身上,毕竟城是你在守,钱是你挖出来的,只有老子是你唯一苦劝不住的!对不对?!!!”
“嘭”的一声!李永康直接一脚踹翻了瘦骨嶙峋的刘文龙,然后目光狠厉地看着他捂着肚子,痛苦挣扎的狼狈模样......“哼哼!老子真的要好心提醒你小子一下了,傥骆道藏着的那些金银财宝,可都是沾着人血的要命玩意,惦记它们的人也是一个比一个狠......”“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小弟绝对不敢这么想啊......”“哼哼!那你他娘的还说话那么大声?!是不是就生怕别人听不见?!”
“大哥!我真的不敢这么做啊!我真的连想都没有想过啊,我就是希望咱们弟兄可以分工合作,一起飞黄腾达啊!大哥啊!我真的冤枉啊!!!”
李永康冷笑连连地看着跪地求饶,一脸哭腔的刘文龙,尤其是看着他那副还在极力狡辩的恶心模样,竟是出奇地平静了下来,甚至还故意玩味地问了一句:“那你倒是说说看,是谁把咱们那么多弟兄给逼到这个地步上来的?!”
刘文龙立即挺直了身子,睁大了眼睛,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地脱口而出道:“阿郎!是他把咱们所有人都玩弄在鼓掌之间,这次就算荡平了梁州匪患,所有的功劳也都是他的!啊!不好!这不会是阿郎那小畜生想出来的毒计吧?!故意把咱们引到这个鬼地方来吧?!”
李永康的眼角立时抽搐了几下,强自镇定地拧了拧眉头,聚精会神地搜寻着四周的蛛丝马迹,却是偏偏连一头饿狼的踪迹也没有发现......“娘的!肯定就是这么回事,不然他为什么心急火燎得让人把咱们从傥骆道那边给强行追回来?!而且这鬼地方可是刚刚打过了一场硬仗,那是真的死了不少的人啊!尤其现在又是寒冬腊月,搞不好这方圆百里之内的饿狼都他娘赶过来了......”李永康立时有些头皮发麻,后背发凉,尤其是看着将士们一个个被刘文龙说得胆颤心惊,甚至恨不得立刻拔腿就逃的架势,赶紧声嘶力竭地大吼道:“屁!怎么可能!?咱们这一路拉壮丁过来,也凑了足足四五百人呢!阿郎就算真的像外面传得那么厉害,还能让那么多的野狼都来听他的号令?!别他娘的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