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和萧奕不是不对付吗?那她就把太子的软肋递给萧奕!给她找不痛快!那大家就都别痛快!萧奕是意外的。“何意?”
姜云姝道:“大人可还记得我之前让你帮忙查的事情?裴正轩和太子私下有来往,眼下我怀疑裴正轩救了我二哥哥是他布的局,而玉龙山匪凭什么无缘无故帮裴正轩?我怀疑这一切背后的人是太子殿下!”
萧奕眸光幽深,似乎所有情绪都被藏在深处,无处探寻。“可有证据?”
“没有,猜测而已。”
不想他突然绷起了脸:“太子殿下乃储君,日后这种凭空猜测的话,莫要再胡乱与人说起。”
不仅没能挑拨成功,还莫名被人教训了一番!姜云姝眼里的光黯淡了下去,唇瓣不自觉抿了抿,浑身上下都写着“不高兴”三个大字。萧奕有些头痛,他似乎也没说什么重话,只是陈述事实罢了,还真是泡在蜜罐里的姑娘,一丁点委屈都受不得。他原本清冷的声音不自觉软了些:“我不是训你。”
她抿着唇,没说话。“你可知若我有心针对沈家,你这话能引来多大的灾祸?”
姜云姝小脸一白,震惊的看着他,呐呐道:“我信得过你才说的,你…你不会吧?”
她当然知道污蔑储君是什么罪责,只是念着他在银库一事上对沈家网开一面,就下意识觉得他不会那样。“当然不会,这些话…你日后也可继续同我说,只是别人那里,还是要注意些。”
就连萧奕自己都没注意到,他说话时遣词造句注意了又注意,生怕又叫她不高兴。姜云姝点点头,一向不怎么服从管教的人,倒是难得把他这话记在了心里。“对了,这颗狼牙,还给大人。”
这狼牙还是先前遇刺时他借给她压惊的,如今俩人就要分道扬镳了,她得赶紧还了。萧奕没接:“此物可压惊,你且收着,将来再还我便是。”
她依言把东西收好,待萧奕转身离开,她眨了眨眼,才回过味来。可是她现在并不需要压惊啊!月牙高悬。屋里灯火摇曳,萧奕想着姜云姝所言,吩咐下去:“彻查玉龙山。”
下属退去,屋内寂静无声,竹谨靠在窗边瞧着外头,想了想道:“沈家的人好像是要离开,要不要派人跟着?”
萧奕走到他身侧,竹谨连忙把位置让出来。正好瞧见姜云姝双手叉腰盯着沈云初,红唇翁动不知道在说什么,不过看表情就知道说的绝对不是什么好话。沈云初好声好气的把她哄上了马车,脸上除了宠溺就是无奈,始终没有一丝不耐烦。直到马车驶开,他才默默转身,看着桌上放置的假银锭,深邃的眼底泛上猩红。同样的银锭,同样的手法,十五年前,他在扬州见过。那时先帝病重,太子未立,朝局动荡,没人愿意往身上拢麻烦,官银造假一案,不知怎么就落到了初入官场的兄长身上。兄长年少,初入官场满心抱负,每日勤恳查案,顺着一条线索查到了扬州。那个人新娶了平妻,母亲日日疯癫,兄长放心不下他,便带着他一同前往,可是最后,回来的只有他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