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臣参见圣人!”
圣人寝殿内,太子行了大礼,伏地不起。女官纷纷退下,贴心的合上房门。“太子好端端的,怎么行这么大的礼。”
圣人声音平淡,太子听的心肝一颤。萧奕把事情嫁祸在孙次辅身上,孙次辅是他的人,圣人会不会认为这一切是他指使?思前想后,他没辩解,往前膝行了几步,委屈的唤了声:“母亲!”
太子身为自己还在世的唯一骨肉,圣人听见这声呼唤,心难免软了软,低声斥责:“你糊涂!我且问你,你私铸假银锭是要干什么?”
“儿臣…儿臣……”他不知该不该承认,心中惊惶,忽听圣人又道:“朕知道你忌惮淮南王,可他远在藩地,如何能影响到你?”
淮南王?圣人知道他想把事情嫁祸给淮南王?如此说来,萧奕陷害孙次辅这事还有待考量,圣人又是什么态度?她明知道孙次辅是自己的人,还这样下令,是对自己不满?太子一个激灵,俯首道:“萧奕跟淮南王世子走的近,他二人若是狼狈为奸,影响到圣人的江山怎么办?儿臣也是为圣人着想!”
圣人对太子实在失望。“是朕命萧奕接近淮南王世子的。”
太子先是一愣,随即就明白了圣人是明萧奕去监视淮南王世子的动向,他心里更不得劲。“圣人就这般信任萧奕,什么事情都交给他做,今日早朝,儿臣不过说了两句话,您便痛斥儿臣,叫儿臣在文武百官面前丢了颜面。”
“萧奕所呈证据确凿,难不成你想让朕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偏袒与你?”
“儿臣是圣人亲子,便是偏袒,又如何?”
“朕是女子!女子当政,本就为天下不容,朕御宇多年,励精图治,这才为天下人爱戴信服!你是想让朕多年苦心白费,让天下人嘲笑朕妇人之仁不成?”
听着圣人真的动了怒气,太子不敢再说。“儿臣知错!”
“朕费尽心力为你夺了这天下,你该知晓朕的苦心才是。”
“儿臣不敢埋怨圣人,只是那萧奕欺人太甚,儿臣心中实在不爽利!”
“你若能拿出萧奕徇私陷害的证据,朕同样不会姑息。”
圣人说罢,摆手命太子退下。有女官奉茶。圣人闭上了眼睛,半晌才低声叹道:“若是晨儿还活着就好了。”
且说太子归府,立刻叫下人去唤幕僚,嘴里还不服气的念叨着:“圣人嘴上对孤好,实际上心不知道偏到何处去了!萧奕只是萧家偏支的人,圣人却对他如此信宠!又把孤置于何地?”
“圣人口口声声说这天下是为我夺的!可为何登基的是她自己?她冒天下之大不韪到底是为了孤,还是为了她背后的萧家!”
屋里伺候的宦官听的心惊肉跳,忙道:“殿下慎言!”
“这是在太子府!如今孤就连几句话都说不得了?”
话音刚落,便有人进门禀告:“太子殿下,裴公子求见。”
“他还有脸来见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