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各个眼睛底下顶着一片青黑。“不是人!简直太不是人了!”
姜云姝对着镜子扑粉,气的牙痒!亏她昨天还在心里夸老头子守信重诺!为了故人之言枯守十几年!没想到回头他就摆了她一道!子苓道:“萧大人很是关心姑娘,昨晚守了大半宿,今儿一早的功夫又派人来问四五次了。”
姜云姝扑粉的动作顿了一下,心跳不知怎的快了些。临出门时,她特意挑了对白玉耳环戴上,又指了指另外一对翡翠的:“子苓,哪个好看?”
“我家姑娘人比花娇,戴哪个都是好看的。”
姜云姝被她哄笑了,美滋滋的往萧奕房间去,打算跟人家道个谢。正赶上周暄从屋里出来,她笑道:“昨夜辛苦你们了。”
“不辛苦。”
周暄回礼,拔高音调往屋里喊了一声:“大人!姜姑娘来了!”
竹谨把人迎了进来,满脸是笑:“小主子先坐,主子在洗漱。”
不多时,萧奕从屏风后绕出来,狭长凤眸染了疲惫,看得出来确实没怎么休息好,她有点不好意思:“昨夜的事情谢谢你,若你没在,我不一定敢单独见他。”
这话是真的。萧奕对于小姑娘的信任很是受用。“问出想要的答案了?”
她颔首,又蹙眉疑惑:“按他说的,爹爹和他旧年认识,托他在这帮忙守着东西,还有,爹爹死于广平王之手,而非太子。”
“广平王?”
“他是这样跟我说的,我也分辨不出真假。”
萧奕思索片刻,道:“广平王与先帝是嫡亲兄弟,广平王为长,按照规矩皇位应传给嫡长子,但他体弱,便让位于先帝。先帝感念其德行,大赏封地,并允其长居盛京,几十年间兄弟俩一直安稳无事。直到十四年前,他死于一场刺杀,刺客用毒,广平王当场毙命,死状凄惨。”
“倒是对的上,其实他根本也没有必要骗我。”
“眼下不必纠结这些,找到姜将军所留之物,一切自见分晓。”
“你说的对。”
她点点头,倏然起身:“我这就带人继续去挖!”
萧奕叫住她:“我与贺老板约好了生意,要去山上一趟,晚上不一定回来。”
山上的生意?是去找铁矿吗?她单是想想都心惊肉跳:“那贺老板靠谱吗?我总觉着她这人不能信,你小心点,身边也要多带点人,以防万一。”
“好。”
他眉眼柔和,又听小姑娘道:“竹谨他们你也都带着吧,我身边不缺人手。”
最终萧奕还是没带竹谨,她身边依旧围着一群锦衣卫。姜云姝的右眼皮跳了一天。“左眼跳财右眼跳灾,跳跳跳!我让你白跳!”
她往眼皮上贴了块白纸,说不出的心烦意乱。后院的房子已经被推平,锦衣卫怕把年久失修的房子挖塌,打算先把铺子拆了。人群中忽然起了一阵哄笑。姜云姝好奇:“怎么了?他们笑什么呢?”
子苓过去问了,回来憋笑:“有位姓黄的锦衣卫大人方才不小心被石头砸了脚,走路有点跛脚,几位大人在拿他取笑,他作势要去追人却掉进了坑里,跟泥猴似的。”
“我也想去瞧……”等等!走路的姿势?她知道贺文亭哪里不对劲了!