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家铺子?”
贺文思说了,贺文亭听了倒没说什么,只叫下人去把一应手续拿来。“多谢兄长。”
贺文思捧着宝似的接过手续,道谢后回屋温书去了。人离开后,贺文亭脸上的笑容淡去,皱眉道:“也快及冠的人了,怎还这么单纯。”
“这不正是您所希望的吗?”
福伯笑道:“小公子这些年被您保护的一直很好,老爷夫人在天有灵,定会倍感欣慰,依老奴看,您反应不必如此大,这说明小公子长大了。”
“如今看来,也不知我当初将他带来的决定是对是错。”
“总比扬州那个虎狼窝强,要不是二老爷当初不同意您和……”贺文亭抬手阻止福伯,清瘦的身体有那么一瞬间的僵硬,福伯自知说错了话,垂首站在一旁:“老奴多言。”
“罢了,去查查他说的那个江姑娘。”
“是。”
“福伯,你觉得那位肖老板的话,有几分能信?”
“老奴斗胆,那位看着并不像是个寻常商人。”
贺文亭敛眉凝思。自从那位肖老板出现之后,表面上是对与他合作谈生意很感兴趣,但举手投足间矜贵傲然,不像是个商人。他多次试探,对方心思缜密,并不像是演技不佳,反而像是故意做出来这些表象给他看的。此人究竟是何来历,来齐城寻他又是为了什么?他突然吩咐:“福伯,叫底下的人最近行事周密些,尽量不要动作。”
——————次日一早,贺文思把东西带来了,因为只是租赁铺子,手续没有那么繁琐。姜云姝签了自己的化名“江晚晚”,又按了手印:“子苓,你去把我的户籍拿来。”
“不用了,我信得过姜姑娘。”
贺文思笑的一脸纯善,人畜无害。完了,姜云姝的良心又开始痛了。“我带江姑娘去验收一下铺子。”
二人去了城西铺子,周围的店家好奇的打量着,有些交头接耳,还边摇头边叹气,似乎是在说她这铺子开不成。姜云姝倒是不在乎这个,看着铺子的眼神几乎都放了光!恨不得立刻就掘地三尺!贺文思开了门,一股子尘封的霉味扑鼻而来,她掩住口鼻:“这铺子多久没开门了,嚯,这灰收起来都能盖房子了。”
竹谨道:“小主子您外面歇着,小心脏了衣裳,小的帮您去检查检查。”
自从到了齐城,竹谨就几乎成了她的人,只要她出门,竹谨基本都跟着。“不用,我自己进去看看。”
铺子有两层楼,看得出上一家是打算在这开饭馆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只装修一半就作罢了,地上还放着几捆木材。后院有一个不大的院子,盖有两间房子,应该是给主人家的家眷休息用的。在门口看热闹的人趁着贺文思不在,七嘴八舌。“小姑娘!你赶紧去贺家把铺子退了吧!这间铺子已经有快两年没租出去了!上一个盘铺子的人装修了一半,忽然嚷嚷着铺子闹鬼,说什么也不租了!”
“是啊!这铺子干啥啥不行!卖个布后院水井都能掉进去人!邪性得很哪!”
“可不是嘛!前些年有个不信邪的!差点把命都丢在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