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站正了身子,恢复了往日蛮横的模样。“萧王,你可不要忘了这是在云国!本公主深受父皇母后宠溺,就算要摘下天上的月亮来,也唾手可为。何况区区一楚国王爷!”
宁萧身为楚国王爷,平日里,可没谁敢在他跟前犯公主病。这云国公主穿得如此妖艳,且在四下无人时主动对他投怀送抱,本就没安什么好心。以他犀利目光,一眼即能将五公主晏娇看个通透。此时见对方毫不避讳地说出威胁之言,宁萧对其更显厌恶。正在他准备把人丢出去时,云清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哟,本姑娘不过是离开了一小会,没想到居然还有人来拜访,穿成这样,我差点还以为是那一个花楼的花魁,没想到居然是五公主,有失远迎。”
五公主听到云清浅说她是花魁时,面色变得极为的糟糕。她可是堂堂的五公主,怎么能把她和那些下作的人混为一谈?云清浅在她开口之前,先一步道:“王爷,五公主来了,您也不和我说一声,我去让人泡壶茶过来,这么深夜过来,定然是有重要的事,我也留下来,帮忙参谋参谋吧。”
她陡然一本正经的模样,使得五公主原本编制好的话语,瞬间接不上了,她莫名的有种自己是出来和人偷情,还被人抓包的错觉。云清浅等了半天,也没看到她开口,她望着五公主在这大冬天的还穿着清凉,再这么下去,定然是要感冒,只好道:“五公主,您是来这做什么的?”
晏娇下意识地回应道:“我是来送醒酒汤的。”
云浅清视线扫过那篮子,嗅到了一些不属于醒酒汤的味道,但也没准备点破,“醒酒汤我代萧王收下了,男女授受不亲,五公主请吧,恕不远送!”
晏娇这才缓过神来,自己刚刚居然是被云清浅的其实给镇住了,她面带不悦道:“云浅清,你只不过一无名无分的草民,有什么资格命令本公主来去?”
云清浅嗤笑了声,耸了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态度道:“也是,我就是一无名无分的草民,或许我就不应该留在这。”
宁萧当即把云清浅拉入怀中,低声的声音带着几分怒意:“这可是本王已经下过聘的未婚妻,云国的人,看不起她,那便是看不起本王,本王即日离开便是。”
晏娇瞪大了眼,感到心间阵阵的泛疼。宴会上,她以为是人多,宁萧不好意思拂了云清浅的面子。可现在,私底下,宁萧对云清浅的维护,比她想象中的还要好。宁萧对云清浅的态度,她看在眼底……可是为什么这一个被维护的人不是她?五公主晏娇紧紧咬住下唇,此时此刻站在这里,早已经明白自己在与云浅清的争斗中,还没开始,她就已经输得很彻底。只是,就这么输给云浅清,她实在是不甘心。正寻思着要怎么收拾场面,扳回一局时,萧王从她面前踱步而过。一阵风拂起。萧王接过云浅清的双手,放在了自己想袖口里:“手都凉了,天色不早了,我们早些回房休息吧,今晚少熬些夜,免得你又说头疼了。”
五公主晏娇受到了暴击!差一点没有气吐。脑海里如有雷鸣之音响起,轰隆声不绝。舅父啊,看你给娇儿出的什么主意,什么手到擒来,什么生米煮成熟饭……没用了,什么都没用了。自己都穿成这样了,身子都冷到都打斗了,他都不关心一下,而云清浅都穿成了一个包子,他居然会怕她冷……晏娇像一根木头般,杵在这一对秀恩爱的男女面前。有些不知所措。她看着两人当着她的面离开,心头极为愤愤不平!“云浅清,既然萧王没有正式迎娶你,一日未过门,你就不算是萧王的结发之妻,本公主把话摞在这儿,萧王,本公主要定了。”
晏娇掷下狠话,转身拂袖而去。云清浅转头,望着晏娇的背影,偏头望向宁萧带着几分地调侃道:“你看看,人家五公主,气成这样,你不考虑哄哄?”
“本王又不是云国人,为何要捧着他?”
宁萧对于云国的皇帝都不畏惧,怎么可能会忌惮一个无权的公主?……“舅父,都怪你,都怪你。看你给人家出的什么馊主意,这回什么丑相都让云浅清那女子看到了。真是气死人家咧!”
国舅府上,晏娇重新穿回自己往日的衣服,坐在两腮暗红的老者对面发嗲。老者缓缓起身,手扶椅背,眯着小眼神,发出阴鸷之声道:“这百试百灵的狩猎手段,用在楚国萧王身上,竟然不灵了!这萧王,果真人如其名,是个奇男子!”
“舅父,你怎么还替他说话?看他宁萧对云浅清那个贱人体贴入微的样儿,本公主恨不得把她扔井里给埋了。想想就气人。”
吃醋的五公主晏娇,此时面目十分狰狞。她对异性宁萧产生的那种莫名其妙的争夺欲,致使其情绪有些失控。她得不到的东西,宁愿毁去,也不愿意留给别人!尤其是一个在各方面,都不输给自己的女子面前,这种心情尤其强烈。“娇儿,你当真非萧王不嫁?”
“舅父,你怎么和母后一样啰嗦,本公主都说过多少次了,本公主喜欢他的人,希望得到他!仅此而已。”
“舅父,你一定有办法的。那么多皇子殿下相中的女子,无论是名门望族,还是乡野村嫂,你都能帮他们搞定。一个宁萧,相信舅父也有办法对付。娇儿求你了,你就再给本公主想想办法嘛,求你了……”想起宁萧,就让五公主晏娇心痒难挠。她拉着皇亲国舅的肩臂,使出了杀手锏式的哀求手段。“娇儿,听你这么一说,这个宁萧还真是个人物。就冲这一点,舅父还真要高看他一眼,对付这等人,舅父兴趣极浓。你只管放心,舅父这就动用所有关系手段,来给你创造接近宁萧的机会。”
“真的?谢谢舅父!”
“不必谢,舅父这里有一份地方官职任命名册,你抽空把它交给皇后,皇后过目后再上承皇上御批,舅父就感激不尽了!”
晏娇当然知道这位身为皇亲国戚的舅父,是个无利不起早的家伙。竟也爽快答应,收下名册离开国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